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雷芒迸射
雨曦匆忙地邁步。
姜聖不曾修成金丹，這一戰沒有勝算，而今她想起了聚寶間的老人，應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希望得到幫助。
「老頭。」雨曦來到聚寶間門前，卻見大門緊閉，她重重地敲擊大門。
「小丫頭，你想要我幫那小子？」老人的聲音傳來，卻不露面。
「對。」
「小丫頭，我與你非親非故，昔日之舉只不過是興趣使然，算作一段因果，但那小子與我更沒有聯繫，我沒有出手的道理。」老人道。
「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竟在心急，這可不像是你。」老人低笑道。
「小哥是個好人，你不能夠坐視不管。」雨曦敲擊大門。
「好人。」老人輕笑一聲，淡然的聲音傳來，「那你以為月家的丫頭呢？曾施恩於部分流蘇城子民，而今遭難，卻沒人踏上前說理。」
「流蘇城外有六個金丹坐鎮，又有城主府以洪流大炮狙擊，我一介腐朽蒼老之軀，可沒有力氣折騰。」老人有些慵懶地說道，而後再沒有聲音傳出。
「洪流大炮。」雨曦眼睦之中露出焦急，說書先生曾提及，這是流蘇城用來狙擊來犯的巨大荒獸所用，其威力足以推平一座大山。
聚寶間老人緊閉大門，不再理會雨曦，來到地下一個龐大的地穴之中。
老人白髮披散，眼睦卻閃爍精神之芒，他的腳下，無數晦澀不清的符文神紋歪歪扭扭地遍布，有神秘的氣息化作道韻流淌，卻是一股不祥之意。
「時機已到。」老人低語，在這幽暗安靜的地穴之中顯得格外清晰，「竟遇見一個身懷銀血與神血並存的小子，這是誰在黑暗之中掌控。」
「但卻無法顧及，這小子的死活我可管不上。」
流蘇城外。
月乘風踏空而立，身形碩長，黑髮披散，中年之軀不顯疲態，眼睦炯炯有神，在深諳的底部閃過一絲陰霾。
月家本只剩下他與月家之主兩位金丹，而月家之主已是金丹二重，他卻止步金丹一重，無法再精進。
他將這歸結於月家之主的壓迫，常年下來積累怨氣，最終與王家聯合策劃了一切。
他始終猜不到王家竟存在四位金丹，遲遲不動手只是忌憚金丹二重的月家之主，當他邁出那一步，他便知道月家或將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被王家吞併。
但這都不重要，與王家聯合，這代表在流蘇城之中月家將沒有對手，即便上頭有王家壓著，自己卻坐穩了月家之主的位子。
「你終於來了。」月乘風俯瞰下方，神念清晰地將塵埃之中的少年折射到腦中。
姜聖怒髮衝冠，眼睦之中的寒意宛若自九幽誕出，眼前死去的男人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以生命捍衛主上，為他爭取了時間。
他將屍體小心地收起，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厚葬。
「月姑娘。」姜聖以蠻力撕扯掉特製繩索，將無力的嬌軀擁入懷中。
「聖公子。」月遙星低聲地哭泣，通紅的眼睦使人憐惜，睦光已然異常暗淡，無論是父親的死還是柳河的慘烈，都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絲陰霾。
「小哥。」卻見雨曦自遠處疾馳而來，也沒有受到阻攔，來到姜聖的跟前。
「你怎麼來了？」姜聖皺眉，這裡將成為一個戰場，且有無數修士虎視眈眈，雨曦的修為在這裡非常危險。
「還不是放不下小哥。」雨曦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眼睦之中卻露出擔憂。
