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爭徒
聽了軒轅毅的一翻言辭,玄微子不由萬分滿意,收徒之念也更加堅定,正當他想開口表達心聲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哈哈,世間萬物有長必有短,騎兵雖是戰場上的王者,但卻並非無敵之師。公子若拜吾為師,可上修治國之道,中習靖難之術,下學強身之藝,如此十年之後,整個天下任憑公子橫行!」
「端木謙,剛施奸計壞吾兵俑,此刻又擅闖吾之府邸,汝好大的膽子!」
「哈哈,玄微子,莫要動怒,吾是為接公子而來,無暇與汝糾纏。」
「哼,軒轅公子乃吾府貴客,招待事宜無須汝來操心,請速離去,吾不喜惡客!」
「哈哈,荒謬,吾與公子先識,並早有了約定,何須汝招待?況且,以才學而論,汝不過鬼卜子,吾乃神運算元,優劣早定,公子豈會舍神而拜鬼為師?」
「汝……,哼,不知敬天尊神,豈有為人師之德行?想公子乃名門之後,又是謙謙君子,怎可拜汝這等姦邪之徒?」
「汝……,哇呀呀,匹夫無禮,膽敢辱吾名聲,吾與汝拼了!」
端木謙鬥嘴鬥不過玄微子,大氣之下挾怒出手,別看他已然老邁,可身手卻非常靈活,只一眨眼間,便衝到玄微子面前,雙手如電般的攻擊。
玄微子也不是弱者,輕斥一聲立刻還擊,兩人很快戰在了一起,招來招往猶如閃電,看得人眼花繚亂!
軒轅毅不由暗自心驚,情知遇到了世外高人,正要出言阻止兩人爭鬥,卻不想龍語突然開口:「哎呀,這兩個老頭這麼老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打架,真是沒勁!哥哥,咱們回家吧,我肚子餓了。」
「嗯?好吧。兩位老丈,小子有事先行告退,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公子且慢,吾……」
「哈哈,公子請便,待老朽教訓完玄微子,自當去貴府拜訪,屆時公子再拜吾為師也行。」
「哎呀,哥哥,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了,咱們快回家吧。」
「唉,也好,咱們先回去吧。」
軒轅毅見兩老打的難解難分,情知留下也是無用,又不忍龍語餓著肚子,只能作了揖先行離開。
玄微子見軒轅毅兩人離開,心中不由輕嘆,虛晃一招脫離戰團,他不想再與端木謙糾纏。
「哈哈,玄微子,汝怕了嗎?」
「汝……,唉,算了,想吾門與世隔絕數百年,如今香火將斷,軒轅公子的出現實是天意使然,眼下當以延續傳承為要,吾等豈能再胡鬧?」
「哼,算汝有理,吾等該當如何?」
涉及師門傳承,端木謙非常難得的正經了一回,地宮歷經數百年歲月,如今活著的僅剩十數人,而且都是老邁之人,他的確不希望師門傳承就此斷絕。
「唉,吾門與世隔絕已久,尚不知外面是何情景,為今之際,也只能出去走一遭,爭取把軒轅公子帶回來。」
「也好,吾等生於此,活於此,又老於此,有生之年也該出去瞧瞧了。」
「這就去吧,早日促成此事,吾等也能早日安心。」
玄微子和端木謙對於師門的傳承都非常重視,統一了意見之後,立刻聯袂出發,準備拜訪鎮北王軒轅平。
再說軒轅毅與龍語,這兩人乘坐青石重回地面,剛至谷口便碰到了王宮侍衛統領常良驥,此人三十多歲,生的虎背熊腰,身高七尺有餘,黝黑的臉龐滿是堅韌,一雙豹目冷峻異常,鐵骨錚錚盡顯軍中健兒的武勇。
「咦,常統領緣何在此?」
「呼……,世子,終於尋到您和郡主了,快隨卑職回宮吧,鎮北王與靖王此刻萬分著急!」
「呃,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宮中無事,鎮北王是擔心世子與郡主的安危。」
「原來如此,常統領,命侍衛們收隊吧,我們這就回去。」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軒轅毅不由心中暗嘆,原本北方九郡祥和安定,從無匪患之憂。可自去年朝廷削去了鎮北王的兵權及地方治權后,九郡吏治逐漸變得烏煙瘴氣,匪患日漸猖獗,即使王城周圍也不再安全了。
「哥哥,你怎麼不高興了?」
「唉,小語妹妹,我決定拜那兩位老者為師,以後可能沒有時間陪你玩了,不要怪我好嗎?」
「哼,不好!哎呀,哥哥,那兩個老頭瘋瘋顛顛的,還沒有我聰明,你幹嘛要拜他們為師?」
「哈哈,小語是最聰明的,他們當然比不上你,不過他們的武藝很高,我只有拜他們為師,將來才有本領保護你啊。」
「呃,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這樣你出汗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擦汗啊。」
「哈哈,真是個傻妹妹!」
望著龍語嬌憨的面龐,軒轅毅不由大為感動,只可惜兩人分屬兩國,儘管已有婚約,卻難以朝夕相處,這個美好的心愿註定會落空。
鎮北王王城很快就到了,這座王城依山而建,外繞闊河秀水,石築長牆高樓,玉砌廊橋亭台,盡顯皇家氣派。儘管已歷經數百年風雨,它卻宏偉依然,華麗依然,由外到內無不彰顯著中央大帝國的富強。
走過王城東門,壯觀的王宮已然入目,這是玉砌金鑄的宮殿,富麗至極,堂皇至極,無聲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進入王宮,奇石秀水儘是錦繡,苑木花圃猶如仙境,玉廊金殿雕龍畫鳳,這就是軒轅毅的家。
王宮中心正殿本是行使王權的地方,以往管轄九郡二百餘縣,每天官吏絡繹不絕,可如今門可羅雀,軒轅平只能坐在王座上緬懷過去。
軒轅平剛滿三十歲,身高七尺有五,國字臉,丹鳳眼,劍眉高聳,原本該是英氣逼人的氣質,卻被幾分憂愁破壞。也不怪他憂愁,如今朝廷失政,亂象已呈,身為僅存的鎮邊藩王,卻沒有了兵權與治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屬國內匪患猖獗,這令他非常痛心。若長期以往,冰熊帝國及殘狼帝國必定入侵,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軒轅毅帶著龍語進入正殿,對著王座上的軒轅平行跪拜之禮——
「兒臣拜見父王,出遊遲歸之罪,還請父王責罰。」
「無事便好,趕快起來吧。唉,毅兒,當前匪患猖獗,你和語兒近日少出王城,以免遭遇匪徒。」
「啟稟父王,今日兒臣在蚌賢谷偶遇隱世之大賢,欲拜其為師,懇請父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