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皇帝離世（下）

  常貴瘋狂的奔跑著，甩掉了後面跟著的所有的小太監，等他跑到正陽宮門口的時候剛好遇見從宮裡面出來找她的蓮花。


  「蓮花！」


  常貴一把蠟燭滿臉淚痕找不到方向的蓮花，

  「蓮花，怎麼回事，皇上是怎麼回事。」


  常貴劇烈的晃動著蓮花的肩膀，蓮花本就被皇上突然的病情惡化嚇得不行了，常貴這樣質問她，她更是哭得不行。


  「蓮花，蓮花別哭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常貴已經沒有心情和時間去顧慮蓮花的感受了，大聲的吼著蓮花叫她清醒。


  「皇上，皇上他。本來好好的，喝過葯之後沒一會兒就突然開始抽出吐白沫，臉色發青，嘴唇也發紫，現在，現在已經開始吐血了。怎麼辦，怎麼辦公公，皇上快不行了，快不行了。」


  蓮花說完之後捂著自己的臉蹲下來放聲大哭。


  「喝過葯之後？」


  常貴鬆開雙手，卻行啊時有很多很多東西一股腦的鑽進腦子裡，凌亂的不行。


  「難道是燕蘭下手了？所以才叫孟掌事的兒子進太醫院作為人質！？」


  常貴不小心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感激看了一眼左右確定沒有別人之後才又開始思考。


  「蓮花，你為什麼在這裡？怎麼不在裡面伺候？」


  按理說蓮花作為御前的小宮女，這種時候是一定不能離開皇上身邊的，甚至說會被當作投毒之人控制起來。


  「是孟掌事叫我們都出來的，我出來之後，燕蘭大人就叫我去找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確定了，的確是自己猜的那樣。現在為了將皇上的樣貌恢復成像是正常發病的樣子所以把蓮花給支開，不留下證人。


  常貴沒有在做多餘的事情，直接進了正陽宮。


  並咩有多少太醫在，看來太醫們都還在『回太醫院的路上等待消息』。也沒有多少宮人，即使有也都跪的老遠，只有燕蘭將軍還有幾個燕蘭家的家僕站在皇上的寢殿外。常貴走過去給燕蘭將軍行禮，不過對方並沒有正眼看他。


  「聽說最近妹妹很是信任公公，大事小情都要交公公陪在一邊。難道就因為這樣所以公公疏忽了皇上的病情加重嗎！常貴！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


  常貴趕緊跪下來認錯，不過他沉得住氣。


  「哼。」


  燕蘭將軍這樣呵斥過常貴之後便不再搭理他，任由常貴這樣跪著也不說什麼。他心裏面對這個伸手皇后喜愛的閹人是厭惡的不行，只不過因為他現在的任務是不叫任何人近寢殿裡面去，所以才會與常貴說話。


  常貴也不急，就那樣跪著。他知道燕蘭這是打算那他做替罪羊呢，不過他不慌，等皇後來了他就一定會沒事。


  皇后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常貴跪在她那個畜生哥哥的腳下，快步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


  包括燕蘭將軍在內的人都被皇后這一舉動驚呆了，除了常貴。常貴知道皇后已經忍了許多了，如果不是看在皇上就要不行了這個節骨眼兒上，皇后肯定會直接提一把刀把燕蘭將軍殺了。


  皇后打完這一巴掌之後全然不顧燕蘭將軍吃驚的臉從地上拉起常貴推開門就進了皇上的寢殿。這一舉動，不知道讓多少人以為皇后這是在替常貴出氣，就連燕蘭將軍也這樣以為。漫罵一句之後給了跟子啊皇后後面前來的小李子一巴掌，小李子也不敢說什麼，連臉都不敢碰就想常貴剛才那樣跪著。


  皇后拉著常貴一下子就衝到最裡面皇上的床前，卻停住了腳步不在上前。常貴看到孟掌事慌張的將沾了血的絲絹藏到衣服裡面，燕蘭大人一步上前擋住他。


  「瑩兒，你這是幹什麼？」


  「別這麼叫我。」


  燕蘭大人被皇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真的就不敢再說話。


  皇后緩緩走到皇上床前，皇上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察覺到了，費了好大的勁兒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居然笑了，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喚道，

  「燕蘭瑩兒。」


  皇后那麼一瞬間居然哭了出來，這下子燕蘭大人更加不解了，靠近皇后，

  「你這是怎麼了。」


  皇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他是不是過一會兒就要死了。」


  燕蘭大人被問得一愣，不過還是點點頭，

  「嗯。」


  常貴聽到這裡恨不得上去揍一頓他，拳頭在衣袖裡面越攥越緊，指甲已經扎進肉裡面去了。


  「那你們就都出去把，就當時我們夫妻一場最後說幾句話。」


  燕蘭大人聽到這裡也不好在說什麼，給孟掌事使了個眼色就準備出去。


  「常貴你留下來。」


  常貴退到一邊去給燕蘭和孟掌事讓路，兩人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等常貴關上房門之後再返回來，皇后已經哭的想一個淚人了。皇后跪在皇上的床前，低著頭，一直哭一直哭，皇上用孱弱的聲音說著什麼。


  「瑩兒……朕……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朕……答應過……你……要……大皇子……太子的。」


  「不過……瑩兒朕……真……沒有傷害……他……真的沒有。」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瑩兒錯了，是瑩兒做錯了，皇上，皇上你原諒瑩兒吧皇上，皇上。」


  皇后聽著皇上說的過，更加泣不成聲，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打心眼兒里覺得對不起皇上，撲在皇上身上深刻的懺悔著。常貴在一邊看著，也跪了下來，哭泣著。


  「瑩兒……朕最遺憾的……是沒有……你把誤會……解開……沒有……在……你生一個孩子……留下……能繼承……皇位……人。」


  皇上真的是已經不行了，說話越來越不清楚，眼神更加渙散。


  「皇上，都是瑩兒的錯，都是瑩兒的錯啊皇上。是瑩兒的錯。」


  「瑩兒……朕……求你了……保住北齊……繼承大統……對……不起……」


  皇上說完這句話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瞳孔完全的散開，不過確實死不瞑目。


  「皇上！皇上！」


  皇后發出了最聲嘶力竭的吶喊，不過皇上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外面的所有人聽到皇后的聲音都知道皇上已經走了，紛紛跪下來開始哀號哭泣。燕蘭大人與燕蘭將軍也是跪下來，假裝哭泣。


  「是時候把宮竹那些人徹底的做掉了。」


  「是，父親。」


  不過哭嚎聲中也不伐想是這樣的計謀的聲音。


  「不過父親，妹妹對那個常貴的寵愛是不是太多了，要不要做掉？」


  燕蘭大人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一下，

  「不要，無傷大雅，況且你妹妹現在這個狀態離不開他。」


  燕蘭將軍不服氣的扭扭頭，卻還是那樣惡狠狠的眼神。


  皇上的病榻之前，皇后說出了常貴一直想聽的話，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我們孩子的人的。


  也一定，要北齊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