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來看您媽媽
不是冤家不聚頭,狹路相逢勇者勝,斜眼相看誰最猛。
結果是很明顯的,蘇小詠的眼神很厲害,強哥不是對手,隻能躲在彪哥的身後,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況且就在眼前的對手。
彪哥不好解釋怎麽認識的?因為這裏麵也有個陰謀。
“蘇小詠,我們跟白鐵說好的,要跟大婊哥聯係上一起對付獵虎,你可不能拿我們說事!”強哥理直氣壯地樣子占了出來,他說的不隻是維護自己,他還要替他剛才死去的兄弟伸冤。
一起出來的十多個弟兄,現在就隻剩下這麽幾個,不冤屈才怪呢!
彪哥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原來他們都以為他就是大婊哥,但是他們錯了,彪哥還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不是大婊哥而是彪哥的真相說出來。
但是看著他們天真的眼神,想想還是算了,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要是說了出來今晚非得亂成一團不可。
“你剛才說誰?你認識白鐵?你說的白鐵是哪一個?”彪哥 突然間反應過來,聽到白鐵這兩個字變得暴躁起來,一把就揪住強哥的衣服。
這會兒,蘇小詠也不裝糊塗下去,反正她都認為那就是他們想找的大婊哥,而此時他們認為的大婊哥就在這裏,該說的都要說了。
“你聽好了大婊哥,這件事情雖然是白鐵計劃的,但他現在不在這裏,況且你剛才答應了我們,一切都聽從我們的安排。”董豪也跟著叫嚷起來。
但是彪哥聽不進去他們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心就問著:“你們說的白鐵到底是誰?你們到底跟他有何關係?”
彪哥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有點嚇人,但是蘇小詠知道自己的立場,絕對不能讓自己主動的地位變得被動。
“這跟你沒關係,你隻要聽從我的,協助我們殺了獵虎,到時候叫白鐵那警察局局長給你立大功,當然,強哥也會有份的。”蘇小詠天真地說出真相。
彪哥似乎有些聽懂了,可能他想知道的白鐵就是她說的那個白鐵,看來他現在過得挺好的,都當上了局長,那他也就放心了。
其實他想知道的還挺多的,比如說蘇雲國現在怎麽樣?還有當年乳臭未幹的小子邱誌明?但是這一切,都像一個夢,好久都沒有醒過來。
彪哥聽起來怎麽覺得怪怪的,怎麽覺得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怎麽都想殺獵虎,但是想想也不覺得奇怪,這些年想必獵虎帶著他的隊員,也就是所謂的兄弟繼續作惡,惹下的都是禍根子。
“你們能說明白一點嗎?或許我們目的都一樣,想要獵虎死的不隻我一個!”彪哥把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點,這樣才有利於交流。
蘇小詠沒有必要跟他坦白,隻是一個勁兒的胡攪蠻纏,就是想要彪哥聽她的命令,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觀點:“我隻要獵虎死,是男人的就不要言而有信。”
如此看來,想要獵虎死的人還有很多,彪哥也想他死,但是想了幾十年他還是沒有死,本來以為他死了的,但是上天又讓他們在這裏相聚重逢,這是天意?
“小姑娘,一看你就知道是個天真的人,但是沒想到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天真,”彪哥慢條斯理解釋道:“你知道想要殺獵虎的人有多少嗎?你扳起手指頭還數不過來的。”
“哈哈哈哈……”董豪當時就笑了,“蘇,蘇,蘇小詠,還,還有人說你天真的!”
“閉嘴!”蘇小詠就這麽兩個字,董豪當即就停下了所有的表情,瞬間就變得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彪哥他看著兩個年輕人如此默契不默契的配合,本來是想笑的,但是聽到“蘇小詠”三個字的時候,表情瞬間就變了,好像時間回到了過去好久好久的一樣。
蘇小詠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太熟悉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本人,但不知道眼前這個叫做蘇小詠的人是不是他心裏所想的那個蘇小詠,他不知道心裏所期望的個蘇小詠是不是麵前的這個人。
“你說你叫蘇小詠?”彪哥這一次的反應沒有之前聽到白鐵說的那樣激烈,柔弱了好多。
蘇小詠也覺得眼前的這個想要殺獵虎的男人好奇怪,弱弱地問了一句:“感覺你好像認識我們似的,老實說你是誰?”
