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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盡快完婚

  蘇繁的話一出,我就沒忍住抖了一下,我已經知道蘇繁不像她表現得那般天真無邪,我曾以為她是十分單純地喜歡傅寅,而現在看來,她隻有對傅寅的感情是純粹的,其他的……


  我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說:“為什麽?你們已經訂婚了,還著什麽急?”


  “就是因為還隻是訂婚,我才著急呀,”蘇繁略微抱怨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現在外麵覬覦阿寅的人太多了,我要盡快給他蓋上章才行。”


  她的說法讓我覺得好笑,說:“你以為結了婚那些女人就不投懷送抱了?”


  “所以我才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呀,”蘇繁的眼神突然變得沉靜下來,如同一片深海,寧靜又透著股可怕,她再次伸出手按住我的,手勁大得不像是一個小姑娘家,她說:“反正他對你來說也是無用的了,何必還要霸占著他不放呢?”


  我渾身一震,還以為她是知道了什麽,再抬頭一看,她那眼睛又變成了小姑娘的笑意盈盈,她笑著說:“這件事就拜托你啦安安,雖說你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好歹也是傅寅的小媽,能主宰他的婚事的人隻有你了,你也放心,等我們順利結婚了,我會把你當做婆婆,好好侍奉的。”


  說完,她也不顧我一身冷汗,站起身來,隨手把一個小巧的錦盒放在我手邊,“還有這個,剛剛我看您盯著這個看了很久,想必是很喜歡吧,您收下吧,就當是我送你的。”


  說完轉過身,帶著她的司機趾高氣昂地走了。


  我坐在原處,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被驚得,許久都沒動。


  過了一會兒, 我才伸出手去打開蘇繁留下的那個錦盒,裏麵是一枚胸針,她說的確實沒錯,剛剛陪她逛街時我確實多留意了一會兒這款胸針,但她應該是沒有想到這款胸針其實是與之前我送給傅寅的胸針是一對,那時傅寅氣我不記得他生日,我急匆匆隨便買了個高價的禮物去哄他,連是一對都沒有注意。


  現在因蘇繁的手湊成了一對,讓我覺得十分戲劇好笑。


  蘇繁嘴上說是求我幫忙,但這口氣與威脅無異,果然都是聰明人,知道撕破了臉皮對誰都不好,所以她隻變相地來告訴我,叫我不要在霸占著傅寅不放。


  她說因為我現在還是傅寅的小媽,所以才來找我幫忙,可是她心裏應該清楚,真正能管傅寅的是傅廣川,而能讓傅寅側耳一聽的,是他的外婆而不是我。


  她走得那樣匆忙,我都沒來得及提醒她。


  我坐了很久,直到有人走到我身邊,十分恭敬地叫了我一聲:“夫人。”


  我這才幽幽回神,側頭看到了此時微微彎著腰的趙然。


  我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他態度恭敬地說:“我來接夫人回去。”


  見我不動,他又繼續說:“董事長還在家裏等您回去。”


  等我?等我回去做什麽?

  我問他傅廣川找我是什麽事,他不說,隻說傅廣川已經等了我很久,因為沒有想到我會外出,光是找我就已經找了很久。


  趙然催促我,說再等下去董事長可能要發怒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正打算走,趙然突然問我桌上的東西要不要帶走。


  我回頭看了一眼,鑽石胸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我說帶著吧。


  回到傅家,我驚訝地發現傅家一家人竟全部都在,除了傅廣川與傅寅,連許久不回家的傅立遠都在。


  傅廣川沉著一張臉,確實是一副快要發怒的樣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遲到,但還是知道這樣的場合下我還是閉著嘴比較好,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傅廣川把所有人叫過來,為的竟然是我的事。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問我願不願意嫁給趙然。


  我渾身一震,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我第一時間抬頭去看進門後就一直低眉順眼地站在傅廣川身後的趙然。


  他故意不看我,想來是早就知道了傅廣川想把我嫁給他的事情。


  我臉色發白,口幹舌燥,傅廣川見我不說話,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我願不願意。


  他拍著趙然的肩膀,誇他一表人才,能力出眾,配我綽綽有餘。


  他說著這話的口氣已經是不容置疑,似乎他今天把所有人都叫過來,隻是為了宣布這件事,而不是問我願不願意。


  “我……”我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傅立遠打斷,他大吼:“不行!”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此時暴怒的傅立遠,希望他能鬧得大一點。


  其實在傅廣川提出讓趙然帶著我教我公司裏的事情的時候,傅立遠就已經不滿了,誰都知道傅廣川這是給趙然機會名正言順,而作為最有資格繼承他家產的他自然是最不願意的。


  但是這話到底沒有拿到明麵上來說,也許傅廣川是真的看我與趙然年紀相仿,趙然又跟他透露了心悅我的事情,便想成人之好。


  果然傅廣川對著他一皺眉:“你叫什麽。”


  傅立遠這下才知道是自己衝動了,在傅廣川沒有明說是想借我讓趙然進傅家的時候,他還是願意把希望押在傅廣川沒打算找一個外人進門的可能上。


  被傅廣川一瞪,傅立遠就軟了下來,他賠笑著坐下,說:“大哥這才沒了多久,不管怎麽說也有點太著急了……而且大嫂的婚姻大事,就算是二婚,也得有她娘家的人在場不是?”