雨曦敢邁入戰場，這是存在原因的，她能感覺到，聚寶間的老人對於她似乎有著某種念想，亦懷著某種目的。
雨曦不知自己有何不同，但卻感覺老人不會放任她的生命就此死去，想以這樣的方式逼老人出手。
「也罷，你來保護月姑娘。」姜聖將懷中的女人小心地放到雨曦的懷中。
月遙星的身體很輕盈，對於神府之軀來說，雨曦輕易地抱起了她，而後退到了後方。
月乘風也不阻止，只要將眼前少年斬殺，剩下的兩個小姑娘還能有什麼作為。
「神丹已是被服下，你身上還留有葯香，卻沒有修成金丹，這樣的你也敢邁入戰場？」月乘風低沉地道。
「金丹而已，又不是沒有屠過！」姜聖淡然道。
「戰！」
姜聖大喝，氣勢恢宏，身後氣血之龍升騰遨遊，踏碎大地，土石飛濺，灰塵化作一道波浪席捲而去，一時間罡刃如芒，無匹的力量氣息降臨。
大熔爐破裂，原始神府卻更加強大，熔煉力量更加炙熱，劇烈翻湧之間，將本就炎熱的空氣燒得扭曲可見。
熔煉之力與烈日將相呼應，姜聖自太陽之中汲取力量。落日熔金功本便是關乎烈日驕陽的古老法門，姜聖只覺空中的烈日亦是一個巨大的火爐。
「這是什麼功法？」月乘風瞳孔微縮，看出了端倪，姜聖站在大地之上，卻仿似與烈日融為一體，有自太陽中的力量反饋到他的身軀之中。
「落日熔金功？」月乘風想到了大明神國的立國之法，但這是歷代神血濃郁的皇子公主才有資格修鍊，眼前的少年，會是皇室之人嗎？
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神府巔峰之境，這未免有些不如人意，這與皇子公主的資質不符。但就算是真正的皇子，今日亦要死在這裡，因為矛盾已經升級到了終點，他們沒有退路。
「劉老，藍楓兄，電老，王家之主，城主，今日需要依仗你們。」月乘風低語。
「神府小兒，昨日被他逃去，今日必殺他。」青衣老人電老眼中露出陰沉。
王家之主點頭，道：「本以為他將突破金丹之境，布下多種手段，卻不想神丹亦不能是他突破，快速將他擊殺吧。」
但他的眼底亦閃過陰霾，看出了少年的不凡，會是某個大世家的血脈嗎？劍已拔出，矛盾早已產生，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你們先不要出手，由我來斬他！」青衣老人電老斷喝，踏空而行，無數閃電瀰漫，發出「呲呲」的刺耳聲。
姜聖與電老同時動手。
自姜聖的手中，一柄長槍被取出，這是屬於常伯，而今被他拿來血戰，熔煉之力灌注，長槍變得滾燙，塵土飛揚間，化作神芒擲向空中老人。
青衣老人電老冷笑，數道神通化作電芒切割天空，他修閃電神通，在這條路上走得極遠，符文墜落間，幾桿閃爍雷電的長槍凝聚。
轟！
兩者相擊，火雨宛若流星般散落，夾雜著無數閃電消散，亦有些許火星落到某個侍衛身上，竟將其全身點燃，化作灰燼。
姜聖早已踏步，以神府之軀直擊天空，高高躍起，炙熱雙手想要捉拿青衣老人。
「小娃兒，你在找死！」青衣老人冷喝，雷芒瀰漫，數道神通鎖定姜聖，化作流光，向前殺去。老人眼睦漆黑而突顯陰霾，令人心悸。
姜聖一聲輕叱，黑髮散亂自虛空狂舞，在其身後，氣血之龍驟然騰起，發出怒吼，咬碎閃電之刃。
「氣血力量具現化！」有人驚呼，這是將肉身修到極致的表現，氣血之龍算作一道神通，能夠與金丹相擊。
眼前已有一道閃電之海襲來，姜聖大喝，以雙手撕裂符文，將整片海洋擊沉，熔煉之力揮灑，逼退老人。
騰空之力散去，姜聖依舊無法脫離大地的束縛，朝地面墜落。
一聲轟鳴，天翻地覆般，青衣老人再次出手，閃電神通終極展開，一隻龐大的雷獸嘶吼跨空而來，直擊姜聖。
雷獸的軀體足有十數米高大，每每踏步都引得虛空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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