彪哥之前想要認識他們的感覺很強烈,但是當他在心裏有點感覺的時候已經覺得不重要了,隻好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們隻要知道我們的目標都相同的,我們都想殺獵虎,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相信我!”
本來還想用晴依來威脅彪哥去殺獵虎什麽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達成了,隻不過方式不同罷了,殊途同歸。
“我看這樣吧,既然我們有相同的目的,你們又沒有什麽去處,不如就留在我的身邊,殺獵虎隻是時間遲早的問題,但是我保證,絕對用不了多久!”彪哥很自信。
他這麽一說,蘇小詠當時就不幹了,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的那句“你們也沒有什麽去處”很讓人傷心,當時就紅了臉罵過去:“誰要你的可憐?誰說我們沒地方去?隻要你殺了獵虎,我們睡外麵草叢都行!”
蘇小詠永遠就是這麽一副逆態度,換種說法,那她也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嗬,小姑娘,獵虎到底哪裏惹到你了,跟他這麽深的仇恨。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你對他的仇恨深!”
蘇小詠不願意把自己殺父之仇說給別人聽,董豪知道那是之前就知道,而且還是一個懂行的,所以對彪哥說話的時候也是惡狠狠的:“你跟他隻有大半輩子的仇恨,我跟他是一輩子的仇恨,不共戴天之仇!”
別說是董豪不敢看她要吃人的眼神,就是彪哥看了也膽寒,那是多麽深的仇恨才有的決心,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殺人,似乎……
就拿他的晴依來說吧,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死人,甚至人的血都還沒見過,蘇小詠看起來也打不過她幾歲,久經世故,這是不一樣的感情。
“我們,真的有去處麽?”董豪說了一句實實在在的話,蘇小詠隻好認命。
就這樣,彪哥的身邊有了兩撥人,一撥是強哥,他們的人多,但都是死了剩下來的。另一撥是蘇小詠和董豪,還有隨行,但是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這一夜,發生了好多事情,總以為黑夜會沉寂下來,但是不是,總有地方在叫囂,總有地方停不下來,該發生的事情還是在發生。
就算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遇見的東西都是第一次,但薩瓦姆晴依還沒有忘記,明天就是她母親的忌日,可以說是今天了,因為零點已過。
站在門外的是阿華,聽她進房間的聲音,然後聽她打開水龍頭洗澡,他盡量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想想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感覺到後背有點冷。
嘎吱……
晴依的門打開了,阿華立即就反應過來,轉過身去的瞬間看見了晴依披著頭發濕漉漉的出來,身上隻是一件白袍算得上是浴巾的東西,還能感覺得到她身上熱水的熱氣。
她胸口疊加的白袍縫中還能看見幾滴水珠,白白亮亮的。知道她紅潤的雙頰不是羞紅,而是溫水燙過的痕跡,阿華不敢多想什麽。
“你知道爸爸他怎麽樣了嗎?他們是什麽人?你能帶我去看看嗎?”晴依有些請求的樣子,但阿華不會答應的。
晴依身上的白袍顯得有些大,這樣讓她看上去更加嬌小,盡管可憐的樣子在祈求,阿華還是說:“晴依小姐,彪哥他們都沒事的,那些人都是沒錢了出來敲詐勒索的壞蛋,給點錢就打發走的。你快進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山。”
晴依很感動阿華還記得明天是她母親的忌日,對於他剛才的解釋當然是懷疑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裏是怎樣勸服自己的,她看著阿華的眼睛,很相信這種眼神。
她隻需要轉身進去就行,因為阿華還替她把門關上,而且還有可能,阿華整個晚上都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晴依不知道他這是對自己爸爸的忠誠還是對自己的忠誠,總之這種感覺挺好的。她突然間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阿華。
“還有什麽事嗎?晴依小姐!”阿華輕聲問道。
晴依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謝謝你替我擋了那顆子彈。”還沒說她的心裏就一頭小鹿亂撞,說完就不知所措但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快速走進去。
阿華不知道該怎們回答,看著她的背影漸漸將門合上。
這是晴依長這麽大第一次躺在床上腦子裏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之前從來沒有過,或是聽到槍聲害怕,或是想到混亂的場麵驚魂未定。
或許,她對剛才救了她的那個男人產生了好感,那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阿華的精神永遠那麽好,不管身心受到多麽大的摧殘,他都保持高度的戰鬥力,眼觀八麵,耳聽四方,但他竟然不知道彪哥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噓……”彪哥示意阿華不要驚訝。
阿華知道彪哥還是放心不下晴依是過來看看的,也就小聲說道:“剛睡下!”
