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在!
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
已入七月,烈日當空,焦金爍石,空氣似被扭曲,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月遙星早已耗盡了靈氣,被特製繩索捆縛在圓柱之上,汗水自臉頰滑下,沉重地滴落到地面,快速蒸發。
「月家大小姐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有老婦人低嘆。
月遙星在流蘇城受到普通人們的愛戴,曾多次施恩,端莊的儀容是流蘇城許多人的女神,在心中愛慕她。
而今凄婉的模樣令人憐惜,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月家二把手太霸道了,以鐵血強硬的手段殺雞儆猴,將真相掩埋。
「娘親,我……」有年輕男子持刀想要跨出家門,卻被家母攔住,大聲呵斥。
流蘇城異常的安靜。
「遲遲不肯動刀,想要埋伏聖公子嗎?」月遙星視線有些模糊,被烈日炙烤,沒有靈氣護體,體力逐漸流逝。
汗水自全身滲透而出,衣衫被其打濕,令人難受地緊貼在月遙星的身軀上,展露出月遙星的曼妙身姿。
「希望不要連累了聖公子。」月遙星低垂著眼皮。
午時三刻將至,只見遠處有人踏空而來,竟是月乘風與王家之主。
「月家出現這樣的事,我王家亦感到心痛。」王家之主說話了,居高臨下,聲音渾厚響盪。
「我也痛惜,遙星作為大哥的女兒,竟然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月家家規中,叛族罪名必須以鮮血抹去,在這件事之中,我不能讓步。」月乘風說道。
兩人一唱一和。
「月乘風……」禁錮月遙星的靈氣散去,但她早已無力呵斥,聲音顫抖且微弱,「你勾結王家,這是在與狼共舞,與虎謀皮,月家完了……」
月乘風眼睦之中露出寒意,說道:「王家與月家是世交,不存在敵對關係,遙星,你雖是我的侄女,卻勾結奸人害死了大哥,今日必須以生命來償還。」
「事到如今……」月遙星有氣無力地道:「在我面前還要做戲嗎?月乘風,你真是不可救藥…..」
月乘風冷笑,落到月遙星的面前,以右手托起月遙星低垂的頭,注視著月遙星的暗淡的眼睦,低語道:
「遙星,有些事情,二叔不得不做,大哥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太仁慈了,他這樣的人,實在不能作為一家之主。」
「不只是你,昨日那小子也要死,你將所有的希望傾注到那小子的身上,希望他突破金丹為你伸冤?」
「但是這裡。」月乘風冷笑道,「我布下了天羅地網,足有六位金丹坐鎮,保證他有來無回!」
「他會將你們所有人撕碎。」月遙星一字一句地道,雖早已無力,卻以竭力將這句話道出。
月乘風冷笑,收回右手,背負雙手再一次踏上天空。
「午時三刻已到。」月乘風的聲音冰冷地落下,卻見一個侍衛持劍而來。
長劍擊心,最為原始的方法,月遙星耗盡了所有的靈氣,假如有劍刃斬擊心臟,怕是以神府之境軀體的生命力量活不了多久。
轟隆!
