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屍念人
老男人看見我，滿臉壞笑，我嚇的腿都軟了，哀求婆婆別把我送人，婆婆瞪我一眼說輪不到我做主。
關上房門之後，婆婆在門口再次問那男人如何，對方考慮一下後點頭同意，不過壞笑著對婆婆說看了你的兒媳婦，我又有火了，你趕緊給我滅滅。
婆婆笑著帶著老男人去堂屋，一陣陣哼哼唧唧的呻吟又從堂屋內傳來。
我在屋內哭著流眼淚，恨不得婆婆死，但我又沒能力殺死她。
晚上夜幕降臨，屋外一陣吵鬧，不少人都跑來家裡幫忙，我還在想著出了什麼事，房間門就打開，婆婆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婦女端著一盤盤新衣進屋。
所謂的新衣並不是紅色，而是黑色，上身是類似寬袖立領的服袍，下身就是一條簡簡單單的黑裙，還有一雙黑色布鞋和白襪。
這些東西看著就好像壽衣，我搖頭說不穿，婆婆冷哼一聲就叫另外兩個悍婦把我給按住，三下五除二就給我穿上，我還想掙扎脫下來。
但婆婆啪啪就給我兩耳光，讓我老實一點，要不然的話，一會就打斷我的腿。
我哭著被一個婦女按在鏡子前面，她們給我盤頭打扮，很快就我變成一個滿臉雪白，黑眉紅腮的女人。
在我胸前，婆婆給我戴上一朵白花，我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具即將下葬的死屍一樣。
做完這一切，婆婆很滿意，招呼著兩個婦女把我看好。
這兩人都是她娘家的親戚，點著頭說沒問題。
等婆婆走了之後，我讓那兩個嬸嬸放我走，誰知道這兩人更加凶，直接在我胳膊上面擰，疼的我眼淚都出來。
但這還不算，另外一個不准我哭，說要是把臉弄花了，一會就把我耳朵扯下來。
我一看這兩人的兇狠程度完全不亞於婆婆，只能小聲抽泣不敢亂來。
其中一個婦女看我老實了，笑著就說她家裡買來的那個小媳婦也跟我一樣，剛嫁過來的時候要死要活，後來天天一頓打，現在老實多了，就算讓她走她也不敢亂跑。
另外一個婦女點頭說外面的女人就是嬌氣，必須得好好管教，要不然的話在家裡還不得反了天。
我們村裡一般男孩子十五六歲就找老婆了，這兩個四十不到的婦女就當婆婆，算起來也剛好。
像我這樣十六歲還沒有嫁人，那完全是因為我爹娘稀罕我，還想著等我十八歲送出去到一個親戚身邊打工，好遠離我們這落後的農村，但隨著我爹得了怪病，我的家也徹底完了，而我人生的希望也再也飛不出去，只能困在這村裡老老實實當一名村婦。
外面或許是準備好了，婆婆推門進來看我一眼，就讓我們出去。
我被兩個婦女架著出門，來到堂屋裡面一看，這裡並不想什麼結婚現場，反而好像要主持喪事一樣。
公公的遺像掛在堂屋門板上方，中間放著一具還帶著泥土的棺材，我知道那是王小虎的，但接下來一幕讓我更加害怕了。
只見那老道士帶著兩個十幾歲的徒弟從屋外抬進來一個打扮成新郎官的人，赫然正是王小虎。
他一臉鐵青，全身散發惡臭，雖然處理過，但味道也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屍體被放在一張椅子上坐著，而我被押到椅子旁邊，兩個婦女目不斜視盯著前方，而我側臉一看就能夠看見王小虎，那閉著眼睛歪著腦袋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我腿抖的厲害，抓著我的一個悍婦直接踹我一腳，讓我老實點。
我說害怕，那婦女冷笑著說這算什麼，上次有一家結陰婚，那女娃還跟一具死了十幾年的骸骨入洞房呢。
我聽完差點吐了，不過很奇怪，這麼熱的天氣，王小虎埋下去也有一些日子了，為什麼他的屍體只是發出惡臭，但皮膚表面沒有出現潰爛發腫的跡象呢？
老道士走到堂屋中間，開始拿著木劍做法事，我根本沒心思看，差不多十幾分鐘之後，老道士把三枚銅錢竄成的一根紅線栓我脖子上，隨後又同樣那一根栓在王小虎的屍體上。
最後婆婆拿著一碗神符燒成的神水過來逼我喝下，那難喝的味道讓我想吐，但被婆婆捏著脖子捏著嘴巴強行灌下去。
我滿臉是水，胸口濕漉漉一片，老道士看著我一個勁嘀咕可惜了可惜了。
做完法事後，我累的沒力，整個人快虛脫了，但接下來我被送進布置好的洞房內。
這一次貼的全部都是白色花，包括喜字都是一樣，我被按在床上，隨後老道士招呼徒弟把王小虎的屍體給抬進屋。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道士在屋內點燃一張符，一群人看見符燒起來，紛紛跑出屋去。