這麽一說 彪哥就放心了,但他不是這樣想的,因為彪哥看見她房間的燈還亮著,所以知道他還沒睡下,他指了指裏麵的燈,阿華也就明白了。
嗒……
就當他們這樣示意的時候,裏麵的燈自己動就關了。那一刻阿華才明白,什麽是父女連心。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就笑了。
彪哥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蘇小詠跟董豪,當然還有強哥,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彪哥就是挺自信也挺開心的,或許這是天意。
天意讓他遇見自己故人的後人,那個鈴鐺,蘇小詠那個名字,還有他們口中念叨的白鐵,沒錯,他們之間有種某種的聯係,但是這種關聯,現在還不能挑明白,因為在彪哥的內心之中有一道坎,一直跨不過去。
今晚就這樣了,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所以就讓一切都變得安安靜靜的。
但是在彪哥的這座島上,還有一個他救下的人,他自認為的,來曆不明,那就是邱誌明,邱誌明被他所在屋子裏哪兒也不準去,因為我他身上有傷,需要靜養,所以邱誌明被困了一天。
他是屬於自由的,被困一天那得發生多少事情?蹉跎多少歲月?
晚上蘇小詠跟阿華對打的那兩聲槍響,邱誌明他當然是聽見了的,他當然也是跑出來看了個究竟的,隻不過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而已。
他在暗處,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認出來那就是蘇小詠和董豪,好久沒見的老朋友,下麵就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不能下去擁抱。
他鼻子酸酸的,眼裏就要開始閃淚花,但是不能,現在的情形,現在的身份,心裏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告訴他不能衝進去相認,盡管她的出境相當危險。
邱誌明有那個自信相信她可以化險為夷。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他所想的那樣,蘇小詠跟董豪沒事了,他也回去呆在那個屋子之中,現在想想也是,還好當初沒有開口說話,這樣才是繼續可以充當狼人的角色。
第二天,太陽從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來,金燦燦的光芒散射在島嶼上的每一個角落,頓時讓人覺得充滿了希望。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三件事情徹底完蛋了。
第一是夢幻島的三個老大之間徹底鬧崩,隻有獵熊有這個膽量和本事,所以昨晚他最後才出現;第二是大婊哥徹底沒了,還是被一個女人打死;第三是餘火源跟獵虎的合作關係徹底完蛋,他走的時候隻帶著一把**逃跑,那是他的摯愛。
彪哥昨晚受的傷是無法再晴依的麵前遮掩了,因為她昨晚就知道了,盡管仔細包紮過,但今早還是使不上氣力,所以隻好借助一條擺布拖住。
阿華,蘇小詠跟董豪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是同時受的傷,傷處都還是同一個地方,但是因為三人都年輕,都不服輸,就拚誰最沒骨氣,所以就連白布都不用,直接就那樣僵持。
晴依今天穿得很清新,同時也打扮得很漂亮,就像今天要出嫁似的,白色的裙子,標準的劉海,手裏還提著一個很鄉土的小包包,那是她裝小東西用的。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好久,但是因為在秋末冬初的原因,還是顯得有些涼意,再說還是在山頭,難免會有山風吹來,不是很大,總是那種傷感的感覺。
陣勢看起來有點龐大,盡管之後二十多個人,都穿深色的衣服,像是在祭奠一個很偉大的人,但在墓碑的上麵的遺像卻是一個樸素的女人,看起來沒那麽高貴。
對,那是彪哥的女人,也是晴依的母親,不高貴但是在她心裏卻是最偉大的。
“媽媽,好久不見,我跟爸爸來看你了,今年一下子就多了好多人,您會不會覺得不習慣?他們之中有的人我還叫不出名字,但爸爸說他們是好人,是朋友,都是來看您的,所以我就帶著他們一起來了,您在遠方還好嗎?”晴依說話的時候帶著好深的感情。
她這麽說的時候,董豪就在下麵悄悄嘀咕:“他說不認識我們,我們是多餘的!”