忽而城門大口,一道人影踹開城門,持刀而來,鮮血自刀刃滴落。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月家護衛的衣衫,此時已經破爛不堪,露出其中被割開流血流淌的皮肉,拖著長刀緩步走來。
男人低垂著頭,大口地喘著粗氣,有鮮血自嘴角滑落,將牙齒染紅,顯得猙獰兇悍,他一步步地朝著月遙星所在走來。
「柳河。」月遙星聲音顫抖,有氣無力,低垂著頭,拉攏著眼皮。
「小姐還曾記得我的名字。」中年男人柳河大笑。
「你們應該服軟,神府之境的修為,月家正待興起之際,月乘風不會捨得殺死你們。」月遙星低語,眼前的男人是存活下來的侍衛之一。
柳河將笑容收起,眼睦之中湧現殺意,戾氣橫生,將目光放到天空之中月乘風的身上,大喝:「月乘風,你還是人嗎?家主待你不薄,是你的親生大兄,而今你怎樣對待小姐?」
「妖女勾結歹人將大哥害死,這是她應有的下場。」月乘風淡然道。
「妖女?」柳河怒極反笑,露出染血的白齒,面色猙獰,「我竟與一背信棄義的渣滓說這些廢話,當真是被鮮血染紅了眼睦,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你本該呆在月家,有十數侍衛把守,竟然邁出了月家。」月乘風皺眉道。
「一群怕死的廢物,已經被我的兄弟們殺光,可惜他們亦因此駐步,只剩下我一人獨活,必將索你狗命。」柳河冷聲道。
「憑你的修為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月乘風淡然道。
「柳河…..快些離去……」月遙星聲音沙啞道。
「聖公子還未到來,以我之軀,或將拖延一些時間,我亦不可能拋下小姐苟活。」柳河低喝道。
「聖公子?你卻不知,我亦在等他到來,也罷,就當是一場有趣的鬧劇,我敬你是條漢子,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月乘風的聲音沒入柳河的耳中。
「來人,就地誅殺!」
一聲令下,有近半侍衛踏前,舉劍相向。夏風灼熱,掃過大地,帶來一絲肅殺的氣息。
「你這又是何必呢……」月遙星的眼睦湧現淚水,眼淚沉重地滴到地面,「你們本來無需去死……」
柳河怒目,鮮血充斥雙眼,傲立而不曾恐懼,他的心中,仍有兄弟死去前眼中的期許,有家主的恩惠,有月遙星的笑容。
中年男人怒髮衝冠,血跡蔓延的刀刃遙指前方。
「殘破之軀,能為小姐一戰,是我的榮幸!」中年男人踏步,持刀而立,被十數個侍衛圍繞。
「柳護衛,而今退後,你還有餘路,不需走上絕路。」為首一人低嘆。
「龐原封,你已經忘記了小姐的恩惠,忘記了家主的恩惠,道不同不相為謀。」柳河怒喝。
「這是大勢,你我無力阻擋,只能順應大勢前行,這才是我們這樣卑微的人應活下去的方式。」龐原封淡然道。
「自詡卑微,何其悲哀!」柳河冷聲道。
「既然你執迷不悟,只能去死了!」龐原封語氣轉而冰冷,眼睦之中露出寒意,話語落下,眾人圍了上去。
刀劍鏗鏘,白芒流轉,柳河原本身負重傷,再被人圍攻,鮮血大肆揮灑,卻不曾停下腳步,眼睦之中怒意與殺氣並起,殘破之軀緊握長刀,斬死兩人。
他舔舐刀尖,猩紅的眼睦令人心悸。
然而,重傷之軀已經搖搖欲墜,全身血肉模糊,破開肉綻,數不清的刀痕劍痕遍布,以神府之軀的省民利,早該死去。
「你為何還站得起來?」龐原封大喝,將手中長劍刺入柳河的身體,中年男人悶哼一聲,殺意蔓延,抬手舉劍。
這是一股進村的信念在支撐,以意志撐起早該死去的身體,流蘇城之中,有人看得落淚。
「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一個老人搖頭低嘆。
「這也的確是大勢,有人能夠睜著眼睛說瞎話,卻沒有人敢在此之際站出來。」
「你早該離去了……」月遙星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嬌軀劇烈顫抖。
龐原封大驚,心底深處竟產生恐懼,終於撒手,退開而去。
中年男人柳河將刺入身體的長劍拔出,無力地丟到地面,而後搖搖晃晃,最終摔倒在月遙星的不遠處。
「聖公子,你在何方?」柳河大喝,而後圓目怒瞪,口中噴血。
死了。
月遙星大聲哭泣。
「殺!」月乘風大喝。
有侍衛舉劍,面向月遙星。
忽而,一道長虹擊碎城牆,無數土石飛濺,俊朗的少年終於現身,雙腳將大地踏碎,迸射而來。
自高處墜落,宛若一顆星辰臨世,落入月遙星所在,將大地擊沉,一時間灰塵飛揚,土石迸射。
有人駭然望去,漫天塵土之中露出一個人影。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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