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跟蹤
我打完之後，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滿頭都是汗水，我去廚房擦了一把臉就開始做飯。
早飯吃過之後，崔二叔讓給我婆婆送去一些，我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心裡有點厭惡婆婆。
但崔二叔說無論以前我婆婆怎麼對我，但我名義上也是王家的兒媳婦，只要婆婆一天沒死，這個身份就改變不了，另外多對婆婆好一點，也有利用我化解命格的煞氣。
我找出一個籃子，把早飯放了進去，然後提著去婆家。
一大早村裡人有的下地幹活，有的外出趕集，但看見我出現，一個個都躲開老遠，還有的大爺直接當著我面就說，大清早就遇上晦氣的事，真倒霉。
我低著頭進村，走到婆家門口，剛要推開院子的門，裡面鑽出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瞪我一眼，嚇的趕緊躲開老遠，我看著那人走路腳步虛浮，好像隨時要倒的樣子。
這人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村裡誰家的，但我想起昨天晚上看見婆婆和老丁的事，難道這男的是婆婆另外一個相好？
我心裡噁心極了，婆婆昨天晚上才去找了老丁，今天早上家裡又藏著一個，她到底要幹嘛啊？
我本想著不進屋了，但想起崔二叔的話，還是硬著頭皮進屋。
婆婆在堂屋裡面梳著頭髮，我看眉頭皺起，婆婆昨天的頭髮明明很短，而且有點灰白，怎麼今天不僅長出一截，還全是烏黑髮亮了？
婆婆抬頭看我進屋，從長發中露出一張雪白的臉，看著我就罵起來：「誰讓你進屋的，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再也別來了嗎？」
「我想著給你送點早飯過來。」我把籃子放下，心裡念著要不是為了化解命格的煞氣，我才不願意來面對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老太婆。
婆婆站起身，轉動一圈，笑著對我說，我身體好的很，不需要你的什麼早飯。
我扭頭就想走，誰知道婆婆的手一把搭在我肩膀上，我感覺很冷，就好像一塊冰一樣。
「既然來了，就幫我辦點事，出去給我買點東西送進來。」婆婆隨後對我吩咐起來，雞要十隻，必須要母雞，另外還有幾套衣服和一些女人用的保養品。
村裡買雞的話，我去買肯定買不到，但既然婆婆開口了，我不去也不行，另外這些衣服和保養品，我也是皺眉頭。
婆婆說村裡小賣部裡面就有，這些東西都是便宜貨，很容易弄到，還把錢塞給我，讓我趕緊去趕緊回。
我點下頭就離開，還告訴婆婆籃子裡面有早飯，誰知道婆婆冷笑一聲說她不吃那些東西。
我走回屍庄，看見崔九師傅要出門，我把婆婆要的東西告訴他。
崔九師傅笑著問我，你婆婆是不是要辦事啊？要十隻老母雞幹嘛？
我搖頭說不清楚，反正她給了我錢，又讓我去買，我不去好像也不對。
崔九師傅拍著胸口說他去幫我買來，等他騎著摩托車離開后，我進屋找了一頂帶著紗布的草帽，遮蓋住整張臉后就朝村裡小賣部走去。
去小賣部買衣服和護膚品，就那幾種，我指了指沒有說話，付錢后老闆還盯著我看，實在看不出我是誰之後，他才把東西裝好給我。
我提著東西路過村口，就看見一群人正在議論紛紛，而他們議論的對象是一顆歪脖子樹下的一個流浪漢。
「這傢伙瘋了一樣，先前從那邊一直爬到這裡，然後就在樹下拿著石頭敲腦袋，好像瘋了。」
「那得小心點，要是瘋了的話，隨時有可能害人的。」
「我怎麼瞧這老頭子眼熟啊？」
「還真別說，我看著也熟悉，對了，這不是撿破爛的老丁嗎？」
我已經走過人群的，突然聽到這句話我停下腳步，朝著歪脖子樹下看去。
那個渾身髒兮兮，臉上瘦如骷髏的男子居然是老丁，我多看幾眼，還真發現有點像昨天晚上那老頭。
但這變化也太大了，一個晚上就變成這樣，完全縮小了一倍。
老丁雖然以前是村裡撿破爛的，但衣服穿的還算規整，而且這傢伙喜歡偷雞摸狗，吃的東西也不用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身強體壯，一百多斤的東西他拉著就走，但眼下這瘋子整個瘦如乾柴，而且一臉傻笑，還做出匪夷所思的事來。
我皺著眉頭想不通，怎麼一個晚上老丁就瘋了，但婆婆催我拿東西，我也不能多待。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後面人群發出驚嘆，扭頭望去，老丁居然吊死在歪脖子樹上，他的雙腿不斷顫抖掙扎，但沒一會功夫，人就死了。
等有人過去搭救，把人放下的時候，已經徹底死硬了。
這一變故實在太快，我沒想到一個剛剛還活著的人居然一下就死了。
