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辭舊迎新
聽到淩輕衣的語氣,丹杏知道她是原諒自己了,當即笑出了聲,連忙站了起來。
外麵聽著屋內這一幕的聽風表示不樂意:“我心疼!”
聞言,屋內的三人不由得同時輕笑出了聲音。
……
自從白靈的事件之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回歸了正軌一般。
關於白靈所說的那個女人,楚慕寒也在開始著手去查了,隻不過仍然沒有什麽眉目。
而蒙麵人更是無影無蹤,似乎之前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般日子過去,轉眼已是進入了新年。
新年新年,辭舊迎新。
不過畢竟他們身在邊疆,沒有什麽好拘束的,隻是簡單的籌備了一番。
淩輕衣和丹杏的關係也恢複如初了。
風落笛與方怡那邊是愈發的甜蜜了起來。
楚慕寒與淩輕衣是一如既往的膩歪,倒是讓其他人看的眼紅了去。
所以淩萊不遺餘力的去接近討好於蔓蔓,卻因為之前於蔓蔓失蹤的事情,總是見淩萊一次打跑他一次。
日子就這麽百無聊賴卻又有滋有味的過去。
轉眼間,便到了除夕。
花廳內,燈火通明。
周圍的下人們都忙活來忙活去的,與之行成鮮明對比的是花廳內的笙歌笑語。
淩萊看著對麵坐著的於蔓蔓笑的傻嗬嗬的,於宵惡狠狠的看著淩萊。
楚慕寒與淩輕衣,風落笛與方怡這兩對小兩口打情罵俏,你儂我儂濃情蜜意的。
季涼看著方怡,自己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方知行痛楚慕風對飲,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
今次難得,所以聽風等人也都沒有守著,而是在花廳內的另一桌一起痛飲。
暗處。
神偷看著這一幕,默默仰頭灌了一口酒。
入口辛辣,味道醇厚,上好的女兒紅。
現如今,他這一雙兒女都有了好歸宿,自己卻落得了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也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傷心。
真當此時,隻聽得身旁的屋瓦一聲輕響。
神偷再次仰頭灌了一口酒,而後轉頭望向身側:“如此花好月圓的團圓之夜,你怎的不去找她?”
隻聽蒙麵人嗤笑一聲,而後在他的身邊坐下:“我倒是想去,人家未必肯見我。”
頓了頓,他又開了口,問道:“我記得前不久不是飛鴿傳書了麽?你怎的不去與他們一同過除夕?”
這倒是給神偷提了個醒。
他眸子一暗,而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小紙條,打開來看,上麵赫然寫著娟秀的一行字:“邊疆除夕,恭候師父。”
看著這一行字,神偷忽然輕笑一聲,而後他將那紙條揉做一團,就那麽扔進了嘴裏,緊接著便仰頭灌下了一口酒。
酒水的醇香混合著墨跡的清香,竟然嗆得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蒙麵人默默的看著他的這一係列動作,良久,他歎了一口氣:“何必呢?”
何必呢?是啊,何必呢?
神偷苦笑了一聲,而後淡淡道:“我若是去了,方知行那老頭子指不定又要鬧出些什麽來,為了咱們計劃不再遭受那些平白無故的阻擋,我還是不要冒那個險了。”
頓了頓,他忽而輕笑出聲:“隻不過是今年無法團聚而已,再者說了,我畢竟也在這裏,隻是他們看不到我罷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團聚了吧。”
蒙麵人悶笑出聲,而後開口道:“若是你如此認為,我倒是無法反駁。”
而後他抬眼望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聲音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隻道是,年年歲歲把今宵,隻看別人笑。”
說罷,他一把拿過神偷手裏的酒,仰頭一灌。
年年歲歲把今宵,隻看別人笑……
神偷也笑了起來。
此時,塞安城。
白瀟遊看著此刻仍在月光下淺淺飲茶,淡淡下棋的那人,眸子一片幽深。
許久之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邱原野見狀,眸中微微一閃。
而後他淡淡開口:“昀王爺倒也有不敢辦一件事情的時候。”
聞言,白瀟遊眸子一沉,而後他淡淡開口:“何止?這件事,我不敢了將近十年,如今又有什麽可奇怪的。”
邱原野淡淡一挑眉,可是心下卻是一頓。
他自己倒是敢開口了,可是結果怎麽樣?
不能在一起終究結果也不會如人意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不過那又如何?
