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青陽之殤
ps:憋了好久這章，沒有兩章，不切jj。
「高啟前來拜訪，勞煩能稟告一聲青曦公主。」
高啟略微拱手。
「高啟？」
面前的一眾士兵聽聞高啟的話語，不由大吃一驚，神情一肅，有些驚疑不定地打量著高啟。
「啟師？」
走來的隊正身形一滯，臉上驚訝之色難掩，望向高啟不由自主帶著些恭謹。
站在公主府前面的男子一襲白色華服，身姿修長而挺拔，面目俊朗，盼顧生輝。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淡淡貴氣與書卷氣，像極了一名貴族士子。但是那相貌，是錯不了。
「果真是啟師，您請稍等。」
本來步履沉穩的隊正，仔細打量了一眼高啟之後，當即有些激動道。
這名隊正朝高啟行了一禮，匆忙朝裡面府邸裡面走去。
「鏗！」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音響起，手持戰戈的兩名士兵也急忙收回武器，臉色激動，帶著崇敬的眼神看著高啟。
「啟師稍等，盧隊稍後便稟告完了。」
「啟師？」
高啟心頭泛起了疑惑，看樣子青曦公主府邸的護衛確實認得自己。不過在啟師一名字，又是怎麼回事呢？
公主府邸，說是府邸，其實裡面的規制與王宮並無兩樣。繁多華麗的亭台樓榭，九曲迴廊，人工建造的碧湖清幽，古柳成蔭。還有裝飾古雅的小宮殿，宮殿之後紫竹成林，隨風搖曳，籠罩著淡淡的紫氣。除了規模，幾可算是王宮的縮小版。
「他來了？」
青曦公主的聲音從形制華麗的宮殿之內傳出，聲音依舊如當年的清冷，但是現在卻帶著複雜的情緒。
隊正單膝跪倒在地上，手扶著長刀，臉色恭敬。
「砰！」
驟然之間，砰的一聲響起，宮殿朱紅的大門齊齊打開，一身紫色流裙，挽著美人髻，墨黑的長發垂落腰間，儀態動人，渾身帶著皇族貴胄的雍容氣息。
自從道經從門山巨城傳來之後，青曦公主便知道距離高啟回來應該是不遠了。心中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輕輕一嘆。
「啟師，請進！」
進去稟告的隊正快步走了出來，身上的甲胄與兵器撞擊，發出鏗鏘的冷冽聲音。
「有勞！」
高啟微微應了一聲，跟著隊正的沿著是大門而進。沿途經過不少古雅的亭台樓閣，院落有不知名的名貴花樹盛開著淡紫色的晶瑩花瓣，沿著迴廊漫步，清香淡雅的花香縈繞鼻尖。
「啟師，就在裡面！」
隊正低頭垂目，作勢請高啟進去。
「嗯！」
高啟微微頷首，朝遠處的紫竹林走去。紫竹林幽靜，青石鋪道，清風拂來，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有剔透如玉的竹葉翩然落下，卷落泥土之中，腐化成為營養重新滋養紫竹。
沿著整齊透著古風的青石道走了幾十丈遠，一道熟悉古典絕美的女子身影映入高啟的眼眸。她身材妙曼，高貴的紫裙隨風微動，長發如墨玉垂下，依舊散發著冷冷清清的氣質，有種絕代風華，遺世獨立之感。
「十年未見，想不到再見之時，你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啟師了。」
青曦公主轉過身來，恍惚間天地都亮了起來，如絕世丹青畫中的神女走下。
「啟師？原來如此。」
高啟頓時明白了在外面士兵為何稱呼他為啟師。
「確實是十年不見了。」
十年的時間，歲月還不足以在青曦公主身上留下痕迹。
「玉姐等人呢？想必鸞丫也成姑娘了吧。」
高啟笑著，有些期待與她們的見面。
當年捧著肉湯，嬌憨撒嬌求著自己講故事的小女孩，每每騎著自己的脖子，聲音清脆地喊著自己叔叔。還有當年出門前為自己整理褶皺的女人，柔聲細語的叮囑。
紀莽的沉穩，還有紀根的洒脫朝氣……
「唉！」
一聲帶著複雜情緒，幽幽的嘆息在竹林之中響起。
這一聲嘆息彷彿驚雷，撕裂高啟的回憶。讓高啟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一股莫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瀰漫。竹林之上掠過一陣猛烈的是狂風，吹得竹林簌簌作響，搖曳不停，晶瑩的竹葉紛紛洒洒凌空飛落，景象極美。
「發生什麼事情了？」
高啟的眼眸沉凝如幽潭，透著冷冽的寒意。
「跟我來！」
青曦公主並不回答，轉過身沿著幽深的竹林小道走了進去，蓮步微動，便是十數丈。
高啟心頭沉了下來，陰雲籠罩，腳下縮地成寸，緊隨著青曦公主身後。
紫竹林的盡頭，有一座開滿藍色鮮花的土坡，佔地不過幾十丈，引來不少蝴蝶飛舞。
在土坡上面，修建了一座簡陋的墳墓，甚至連墓碑都不曾有。青曦公主靜靜站立在墓前，不言不語。
瞬間高啟的心一顫，道心居然罕見的泛起了波瀾。這是誰的墳墓？
「這是玉娘的。」
青曦公主的聲音傳入高啟的耳畔。
「是誰幹的？」
高啟垂目，面無表情。
剎那間，整個公主府邸的空氣都急速下降，高啟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四周的盛開的花朵噗噗的被殺意震碎，摻雜著被絞碎的青葉亂飛，一股股寒風呼嘯，樹葉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盛夏在瞬間與深秋無疑。
「這是怎麼了？」
「是那個方向！」
公主府之中的侍女與護衛驟然一驚，抬頭望向紫竹林的方向。此時高啟入府的消息已經逐漸傳開，但是大家根本未曾想過高啟與那名葬在後山的女子有何關係。
「你應該知道五百年前青陽村落有一場驚變吧！」
青曦公主緩緩說著。
「九年前玉娘與鸞丫她們出城，遭遇了與五百年前青陽村落同樣的事情，一場碾壓性的截殺。」
「現在其他人呢？」
高啟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萬萬沒想到，帶領她修行，居然換來一場死亡。
「紀莽與紀根屍骨無存。」
青曦公主頓了頓，聲音有些微顫。
「紀鸞青鸞骨被抽走，在人皇池中治療。」
青曦公主的心頭同樣彭拜著殺意，她的弟子就這樣莫名遭劫難。一位天資極高，甚至有可能問鼎王者境的後輩。
「兇手是誰？」
高啟的聲音越來越冷，不帶一絲感情。
「是青鸞族！是千年前的事情延續到了紀鸞的身上，而當日所有動手者，皆已被人王斬殺。」
高啟閉上眼眸，兇手真的死光了嗎？恐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