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沐浴雷池
雷池翻湧，閃電轟鳴！
雷獸咆哮，發出震天之吼，踏碎虛空，肅殺氣息籠罩這片天地，罡風撕裂著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
「這是對於你無知所為的審判。」青衣老人居高臨下，聲音冷漠。
「老匹夫罷了，哪有資格審判我！」姜聖的身軀擊沉了大地，隨之有雷獸追擊。
他不避不讓，氣血之龍遨遊，落日熔金的力量迸射，雙手宛若世間最堅硬的頑石，與雷獸相擊，恐怖的雷芒撕裂的他的衣衫。
大地蔓延出細密密集的裂縫，亦有雷光閃過，激起一道道塵土。
熔煉之力與雷電相擊，將無數道閃電分符文點燃，姜聖大喝，掀翻了巨大雷獸，而後化作炮彈般拳擊雷獸。
兩者糾纏在一起，最終無數閃電墜落，姜聖以雙手生撕了巨大雷獸，沐浴在雷電之中，宛若一尊少年神靈，姿態無限。
「你的雷電太弱了。」姜聖的聲音傳去，這樣的閃電比之昔日與混沌遺脈搏殺之際所遭遇的要相差太多，以符文凝聚的雷芒終究比不過天譴神罰。
青衣老人低喝，眼睦之中露出無限陰霾，一道道符文湧現，古老而晦澀，天空之中，一個古老的祭壇破空而出，其中神芒迸射，有古老的閃電力量流淌。
這是青衣老人所習最強大的神通，殘缺的古法，擁有真正毀天滅地的力量，平日里不敢輕易施展，而今召喚要鎮殺姜聖。
烏雲翻滾，將烈日遮蓋，這片雷雲下毀滅的氣息瀰漫，古老的雷池祭壇洶湧澎湃。
而後，有無數神兵凝聚而成，刀劍槍斧，亦有雷獸自雷池之中跳躍，想要脫離束縛。
王家之主等人不由瞳孔微縮，不曾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習了古法，雖有不足殘缺所在，卻依然強大。
月乘風亦露出茫然，這些人被王家之主送來，卻只在月家呆一陣子，等待他上任家主之際便離去，王家竟有如此強大的供奉。
流蘇城眾人大驚，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以神府之軀橫擊金丹，逼得青衣老人施術古法，這是何等的榮耀？也有人在心中為月家大小姐祈禱，希望少年救走月遙星。
咔擦咔擦！
神芒涌動，雷池降世，將姜聖籠罩。
「我可有資格審判你？」青衣老人面露瘋狂，施術最強一式，青色衣衫在這樣的境況下大肆搖曳。
姜聖神色從容，所有骨骼因此發生律動，發出金屬般的轟鳴，骨澤光華流轉，晶瑩剔透。
神血劇烈涌動，神秘血脈復甦，姜聖眼睦之中戰意無限攀升，將鮮血點燃沸騰！
黑髮狂舞，狀如神明！姜聖不曾退縮，反而要繼續前進，這樣的戰鬥太令人心情澎湃了，青衣老人比常伯更加強大。
忽而，雷池發難，姜聖所立之處一瞬之間被無數雷兵襲擊，亦有雷獸瘋狂嘶吼，激起無數塵土，將少年與雷池籠罩。
古法勢起，雷池充滿毀滅氣息，姜聖一瞬沐浴在雷電之中，艱難地邁步，雙手灌注無窮熔煉之力，將一道道雷兵抓碎。
這仿似最古老最本源的閃電力量，與熔煉力量分庭對抗，不弱於熔煉力量，姜聖亦在心中驚訝，區區金丹一重的老人竟習得這樣的殘缺古法。
倘若他修成金丹，熔煉力量更加強大，尚能夠點燃雷電，但他終究不在金丹之列，熔煉之力與殘缺古法雷電在同一等階。
