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軍營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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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跑出了議政大廳，他實在接受不了裏邊的氛圍，更不想親眼看見沈夢婷的死亡。
他在門外停留了下來，還彎下腰將一手撐在了膝蓋上。當前好似有止不住的喘息聲，其中更是帶著股悲傷的抽噎。
不時有寒風吹到了他的身上，另他有些汗毛豎立的。
“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啊！為什麽？”趙羽有些不敢相信的，他直搖著頭。
這時，周邊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猛得一條頭才發現如今他已經進入了個猶如地獄的景象。
軍營內到處都是士兵的屍體，好像裏邊曾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廝殺那般。
“這……”
趙羽的眉毛剛如哀愁般地皺起，他就被遠處的一下哀嚎給吸引住。那是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發出的。他此時正躺倒在地麵上，還不斷地留著鮮血。
僅從目測都可以看出，這名士兵的胸口以及軀幹上，留有著太多的砍傷。
“這……這……”趙羽趕緊朝那名傷病跑了過去，但他還沒有完全跑到目的地，旁邊就猛竄去了幾個醫師。
醫師們顯然就是來救助傷員的，他們手裏還抬著處擔架。
那名傷病還在哀嚎著，並不時喊出著類似‘疼啊疼啊’的話語。但醫師們卻無能為力，他麽多是表情凝重，並將傷病放到了擔架上。
隨後，醫師們就要將傷病運走，因為此地實在是太寒冷了，並不適宜救助傷員。
“啊……我……我好痛啊！我……我……”正躺在擔架上被放走的傷員，還在不停哀嚎著。
可醫師們卻沒有去回應，他們如今的臉龐真是相當的凝重，好像遇到了什麽絕望事那般。
“我好疼啊！真的！真的！請救救我，救救我！”傷員仿佛已經壓製不住疼痛感了，他直接伸手拉住了旁邊一位醫師的胳膊，用得力氣也是頗大，“請救救我，我……我……啊……”
傷病身上的血跡是越來越多，好像都快將擔架板給染紅了，甚至還外加有幾滴血跡留下。
但醫師們卻還是無能為力，他們單就是機械般把傷員給一個一個抬走，並至少不讓他們可憐的暴露在寒風之中。
“為什麽……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慘劇啊！”趙羽又問了遍自己這個問題。他瞄著滿地的屍體，心中描繪先前的那一場大戰。
兄弟們都拚盡了最後一滴血，可還是未能如願地打敗敵人。
趙羽的心裏已經開始滴血了，認為自己當前也無所事事，於是他便決定和那些個醫師一起，去放置傷病的地點去一看個究竟。
慢慢步行於軍營中，即使前方眾位正抬著擔架離開的醫師們被跟丟，趙羽也完全不會去擔心。因為來往的仍有大量醫師在穿梭，他們正在馬不停蹄地運送傷員，以讓他們至少能在稍微安定點的地方得到救治。
趙羽繼續地行走著，一路上真是踏過了無數屍體。他自那麽大以來，從來沒有看見他們多的屍體。可見先前的戰爭有多麽慘烈，趙羽保守估計薩蘭這次損失可能有數萬之多。
突然，趙羽腦中劃過了一絲電流。他清楚地想起，在當初隨沈夢婷留下的三萬多士兵中，還有那些個新招募的士兵呢！
也就是說，幾個在漩渦鎮和趙羽一起長大的夥伴，也可能在其中。
但是這‘其中’的含義到底是哪個呢？究其是傷員還是……已經倒下變成的屍體？
趙羽的心開始揪緊，也促使他加快了步伐。他途徑了一處處曾被他定義為的地獄，直到走到了軍營操場地方。平日裏士兵們都是在這裏操練的，但現今上邊卻被臨時搭至了一個又一個的帳篷。
帳篷就是被用來安置傷員的，可以令他們不用暴露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中。