他和她有那一段時間的甜蜜開心的時間,於他而言,已實屬萬幸。
餘生,他也就隻能帶著那一份美好的回憶走下去。
今夜過後,一切都已經翻篇了。
他對她的感情,從此也隻能深藏了。
白瀟遊看著邱原野那黯淡的神情,淡淡斂了眉目。
別人的感情事,他沒資格過問。
正當此時,隻聽得一聲通報:“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聞言,邱原野緩緩轉眼,望向身側的魏骰。
他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擺了擺手:“來吧,一起喝一杯。”
“這……”魏骰臉上有些許的遲疑。
若是平常一起也便罷了,可是這桌上可是有昀王爺。
似是看出了他的顧慮,白瀟遊淡淡開口道:“墨竹,你也一起來吧。”
“是。”墨竹倒是答應的毫不遲疑。
這些人,明麵上和他們是主仆的關係,可實際上,早就成了互相過命的兄弟。
所以早就不拘小節了。
魏骰見狀,也便不客氣了。
畢竟他是武將,也看不起那些扭捏做態的人。
四人觥籌交錯,不遠處的甄蓉兒看著這一幕,眸中微微一閃。
看來,距離這次計劃完成的時候,不遠了。
此時。
安定城,楚慕寒府邸。
正當眾人盡興之時,隻見有一人猛然站起了身來。
頗有一種壯士獻身的意味。
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來,抬頭望向了那人。
方怡有些懵,她皺眉伸手去拉猛然站起來的風落笛:“你幹什麽呢?真喝多了?”
卻見風落笛臉色陀紅,眼神卻是清明得很。
隻見他含情脈脈的牽住了方怡的手,用極盡溫柔卻足以能讓所有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方怡,我有話想跟你說。”
身為有女人的男人,楚慕寒當然知道他這是想做什麽。
淩輕衣倒是疑惑的很,心下想著自家師兄又在抽什麽風?
他的酒量還有他酒後的德行她清楚得很,此番,一定是借酒裝瘋。
淩輕衣下意識的就要上前去攔住自家師兄,以免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剛有動作,就被楚慕寒一把攬入了懷裏。
淩輕衣疑惑的抬頭望去,就見楚慕寒給了她一個讓她看好戲的神情。
此時,隻見風落笛忽然打了一個響指。
緊接著,便見著遠處有人穿著紅色的衣服抬著一箱一箱的東西進來。
那箱子上麵還記著紅色的綢緞。
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在做什麽。
所有人都笑了,除了方怡那一臉震驚的神情,還有季涼根本就不去看眼前的那一幕,隻是悶頭喝酒。
方知行掃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徒弟,抬手便點了他的睡穴。
再這麽喝下去,恐怕大過年的都不安生了。
指不定喜事都要變成喪事。
季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眾人都在看著風落笛準備的驚喜,除了方知行,誰都沒有注意到季涼。
隻聽風落笛開了口:“方怡,我沒有什麽其他的話,我就想跟你說,咱們已經耽誤了太久了,我想,明年,正月初六是個好日子,我想跟你把婚事辦了。”
方怡被感動的眼眶通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她才堪堪開口:“風落笛,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淩輕衣笑著起哄道,“嫂子,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師兄這是怕夜長夢多啊!”
方怡登時臉上一紅。
風落笛惡狠狠的瞪了淩輕衣一眼,而後傻笑著望向方怡:“怡兒,你同意嗎?”
方怡麵色緋紅的點了點頭。
見狀,風落笛滿臉欣喜,他心情很是激動。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是看到方怡點頭的那一刻,他心情還是高興的無以言表。
風落笛伸手抱住了方怡。
正當皆大歡喜的時刻,隻聽一聲清咳。
所有人都靜下來望向聲音的出處。
隻見方知行臉色淡淡,沒有任何欣喜的模樣:“我說風小子,你怎麽就沒征得過我的同意了呢?”
風落笛頓時臉上一僵。
方怡麵上不開心,嗔道:“師父!”
方知行立馬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罵罵咧咧道:“我怎麽就教了你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女娃娃!”
聞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算是變相的答應了。
聘禮足足有十六箱,有人將禮單呈到方知行的手上。
看到禮單的那一刻,方知行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驚訝道:“你這臭小子,到底光顧了多少達官貴人的家裏?這都能買的了一座城池了!”
風落笛微微一挑眉:“方師父,那您是沒見過我小師妹的庫房啊。”
聞言,所有人都望向了淩輕衣。
淩輕衣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說自己就說自己,出賣她做什麽?
楚慕寒勾唇一笑,揶揄道:“看來,我還娶了一個富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