婆婆最後一個走，離開之後，快速把房間門給鎖上。
我跑過去使勁拍打房門，但都沒有任何作用，我哀求哭喊也無用，婆婆讓我好好伺候她兒子，非得一夜懷上不可。
我一看沒用，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的屍體，直接嚇壞了，然後整個人跑到床上抱著被子盯著那屍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自己估計應該快到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了。
就在我害怕不已的時候，旁邊窗戶響起有節奏的怪叫聲，我悄悄走過去打開玻璃窗，就看見崔九師兄那張滿是緊張的帥臉。
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見他都能夠忘記很多事情，那怕我現在正要經歷這輩子恐怖的事情也是一樣，就好像換了一個環境，換了一種心情一樣。
崔九師傅看了一眼屋內，發現王小虎的屍體后，瞪大眼睛仔細盯著看，片刻后他悠悠地對我說，果然心愿沒了還不肯走，這屍體一點都沒有腐爛的跡象，看來王小虎的那隻鬼就住在屍體當中。
我問崔九師傅，有沒有辦法救我，崔九師傅從兜里摸出一道平安符，還用紅繩串好，讓我直接帶脖子上，隨後又交給我一個用紅布蓋住的小竹筒，說裡面是驅邪之物，一會要是王小虎上了屍體打算欺負我的時候，就讓我擰開竹筒用裡面的東西潑他。
我拿著這兩件東西后，心裡也就沒那麼好，而此時屋外響起一陣陣念咒做法的聲音。
崔九師傅也聽到了，讓我趕緊關上玻璃窗，說是上水村的吳老道開始做法，交代我一定要記住，必須潑中王小虎，要不然的話，就麻煩大了。
我點頭后把玻璃窗關好，隨後坐到床上把平安符給帶上，手裡死死捏住小竹筒。
屋內的電燈一下熄滅，緊接著在鏡子前方的蠟燭居然自動點燃，那火焰是青色，騰地一竄起很高，整個屋子一下就被照亮。
我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屍體，嚇的全身顫抖，心裡害怕壞了，跑到門口那裡使勁拍打，讓婆婆放我出去。
屋外的吳老道繼續做法，而屋內各種異象也開始出現，我捏著小竹筒靠著門口的牆，此時咔嚓一聲，就好像什麼骨頭斷裂一樣，緊接著椅子上靠著的屍體開始動了起來。
我首先看見那屍體肩膀動了一下，緊接著看見它的腳抬了起來，最後看見王小虎一下站了起來，雖然滿臉青色，但眼睛一下睜開，兩個眼珠子全是黑色，嚇人的很。
我靠著牆壁對著王小虎說：「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別亂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桀桀……
王小虎發出一陣怪笑，緊接著慢慢朝我走來，他移動很慢，但一張臉雪白髮出冷艷的笑容，我看著都害怕，手捏著小竹筒更加緊了。
要不是在屍庄那裡待了兩天，我的心裡承受肯定更差，看見這樣恐怖的東西，早就繳械投降了。
王小虎或許是不耐煩了，雙腳一點地面，整個人飛射過來，我趕緊躲開，但誰知道他從屋頂落下在我面前，全身衣服都不見了。
皮膚之上到處都是斑點，雖然皮膚沒有腐爛，但這些斑點太噁心嚇人了。
這些就是屍斑吧？我想了想心裡發麻，噁心的想吐。
王小虎雙手朝我一推，龐大的力量直接把我推飛而起，重重摔倒在床上，我手裡的小竹筒也因為這變故，落到一邊枕頭旁邊。
王小虎顯得很興奮，直接伸手脫我的裙子，黑裙一下就被扯爛，緊接著他開始抬起我的腳，十分溫柔地幫我脫鞋脫襪子。
我不敢掙扎，就怕他咬我的腳，我伸手到枕頭那裡去拿竹筒，誰知道掙扎幾下都沒成功。
王小虎把我的鞋襪都脫掉后，再次發出桀桀怪笑，打算脫我最後一道衣物。
我嚇壞了，一縮腿整個人抱成一團靠著床角，王小虎跳上床，就要開始對我下手。
我真是嚇壞了，直接撲到枕頭那邊，但一雙腿暴露在外，王小虎伸手在我腿上摸了一把，冰冷的雙手冷的我雙腿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剛好抓到小竹筒，擰開之後，轉身就朝王小虎身上潑去。
竹筒內全是血，潑到王小虎身上，他發出一聲凄厲慘叫，緊接著整個人全身冒出散發惡臭的煙霧，我看見他的樣子，嚇壞地跳下床，躲到牆角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