但是，從那每一個帳篷所流露出的陣陣哀嚎聲來看，趙羽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心定。
他們就是僅存下來的兄弟們嗎？趙羽的內心一陣哭泣。他清楚即使被醫師抬到了這裏，也並不意味著就和鬼門關說再見了。因為仍舊會有許許多多的傷員會傷重死去。
這就是現實！
趙羽開始在操場上行走起來，可沒當他走到一處帳篷，便會進去踏足下看看是否有自己熟悉的人。
但是每處帳篷內的景象都太慘烈了，以至於趙羽都不敢繼續踏足進去。
隻要每處帳篷外便能聽見裏邊那驚天動地的哀叫，更不要說直接進去，去目視裏邊的慘狀呢！
帳篷內的多數士兵都是被平躺在裏邊，他們身上也有著不同的傷勢。有的稍微傷輕點的家夥，則是蹲坐在地上可眼神卻極為呆滯。
帳篷內不時還有輕微的哭泣聲，用來修飾在慘狀氛圍中的邊緣。
總之，這裏就不是個人呆的地方，其中的空氣也早就已經被染成了血腥味。
趙羽已經有些吃不消，有幾次他都希望轉身逃跑。士兵們的樣子實在是太悲慘了，趙羽本人是完全接受不了。
可他最終還是要繼續前行，他無法放下自己在漩渦鎮的好友，目前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狀況。
路過了一個帳篷門口，趙羽便聽到了裏邊的大吼聲。
那是名受傷士兵緊抓住醫師所弄出的吼聲，“媽的！你腦子有病嗎？沒看到老子疼啊！你他媽會不會治啊！啊……”
平躺的傷員好似在發狂狀態，兩腿都在不斷的蹬踏。而在他的身邊，確實有名醫師正字為其治療。但因為被治療者的亂晃動，醫師的治療波算是被打斷了。
“喂！你幹什麽呢？不要亂動，我在為你治療呢！”醫師的兩手還泛著金光，蹲下的他顯然並不希望治療被打斷，依舊要繼續去放出醫師的技能。
但那位士兵卻始終不買賬，“媽的，老子不要治療。”
“你幹什麽？”
“我不要治療。現在假惺惺地為我們治療，又有什麽用？我們軍隊這次造成了這樣大的慘敗，難道不是指揮者的失誤嗎？”
醫師看上去有些發愣，他也沒有任何的話給回應出。
“娘的，都是那個女人惹的貨。明明好好的邊境她不守，幹嗎要冒險的去和索倫人硬碰硬啊！她有這個本事嗎？還是把我們都當炮灰了？啊……真是……我們現在弄成這副樣子，難道不是那個女人的錯嗎？”
士兵們的叫吼得到了周邊許多人的相應，大量大量的‘對啊對啊’聲響冒出，好像都快要變成什麽聲討會了。
那名醫師看上去無奈極力，他手中本來還冒著的金光，也在此刻熄滅掉。
“好了！快要那個女人出來，叫沈夢婷出來。她準備給我們什麽交代呢？現在我們簡直就是兵敗如山倒，是完全被索倫人給打成了屎啊！”該傷員還在不停發泄，兩腳是繼續踱著地麵，“快叫那女人過來啊！怎麽迄今為止都沒有聲音呢？她死到哪裏去了？”
趙羽將持握的法杖給捏緊，心裏又不住地滴出了血跡。他清楚沈夢婷是不可能來的，因為沈夢婷目前也已到了頻死狀態。不！應該說馬上就要永遠離開了。
“就是！怎麽我們現在都弄出這副樣子了，沈元帥為何連過來看我們一眼都沒有呢？難道我們士兵的性命，在元帥眼裏是一文不值嗎？”又是名士兵開始了響話。他的整個右肩都纏著繃帶，其中還透出著點鮮紅血跡。
“就是！沈元帥人呢？叫她出來！”
“軍隊現在弄成這樣，她是應該站出來負責的。”
“死了那麽多的兄弟，就看她怎麽解釋了。”
已經有大量大量的士兵表達出了不滿，盡管他們目前仍舊被傷痛給折磨著。
“其實最早的時候，許多將軍甚至包括周攝政王，都是極為不同意這種冒險策略的。但我們的元帥卻偏偏不聽，硬是要放棄邊疆將大軍往回撤退。現在倒好，失去了大片土地不說，還讓我們這裏是損失慘重的。”
“就是就是！這個女人可把我們給坑慘了，你說她到底會不會打仗啊！哪有人放棄好好的邊境不受，硬著將軍隊回撤的？這不是成心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嗎？”
又有數位士兵放出了反對沈夢婷的話語，有的甚至還少不了厲害的咒罵。