  “這個我會去跟沈家說,現在要問的是沈安的意思,”傅廣川隨便應付了傅立遠一下,傅立遠就不敢說話了,然後傅廣川轉頭看著我,再次問我:“沈安,你願不願意?”


  我裝作緊張地看向傅廣川身後站著的趙然,說:“爸,您看中的人我放心,隻是立衡確實剛過世不久,我與趙先生接觸也不夠多,還希望……”


  “我不同意。”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人打斷。


  其實根本用不著我開口,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希望看到我嫁給趙然。


  傅廣川已經到發火邊緣,他忍著怒氣問:傅寅:“你不同意什麽。”


  我都不知道從什麽是起傅寅竟一點也不怕他爺爺了,聽到他這樣口氣不好地質問他,還能笑出來,他直直看著傅廣川的眼睛,說:“她再怎麽說也是我爸的妻子,現在我爸剛死,你就給她找丈夫,不也是在給我找後爸?”


  傅立遠還顧慮著的事情被傅寅直接說出口,傅廣川忍著怒氣說:“沈安是你小媽,她以後的丈夫,也會是你的爸。”


  果然傅廣川是想讓趙然來管著傅寅,連傅立遠聽了也如臨大敵,因為傅廣川這一句話直接說明白了,若是趙然後來真的娶了我,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傅家人。


  “嗬,”傅寅冷笑了一聲,說:“我爸剛死你就著急給她找丈夫,而且我記得我小媽的服喪期好像還沒過吧?”


  傅廣川一張臉氣得鐵青,他應該原本隻是想叫家裏人聚集一下來宣布一下這個事情的,卻沒想到引起這樣的反對,最後他冷哼了一聲,說:“這事我已經決定了,立衡死了,沈安就是我傅家人,她要嫁給誰,由我傅家說了算。”


  傅廣川終究是被氣昏頭了,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我莫名其妙變成了被擺布的那一個,卻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我心下悲哀,抬頭看趙然,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原本我也以為他隻需要用我的身份來狐假虎威,卻沒想到竟真的走到結婚這一步。


  傅寅還是最不服氣的那一個,說我再怎麽說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傅廣川這樣專權,是漠視人權。


  傅廣川被氣得不行,指著傅寅的鼻子說他多管閑事,我怕兩人真的吵起來,傅寅已經盡力,說得多了反而會引起傅廣川的懷疑。


  所以當傅廣川為了表示會尊重我,再次來詢問我的意見時,我說現在距離傅立衡過世還沒多久,我太早嫁給趙然會讓外麵的人說閑話。


  傅廣川似乎是沒有想到到最後我竟然會改口,氣得再次問我是不是鐵了心要給傅立衡服喪。


  我如果不說我是,傅寅會恨死我,他已經據理力爭,我再輕易答應,他會氣死。


  “好啊……”傅廣川應該是沒有想到一場家庭會議到最後竟然是他敗北,氣得環視了一圈,傅立遠在偷笑,傅寅板著一張臉,而趙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不是想給立衡服喪嗎,好啊,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待在祠堂裏不準出來!”


  下了這個命令後,傅廣川甩手而去,傅立遠則是笑了出來,說沒想到傅寅這麽心疼他小媽。


  傅寅情緒已經逼到最緊,他掃了一眼傅立遠後,說:“二叔高興得未免早了點。”


  傅立遠臉色一變,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清楚,隻要傅廣川心裏一直有這個想法,趙然就是他們不得不麵對的敵人。


  我無緣無故被放置在漩渦中心,疲憊不堪,所以當被管家強製地請到人跡罕至僻靜幽深的祠堂時,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傅廣川給我下了命令讓我待在祠堂裏不出來,我便真燒香拜佛,每日恭恭敬敬地給傅立衡上香。


  傅廣川是想罰我,才對我下了這樣的命令,他氣我沒有配合他,乖乖說一句我願意。


  後來他還囑托管家過來,告訴我我爸媽已經同意了這場婚事。


  我一點也不意外,隻要我嫁的不是窮光蛋,就算是個老頭子我爸媽都會同意吧。


  在我沒鬆口的第三天,我等來了趙然,他進來後看著我點香上香,等我做完一套後才笑著說我:“夫人這是何必。”


  我說:“是你讓傅廣川這麽做的嗎?”


  若是傅廣川隻是想讓趙然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成為傅家人的話,大可以辦個酒會,認趙然為幹兒子,這樣的威脅肯定比娶我這麽一個寡婦來得大,而且還不會招來那麽多麻煩。


  若不是趙然主動跟傅廣川說他喜歡我,傅廣川也不會想到讓他來娶我。


  趙然笑而不語,我氣得站起身,朝他走近,說:“你這樣做有什麽意思?你明明根本不喜歡我。”


  正是因為趙然根本不喜歡我,我才搞不懂趙然這個人,他為什麽一定要扯上我?