走回屍庄，崔九師傅滿頭大汗，摩托車後面掛著十隻母雞，看著我就說，為了買這些雞，我可是轉了好大一圈，現在給你婆婆送去吧。
我點了下頭，心裡還想著先前老丁的事，坐在摩托車後面，我也一直在考慮，老丁為什麼會變化那麼大，要說他瘋了，但昨天還跟婆婆做那種事，今天就瘋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難道婆婆有什麼古怪？我心裡一猜，但有很快否定這種想法。
我現在的眼睛能夠看見許多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那些遊魂厲鬼我都能看見，但看婆婆的時候，她就跟正常人一樣，沒什麼區別，這樣說來或許老丁的事真是一個巧合。
我把東西送進婆家堂屋，這一次婆婆沒在，我把雞和東西剛放下，擦著汗水喊我婆婆。
誰知道從她的卧室裡面傳來一句話，讓我放下東西就滾出去，別在她家裡待。
我只能退出屋子，還幫她把門關好，崔九師傅等著我上車，我心裡始終想不到，再次走到婆家門口，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雞飛狗跳的聲音。
我推開門一看，只見堂屋裡面的地上到處都是血，而幾隻母雞到處亂跑，婆婆手裡擰著兩隻雞看都不看我一眼，快速跑進她的卧室。
我嚇壞了趕緊把門關上退出去，崔九師傅看我一臉煞白，問我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婆家的屋子說：「我剛才看見我婆婆，她好像再抓雞。」
「抓雞不挺正常嗎？」崔九師傅讓我趕緊上車。
我也想不到那裡不對，但總感覺古怪，坐上車子后我回到屍庄去。
中午做飯的時候，我都魂不守舍，把許多東西都給弄錯，結果導致蒸饃饃半生不熟，而鹹菜也是鹹的讓人吃不下。
幸好崔二叔去隔壁村辦事，帶回來很多大肉包子，我們三個才能湊合著吃飽中午飯。
晚上的時候，我打算去盯著婆婆，我總感覺她有點古怪。
我剛走出屍庄就被崔九師傅給叫住了，問我這麼晚出去幹嘛？
我想了想把懷疑婆婆的事給一說，崔九師傅聽完說要是我都沒看出來的話，我那婆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我總感覺婆婆不對勁，崔九師傅見我懷疑心很重，自告奮勇跟我一起去調查。
我笑了笑謝謝他，隨後兩人朝婆家門口走去，剛到那裡就發現果然陰森恐怖，整個屋子就好像在黑夜當中散發出寒氣一樣。
等了一會，崔九師傅說萬一我婆婆不出來咋辦？
我說昨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看見她出來，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等一等。
果然在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婆家的院子大門打開，婆婆從屋內走出來，今天晚上她居然穿著一件黑色旗袍，腳上還有高跟鞋，整個人頭髮盤起，臉很白嘴很紅，在外面掃了一眼，然後扭著屁股朝前面走去。
崔九師傅看呆了，問我你婆婆怎麼變成這幅打扮了？
我說我就是覺得奇怪，要不然幹嘛半夜出來盯著她啊？
我們跟著婆婆走的方向而去，沒多久就來到一棟三間平房，崔九師傅告訴我，這是養牛的莫老三家，他家裡子女都外出打工，老伴也在一年前死了，整個家中就剩下他一個還在，平時就靠養牛為生。
我們瞧見婆婆走到平房門口喊了一聲，只見房門打開，裡面的燈光照射出來，一個六十來歲，身材矮小的白髮老頭從裡面走出來，叫著我婆婆就進屋。
我和崔九師傅悄悄靠近平房的一間亮著燈的窗戶，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嬉笑的聲音。
我透過窗戶的一個邊角縫隙朝裡面望去，就看見在一張竹床上，莫老三正對著我婆婆不斷親熱。
崔九師傅也看了屋內一眼，臉紅耳赤起來，我和他都悄悄離開這房子。
崔九師傅先開口，說我婆婆也太不守婦道了，多大年紀了，怎麼還出來幹這種事。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我也注意到一個細節，我婆婆好像又變年輕了。
崔九師傅碰我一下，問我剛才有沒有發現我婆婆的不對勁。
我說沒有看見，一點冤魂的痕迹都沒有，崔九師傅說那就應該是你婆婆自身的毛病，以後還是少跟她接觸為好。
我們走回屍庄休息，晚上睡覺我老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迷迷糊糊到第二天一大早。
崔二叔就叫我早起練拳，我已經把三套拳學的差不多，但每一天都必須一一打一遍，一方面是熟悉套路，第二方面是聽崔二叔說只有通過這打拳，才能夠獲得更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