趙羽看著這些個景象，心裏是不免產出了大量生氣。他心想著這些個士兵，前些日子還對沈夢婷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沒想到就經過了一場敗績，就直接把沈夢婷先前所有的好，都給否定了。
沈夢婷元帥怎麽也是帶領大家，兩次抵抗住索倫軍隊的偉人吧！趙羽心裏是產生了大量的怒氣。
可是他也無法去反駁什麽，因為倘若他現在和士兵展開吵架，勢必會影響到周圍的士兵的士氣。畢竟還有大量的傷員需要醫治呢！
再者，幾位在場的醫師也在勸解著，所以趙羽並不像去火上澆油的。
“好了！不管你們現在心裏有什麽憋屈的地方，但如今這個情況，我覺得還是先把你們的傷勢給治好吧！隻有治好了傷，你們才有力氣去和沈夢婷元帥去提意見，你們說是吧？”醫師的口吻頗為的苦口婆心。
周邊其他幾位醫師也來安撫了，他們還使勁勸解著士兵們先冷靜下來。
但有幾位士兵的火氣好像完全壓製不下，他們仍舊是一片怒氣騰騰的樣子，並弄出副不讓大元帥負責就絕不接受治療的態勢。
“不要盡說些好話，你們醫師糊弄誰呢？你們現在說得那麽好聽幹嗎？即使我們接受了醫療，可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呢？我們已經完敗給了索倫，相信索倫會在隨後不久就來進攻的，你說說，即便我們現在治療好了，以後就能擋住敵人的攻擊嗎？”
該士兵的言論好像已經觸動到了周邊數位傷員的神經，許多本來不想吵架的人，都開始了叫吼起來。
一時間，許多醫師都沉默了，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放出什麽反駁話語。
是啊！就算現在被治療好了又怎麽樣呢？趙羽的內心也產生了點質疑感。索倫人的大軍很快又會襲來了，所以當前的一切救治，也不過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如今連薩蘭的精神領袖沈夢婷，也已經快要離去，她所留下的抵抗情緒，也隨著她的一場打敗而變得蕩然無存。現在想必軍營內滿是對這位年輕女元帥的質疑感，又如何能讓這支部隊繼續保持戰鬥力呢？
完了！薩蘭王國好像真得要完了！趙羽握緊著法杖，將頭給揚起望向了灰暗的天空。
士兵們的鬧騰還在繼續，可終究是有要歇下來的時刻，他們大多都傷得挺重的，即使是出於輕傷階段，都有幾道劍傷的修飾。所以他們現在還是以修養為主，雖然嘴上都說著不要治療，可一旦傷痛感襲來後，他們也就隻能低頭接受醫師們的幫助。
隻不過，零星的質疑聲到還是有的，趙羽相信他們必定會在傷勢養好後，給集中爆發一波。到時就不知道幾位將軍該如何處理了？
趙羽心裏頓然是有些不好受，可他現在還是需要去做原本該做的事情。他並沒有找到漩渦鎮的夥伴，遂隻能又繼續行走起來。
在路過一處帳篷時，趙羽就聽聞到裏邊的哭聲。一位士兵正蹲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著，眼淚就如同瀑布般在留下。
“啊……啊……真是……真是的……”
趙羽想要去問詢下究竟是怎麽了，可意識到裏邊還不止有一名士兵在哭泣，其他幾位無論是躺著的還是盤腿坐著的，都處於種極度的痛苦中。
所以趙羽還是有些望而卻步停在了帳篷外，慢慢將法杖底部插到了地麵上。
“嗚嗚……真是……真是的……全都死了……全都死了……我鎮上的兄弟啊！全都被索倫人給殺死了。嗚嗚……”
原來是在為自己死去的兄弟們悲鳴啊！趙羽的麵容也日漸哀傷起來。不過一聽到裏邊所說的‘鎮上’兩字，他就覺得揪心無比。
如今都不知道漩渦鎮上的人怎麽樣了？趙羽的眼神有些變得迷離。
“不要再哭了，我的兄弟也是。我們一起從焦山鎮中踏出，可現在就隻剩下了我啊！”
“我也是！我們當初有十多個人呢！我們也都是已經結拜了，但現在……就隻剩下了我一個！”
“嗚……這場戰爭真是太殘酷了，太殘酷了。我的兄弟們都死去了。”
“這場戰爭起碼折損了有兩萬之多的人，我聽說有個鎮的年輕人可都沒有活著回來呢！”
大量的士兵在裏邊談話，其中不乏有哀傷的哭泣之感。
趙羽自身也要哭出來了，畢竟死去的可都是他的同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