  我說:“我跟你,應該沒仇吧?”


  我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我有過得罪他的地方,而就在我說出這句話後,趙然突然笑了出來,在這安靜空曠的祠堂裏,顯得有點驚悚。


  他足足笑了好幾分鍾才停下來,然後看著此時麵露驚恐的我,說:“對,我跟你沒仇,但我跟這個人有仇。”


  他伸手一指,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他指的是傅立衡的黑白照片。


  我更加驚訝,皺著眉頭看他:“什麽意思?”


  他笑了出來,眼角帶淚,如同喃喃自語一般,說:“小蝶,傅立衡死了,你在那邊要是看見他了,不要驚訝,他就是死了,死在自己的妻子手上。”


  我原本還奇怪地聽著,突然聽到他後麵的話,渾身一震,連忙說:“趙然,你不要瞎說。”


  趙然抬起頭來,眼睛裏還帶著眼淚,但眼神已經是淩厲的,他說:“難道不是嗎,他重病的那天晚上,你故意沒有叫急救,硬是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斷氣。”


  他淡然說出這段話,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我本以為那天的事情隻有兩個人知道。


  我倉皇否認:“沒有,是他自己死了,我沒有動手!”


  “對啊,你沒有動手,”趙然如同魔怔一般重複著我的話,“我多希望動手的人就是你,這樣我還能問問你,親手殺了他,是什麽感覺。”


  我聽出他並不是在問罪我,他癲狂的樣子也讓我十分陌生,於是我試著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剛剛說的小蝶,是誰?”


  聽到“小蝶”兩個字,他的身體像是震了震,也終於從那癲狂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他靜靜看著我,說:“小蝶是我的青梅竹馬,十年前,她被傅立衡騙身騙心,自殺了。”


  我一怔,傅立衡雖然情史豐富,但我沒想到他的過去裏,還有趙然這麽一個人。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突然想起趙然之前幾次在我麵前露出真性情也是因為傅立衡,而一直跟在傅廣川身後很安靜的他,唯獨在那次我去見傅立衡時多嘴了一句。


  一瞬間連接起來後,我得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結果。


  “你……難道是為了報複傅立衡才……”


  而此時趙然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重新戴上眼鏡,又恢複了冰冷如初的模樣,他說:“夫人我已經和盤托出,也希望以後夫人能多信任我一些。”


  我一時有點懵,他隻跟我坦白了一句話,這就算是和盤托出了?

  我說:“你是為了報複傅立衡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他麵無表情,竟然還去取了一支香,點了起來。


  他對我的話聽而不聞,上完了那支香才對我說:“夫人這幾日被關在祠堂可能不知道,蘇小姐上門來鬧了,她說她想早點與小少爺完婚,我沒有將您與少爺的事告訴董事長,但是如果少爺繼續這樣不配合下去的話,我怕……”


  他的話截然而止,我卻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趙然能沉得住氣,但蘇繁不一定,她雖然舍不得用這樣的醜聞使得傅寅更加狼狽,但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


  我說:“我要怎麽辦。”


  “夫人若是想明白了的話,我等會就可以去跟董事長說您想明白了,到時候再由您出麵勸少爺,我想少爺應該就不會那麽固執了吧。”


  想明白……我冷哼一聲,趙然說得好聽,我的想明白隻能是接受與他的婚姻,我隻是想不明白了,為什麽趙然一定要跟我結婚。


  我冷冷看著趙然,說:“你雖然沒有能親手複仇,但這麽多年的苦心也沒有白費,竟哄得傅廣川將家產拱手送人。”


  我話中帶刺,趙然也不惱,隻是一貫的好脾氣,他說:“隻是權宜之計罷了,少爺最近勢頭太猛,董事長也難怪會防範他一些。”


  我搞不懂傅廣川在想什麽,既然不喜歡傅寅,大可以將他踢出去,原本隻是半路認進門的私生子,何必搞得非他不可。


  我將我的疑惑說了,趙然竟也不瞞我了,他說傅廣川其實是很欣賞他這個孫子的,但正如我所說,他是他半路找回來的,野心太大,傅廣川怕降不住他,才想教訓教訓他。


  我知道傅廣川所謂的教訓,用的便是趙然,我冷眼看著他,問他:“你有這個本事?”


  趙然謙卑的樣子與他說的話極其不符,他“嗬”了一聲,說:“少爺到底還是太年輕。”


  我深吸一口氣,他說的沒錯,傅寅再怎麽說根基不穩,就算有蘇繁肯拱手相送,也要看蘇世成的臉色,而傅寅會這般激進,我不想承認,是因為我。


  男人互相角逐,卻要女人成為犧牲品,我覺得無力,問他勝算有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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