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武
吳明恨不恨劉江？
當然恨。
吳、劉兩家在清水城競爭，吳明和劉江也在競爭，可是劉江卻用了卑鄙的手段。
不過，恨對方又能怎樣？
吳、劉兩家勢均力敵，暗地裡雖然斗得厲害，明面上卻還是很和諧的。
吳明早已想清楚：提升自己，便是對敵人最好的報復！
所以，現在他也懶得跟劉江較勁。
當務之急，是改變自己的惡習，重回當初的修鍊狀態。
其實，經過兩個月的調整，吳明狀態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會被之前養成的玩樂舊習所影響，可大部分時間，他已經能夠安心修鍊。
他估摸著，再有幾個月時間，他就能成為三級武者了。
從龍門仙院回到家，吳明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小院，認真地修鍊起來……
靈氣，是如煙界最為奇妙之物。
有了靈氣，植物會生長得很好，動物都會變得聰明。
而人，吸收了靈氣之後，就會變得強大。
若是沒有靈氣，想要達到幾百斤、甚至幾千斤之力，幾乎不可能。
吳明修鍊著，感受著靈氣改造身體之奇妙。
忽然，往日跟夏冰雲一起彈琴畫畫的場景浮現，吳明心中生出一種強烈渴望。
就好像好吃之人期盼著美食，好色之人期盼著美色。
吳明在琴棋書畫中沉浸了好幾年，在其中有過好多美好的體驗，雖然他極力壓制，這美好體驗還是會時不時地在他心頭浮現，朝他誘惑招手。
「好了傷疤忘了痛？」
吳明冷笑，脫下上身衣服，抽出皮鞭朝自己身上狠狠抽去，還沒復原的傷疤在皮鞭之下重新綻開了口子，疼痛之中吳明倒吸一口冷氣，腦中的誘惑卻也隨之減輕。
吳明抽打了一會，等腦中的誘惑慢慢退卻，這才放下皮鞭，穿好上衣，又重新修鍊起來。
很快，他又變成了一個儒雅的青年，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在他衣服之下，有著縱橫交錯、令人窒息的累累傷痕。
吳明就用這種辦法修鍊著，沒辦法，惡習既然已經養成了，想要去除，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吳明沒有怨言，他覺得自己既然犯了錯，就應該受到這種懲罰！
……
十日之後。
龍門仙院之內，偌大的比武場之上，黑壓壓站滿了人。
高台之上，院長獨坐中間，兩邊散布著龍門仙院的教職人員。
「大家靜靜！」院長喊道，聲音如奔雷從練武場上空滾過，頓時，整個練武場靜了下來。
「大家來我龍門仙院，是為了什麼？」院長低沉的聲音響起，「是為了成為一個強者！」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出人頭地！」
「而弱者，只能卑微地活著！」
「我龍門仙院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培養大家成為強者的！」
「最為優秀者，還可以進入仙門，從此平步青雲！」
隨著院長聲音激昂，下面學員情緒也激動起來，他們來龍門仙院，就是為了成為強者，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之人。
「強者，什麼是強者？不但看境界，而且看戰力！我們龍門仙院根據年齡和境界對學員進行評級，我知道在座諸位有人不服，今天，就是你們的機會！」院長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們武者，時間最為寶貴，我也就不再多廢話，今年的比武就此開始！」
「在座有很多都是龍門仙院的老學員了，可也還有不少是老學員，所以規矩還是要重新說一下。」
院長抬手，遙指西面方向。
「那裡一共十個擂台，對應十六歲到二十五歲十個年齡段。先由乙等學員上台，接受丙等學員挑戰。乙等學員若輸，自動失去乙等資格，降級為丙等，並需補交學費，除非他能從另一個乙等學員那裡再將資格搶回來。贏了的丙等學員則自動獲得乙等資格，仙院會將多交的學費退還，除非他又把乙等資格輸給了另一個丙等學員。」
「之後，就是甲等學員上台接受挑戰。規則同上。」
「最後，還有一個終極賽，每個年齡的第一名將會獲得我們龍門仙院的特殊獎勵……什麼獎勵？暫時保密！」
院長講完，坐下身，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下面眾學員則是分成了十撥，朝著十個擂台興沖沖趕去。
院長身邊的教職人員也慌忙趕了過去，他們要維持秩序，做記錄，兼且防止意外。
不多時，眾學員就圍在了十座擂台周圍，整個練武場一下子顯得空蕩起來……
這一年度，龍門仙院兩千多名學員，這麼多人，要進行比武，還是這種方式，要耗費多長時間？
實則不然。
這兩千多人分成十撥，每撥也就兩百人。
這兩百人又分成甲乙丙三等，每等也就數十人而已。
雖說甲等和乙等之人，每人都要面對數十人的挑戰，可這數十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敢於上台挑戰。
挑戰，那可不是說笑，雖說為了安全起見，龍門仙院規定，比武之時不可使用武器，可是，光是肉體力量，便可使人重傷。
所以，如果沒有把握，那些下等級學員並不會貿然挑戰。
