第338章 趴過去，跪著
回到商君酒店的1314號房間時，已接近淩晨。
門口，寧婉魚拽了拽裘娜找給她的衣服，確定身上沒有血跡也沒有味道後，才推門而入。
門剛打開，就看到沙發上正冷著麵孔坐在那裏的龍耀陽。
麵前的煙灰缸裏留有好多煙蒂，空氣中漂浮的煙草味道也很濃烈。
他的麵色不好，身體在沙發上坐的筆直，看起來像在等她。
聽到開門聲，他冷冽的目光對過來，帶著鄙夷，帶著嘲諷。
“玩夠了？”
他側目吸著煙，放下腿，從沙發上慢條斯理的站起來。
寧婉魚顧不得他的諷刺，他的態度，快跑幾步撲進他懷裏，摟住他的脖子，不可抑製的酸了鼻子，哭起來。
心裏想著，如果叔叔還是從前的叔叔，如果叔叔知道宮律師對他的感情，如果他知道宮律師為了他而死。
他……會有多難過？
現在，就隻有她替他哭了。
緊緊的，狠狠的抱著他，身體一顫一顫的抽搐。
龍耀陽有幾分疑惑，本打算彎腰點煙灰的動作停住。
奇怪的去拉她的手，寧婉魚卻越抱越緊，說什麽也不鬆開。
龍耀陽將煙蒂在手心裏按滅，強行拉下她的手臂，推開她，冷笑一聲。
“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你？”
他猙獰的笑著，突然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拖進浴室。
打開冰冰涼涼的水，將她塞到水柱下。
“冷，好冷，叔叔……”
她掙紮著往外跳，眼睛被水衝擊的睜不開，痛苦全都寫在小臉上。
龍耀陽到底沒狠心，將水溫調高，待她適應了水的溫度，才一把撕開她的衣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搓揉她的皮。
直到他認為洗幹淨了，才用白浴巾包裹著她，粗魯的從浴室裏抱出來。
直接扔到大床上。
他的身體壓下來，寧婉魚沒有反抗，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頸，仰頭看他，一副迎合的態度。
如果他喜歡，不管是喜歡她的人也好，喜歡她的身體也罷，抑或是，把她當成萬麗娜都無所謂。
現在的她，隻想讓叔叔快樂。
隻要他平安快樂，她做什麽都可以。
替身又如何？
宮焰的死，突然讓她意識到，原來人的生命那麽脆弱。
前一秒還有的呼吸，不到一秒時間，就可以完全停止，陰陽兩隔。
為此，她更要珍惜眼前人，更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摟著龍耀陽的脖子，身體向上弓起，貼近他，紅著眼圈小聲道：“叔叔，我永遠不會放棄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龍耀陽掀掀眼皮，半天沒有動作。
對她莫名的主動，與奇怪的表情都很疑惑。
眼睛一閉，腦海裏閃過的是她被黑炎壓在身下的情景。
當時的他恨不得掐死她，殺了黑炎，如果他沒被那群小人偷襲的話。
一想到她的半裸，龍耀陽突然冷笑出聲。
“伺候完他，再回來伺候我，寧婉魚，你這雙麵間諜當的好，這回，他又讓你幹什麽了？嗯？”
他掐住她的雙頰奚落著審問：“是讓你偷文件，還是幹脆把我也送進牢裏，寧婉魚，這麽多年你的貪婪不變，既然你這麽主動，好，我成全你。”
“今天我們換個姿勢，趴過去，跪著。”
趴？跪？
寧婉魚摟住他脖勁的手有些僵，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美眸。
“叔叔……”她喃喃的叫了一聲，想要祈求。
龍耀陽沒耐心，已經手動的將她身子翻過去，摟住她的腰往後一拽，擺出屈辱的姿勢，毫無預兆的強壓下來。
“叔叔……”她驚呼著，陣陣疼痛席卷。
龍耀陽卻不管不顧，冷笑一聲：“剛快活完，還這麽幹？怎麽？之前你不是很興奮嗎？”
“我沒有，我沒有，我和他什麽也沒做。”
寧婉魚麵貼著枕頭，痛的哭起來，叫出聲音。
“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敢說沒有？”
他抓住她的細腰，冷笑著嘲諷道：“那六年前我看到的，也是假的，他在你的身體裏，也是假的？”
理智失去，進入癲狂。
兩人相互交纏的惡心畫麵進入腦海，記憶現實相互交疊，像原子核在他的心底炸開。
讓他惡心，讓他反感。
寧婉魚的身體無力擺動，將臉深深的埋進枕頭裏，無言以對。
不知道要怎麽答？說了他也不會信。
所以，沒有答案。
除非他自己把記憶扭轉過來。
不然，背叛這個沉重詞匯，要永遠烙印在她身上。
最後，她哭著呢喃著：“是不是我不管怎麽說，怎麽做，你都不會相信我？”
問出這句話時，寧婉魚突然很心酸。
回想著三年前叔叔也曾這麽問過她。
那種被心愛之人懷疑，不被相信的感覺，真的好痛苦。
老天爺，也在懲罰她，懲罰她曾經不信任叔叔嗎？
黎明前，龍耀陽倒在她身側沉沉睡去。
胸口一起一伏的平穩跳動，證明他還活著。
寧婉魚趴在床上筋疲力盡，起都起不來。
抬起目光，落在他被長睫擋住的眼瞼上，吃力的挪過身體，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呢喃著。
“我愛你，叔叔，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怪你，不會恨你。”
她收回貪戀的視線，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拉過白色浴巾圍住自己。
下床，走到窗邊，拿出手機給商言發短信。
“宮律師死了，被黑炎一槍打死的。”
打出這幾個字時，寧婉魚的指尖停頓了，雙眼一闔，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縫中掉下來。
“叔叔還不知道，今天，我親眼看到黑炎的人給叔叔催眠，可我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折磨，看著他痛苦。”
“宮焰說他今天聯絡了你，也聯絡了蕭凡與穆塵，可你們都沒有到，我猜，這隻是黑炎的騙局，引宮律師上當的騙局。”
“真相也好，騙局也罷，總之，今天他死了，我卻連他的屍體都保護不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和叔叔交待，如果你回來風城了，請你找到他，幫他找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可以求誰了，謝謝你，商總。”
“這麽晚了，在給誰發短信，嗯？”
身後，猛然響起的冷音嚇了寧婉魚一跳，驚慌失措的關掉手機，迅速轉過身體，第一反應就是把手機藏到身後。
她慌亂的動作讓龍耀陽擰眉，眼瞼上的陰鷙笑容更冷，眯眸對著她危險的笑。
寧婉魚退後兩步，瞪大了眼睛看他，膽戰心驚的叫著：“叔……叔！你怎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