他能把這麽嚴肅的氣氛搞得吊兒郎當的,蘇小詠也不想跟他說話,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晴依才不會管其他人,隻顧著跟自己母親說話:“媽媽,冬天就要來了,看我給您織的圍巾,第一次學的,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我用心了的,鋪子上買的我不放心,所以,今年您先將就一下啦,明年我會織得更好,我還會給您準備更多的禮物,好吧……”
晴依說著就從她的包包裏拿出那條精心織好的紫色圍巾,輕輕放在她的墓碑之上,還在上麵輕輕吻了一下,這一幕,霎時間感動了好多人。
說實話,那些話要是對一個死去的父親說,蘇小詠肯定會第一個被感動死,但是那裏麵躺著的是她叫做媽媽的人,她從小就自己的母親,所以沒多大的感情。
沒多大的感情但是沒帶表沒有感情,其實在她的內心指出還是向往有那麽一天,可以再見到自己的媽親,所以她還是有那麽一些嫉恨有媽的人。
董豪是無所謂的啦,感動歸感動,但他今天不是來感動的,他,他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
他的心裏很糾結,是不是繼續跟著這個叫做所有人都認為是“大婊哥”的人,好吧,他是來熟悉這裏環境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環境很重要。
他盯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不能直視的就用餘光,不能用餘光的就……不,他用不到餘光,因為他就站在二十多個人的最後麵,能看清楚的一眼就看清。
話說,這裏的風光還真是好,能一眼就看見整個夢幻島,哦不,應該說是整個夢幻島的三分之一,也就說整個彪哥的地盤。
但當初彪哥選擇把自己的女人埋葬在一個能俯瞰自己領土的地方,不僅僅是想讓自己的女人守住這一片淨土,還能看見最遠處的那個島嶼——金勺魚島。
那在霧中若隱若現的感覺,讓人覺得那才是夢幻島。
晴依說完話退下來,輪到彪哥說話。彪哥今天穿得同樣帥氣,就跟年輕了二十歲剛剛結婚時候的那個樣子,西裝革履的,脖子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圍巾,跟他的身份很搭配。
“跟你很近,但總沒有時間來看你,每年的今天才能逼自己來陪你說說話,虧欠你的不知道還能用什麽來報答,但是你放心,晴依她現在很好,不再跟你走的時候那樣還是個小丫頭,看,長高了好大一截,對你多好,學會為你織圍巾,連我都沒有一條,不過我不羨慕,因為有她在我身邊,你孤獨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總比你好。”
彪哥說話的時候是強忍著情緒的,他故意說的氣話,心裏滿滿的全是愛意,他是多麽希望一家人還能在一起,他寧願折壽。
“爸!”晴依走上去抱住彪哥的肩膀,知道他心裏的痛苦才是那麽說的,現在也挺好,但不如從前。
蘇小詠對他們之間的親情也很向往,隻是眼神被墓碑上的那幾個字吸引住了:偉大教師……
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想要了解躺在那裏麵女人的衝動,刻在她墓碑上的墓誌銘,想必她生前應該是個教師,她信封教師的偉大的,所以那股敬意瞬間傾注她的心。
老師?
因為生病去世的麽?還是……
當她用一種敬佩的心意去解讀那墓誌銘的時候,才知道這墓碑後麵的故事竟是那樣的悲涼,難怪他們會對今天的這個祭奠這麽看重。
董豪的精力和注意力都不在那墓碑上,到處東張西望的,所以不知道那上麵的內容,蘇小詠本來想要引起他警覺的,但是一個同樣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小跑了上來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人沒什麽大的動作,表情冰冷,沒有去跟彪哥說話,而是先匯報阿華,阿華手疼,隻能抱著雙手搭在小腹麵前。
隻見那人附在阿華的耳朵旁邊很是小心謹慎的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董豪也注意到了,但是不可能直接就上去問人家你們在聊啥?
本來還以為有什麽重大事情的,但是那人說完之後就站在阿華的旁邊,阿華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隻能看出來的是,他姿勢變得舒坦多了,估計是聽到了什麽好消息。
微風還在繼續微涼的吹,祭拜還沒有結束,所有的人都沉默在一種屬於他們的氛圍之中,那個死去的女人是多麽偉大,但是隻有他們知道,蘇小詠知道的,這是一個很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