而且，在力量的壓制之下，每場比武往往三五個回合便能分出勝負。
這般算起來，整個比武時間並不會太長。
根據往年經驗，只需兩三日時間，就可以全部比完……
二十三歲擂台之下，吳明躲在眾人身後，看著身邊一個個興奮不已、想要上台挑戰的丙等學員。
挑戰成功，便可獲得乙等資格，得到仙院退還的學費，一二三級武者可以獲得五十兩白銀學費的退還，三四五級武者則可以獲得一百兩白銀學費的退還。
普通之家，一家人辛辛苦苦一年也就能掙個二三十兩白銀，如果能夠得到這些退還的學費，就可以大大減輕家裡的負擔了。
有些人家裡富裕，倒是不怎麼在乎這點退還的學費，可是，如果能夠晉陞為乙等學員，那可就有面子了。他們同樣躍躍欲試。
吳明默默看著，回想起他十八歲的那年……那年，他成為十八歲之中的王者，看著一個個同齡人敗走自己手下，他還感嘆，「這些人，怎麼這麼笨呢？」
現如今，他卻成為了這些人中墊底的存在，他如今不過是一個二級武者，可這些人中，最差的都是三級武者，中等的是四級武者，最好的已經是五級武者了。
「他們笨，那我不是更笨？」吳明自嘲。
不過，他現在也想開了。
一朝一夕的勝利不算什麼。
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好！
他曾風光過，現在落魄了，他堅信，自己一定會重新崛起！
比武有條不絮地進行著，吳明身邊那些丙等學員也不傻，台上之人如果太厲害，他們才不會笨到上去讓人虐，而當台上之人看起來比較弱之時，他們就爭先恐後了。
可是看起來比較弱，畢竟也是乙等之人。
乙等之人，四級武者，五百斤之力。
丙等之人，三級武者，只有三百斤之力。
幾乎差了一半，怎麼打？
所有挑戰之人都是興沖衝上去，垂頭喪氣下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一個人挑戰成功。
吳明只是靜靜看著，如果不是仙院規定，比武時間之內，所有學員都要在場，他都想回去進行修鍊了。
在這呆著，真是浪費時間。
忽然眼前一暗，幾個人走到了吳明身前。
吳明抬頭，見是劉江，還有幾個跟他關係較近之人。
「讓我一個人靜靜不行嗎？」吳明心道，也不理對方。
「就這麼對待老朋友嗎？」劉江摺扇搭在吳明身上。
「有事嗎？」吳明也不動，任由對方摺扇搭在自己身上。
仙院之中，對方不敢拿他怎麼樣，所以，他也不怕對方。
「沒事就不能過來跟你說說話嗎？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老朋友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身為你的老朋友，我是真的痛心啊！」
吳明也不看他，自顧自說道：「想幹什麼，直說吧。」
劉江身邊幾人不樂意了，一人道：「你現在就是個廢材，還擺什麼譜？江哥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你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真是不知好歹！」
吳明抬頭，朝那說話之人看去，銳利目光，如同一把利劍。
那人露出怯意，卻還強撐著說：「看什麼看？我就說你了，怎麼著吧？如果不是靠著你們家裡勢力，就你現在這樣子，誰都可以騎到你頭上！」
吳明一拍手掌，笑著說：「好！我記得，你叫劉三是吧？聽說，你跟劉江並沒什麼親戚關係，現在卻攀了個同宗。不錯，心思夠靈巧！只是不知道，劉江會否讓他們家裡保護你？我就靠著家裡勢力，怎麼了？有本事，你也生在一個有勢力之家啊！」
吳明聲音一冷，「現在，你敢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那人恨恨地看了吳明一眼，卻是不敢吭聲了。
吳明也懶得跟他計較，劉江招惹他也就罷了，連這個狗腿子也來招惹他！
如果他不表現得強勢一點，人人都可以過來招惹他了。
那他可有得煩了。
劉江笑哈哈道：「老朋友，那麼認真幹什麼？小三他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吳明道：「他有什麼資格開我玩笑？」
劉江一滯，不經意般將手中摺扇從吳明身上移開，又笑著說道：「不錯，他確實沒有資格，這次是小三做錯了，我替他給你道歉。」
劉江也是有點怵，畢竟，他不可能使用家中資源來保護一個外人，如果吳明真的發狠，讓家人對劉三下手，那他劉江可就要背負一個不能保護手下之名。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也只能跟吳明說好話，希望吳明可以放過小三。
「算了，」吳明擺擺手，「只要他不是太過分，我也懶得跟他計較。」
聽到吳明此話，那叫劉三之人才鬆了一口氣。
劉江道：「好，那我們就不打擾吳兄了。」對吳明拱拱手，朝一邊走去，他身邊幾人也跟了上去。
劉江臉色陰沉，他本來想拿吳明找個樂子，誰想反被對方擺了一刀，他心情當然不會好。
「以後，你們都不要招惹他吧。」劉江對身邊幾人說道。
幾人都露出不忿之色。
「就先讓他得瑟吧，如果吳家倒了，我看誰還能庇護他？」劉江狠聲道。
幾人聽到這話，臉上又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