雷芒籠罩姜聖，偶有雷電擊沉熔煉之力的保護，沒入姜聖的身軀，將他的身體電得痙攣，神血湧現生命氣息，姜聖卻發現肉身再變得更加強大。
這時姜聖憶起，大明註解歷史篇曾有記載，古時有年輕修士以神雷洗滌肉身，洗盡鉛華之際肉身成聖，以肉身力量橫擊仙帝。
姜聖覺得自己亦進入了這樣的變化，神血的生命氣息與雷電的共同作用下，是他的身軀在毀滅與新生之間徘徊，這將使他的肉身力量更加強大。
這是一種奇妙的蛻變！
天空之中，眾人俯瞰下方，掃視著翻湧的雷霆。
「電老神威。」月乘風恭維道。
青衣老人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將皺紋迭起，有些刺耳地笑道：「偶然間自一拍賣會低價買下的古甲，被我修鍊時的雷芒刺激展開了古文，因此學了這殘缺的古法。」
「這一式我也沒有施展過，沒想到這般強大。」青衣老人低語，臉色變得蒼白，可見這一式的消耗，對於僅僅金丹一重的他來說，有些難以承受。
雷池翻湧，神秘而古老的力量連神念都難以探入。
「小哥。」雨曦眼睦之中露出憂慮，懷中月遙星漸漸地緩過氣來，她的手中握著雨曦所給的靈石，神府不再乾涸，眼睦逐漸有了光芒。
再過片刻，月遙星掙紮起身，雨曦將其扶正。
「為何聖公子沒有修成金丹？」月遙星眼中露出疑惑，卻也有憂慮，這樣的姜聖怎可能抗衡空中的強者。
「不清楚。」雨曦搖頭，說道：「但是我能感覺到小哥更強大了。」
「不成金丹，終究處於弱勢，是我連累了聖公子。」月遙星望見雷池，睦光暗淡，「小姑娘你立刻離去罷，與我一起肯定要受到波及。」
卻見雨曦搖頭，道：「小哥來歷不凡，不見得會敗，且我離去之後，一切將真正沒有轉機，我在，還能搏一份希望。」說罷，她將目光放到依稀可見的聚寶間上。
月遙星疑惑，卻也不多問，望向戰場。
姜聖肉身搖曳，沐浴在雷電之中，他大聲狂笑，撤去部分熔煉之力的守護，更多的閃電符文湧入了他的身軀。
這是最好的洗滌，閃電符文將一切雜質毀去，而神血的力量則修復受損的軀體，讓他的肉身愈發地強大。
但這伴隨劇痛，骨骼猶如被重鎚打擊，咔擦作響，氣血翻湧使臉色變得潮紅，有部分血液咳出。
「他還在掙扎！」青衣老人眼睦深沉，陰霾湧現，再次施術，晦暗無光的金丹揮灑最後的力量，更多的雷紋沒入古老殘破祭壇之中。
「這對於他人來說屬於毀滅，但對於身懷神血的我來說，無異於再有一顆神丹沖刷肉身，洗盡鉛華。」
姜聖終於將全部的熔煉力量撤去，滾滾雷霆全面襲擊在他的身軀之上，這樣的疼痛幾乎要擊潰他的意志，但是眼中有炙熱戰意復甦，將陰霾掃去。
雷雨之中，姜聖反而盤坐下來，運轉落日熔金功，在這樣的境況下，古法的運轉更加順暢。
世間萬物，無不熔煉！
這是印刻在混沌大熔爐內壁上的古老符文，有人推測這是自混沌之中誕出之中世間最為本源的神紋的具現化印刻，亦是對於混沌大熔爐的描述。
大荒一役之中，明皇全力施為，以混沌大熔爐剝離了世間第五大陣，混沌無限陣，可見這句話當真不假。
而落日熔金功則是混沌大熔爐內壁上印刻的古老功法， 亦可能是混沌之中規則的體現，代表著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在古老功法瘋狂運轉的境況下，他對於落日熔金功的理解變得更加深刻了，感悟至深。
茫茫雷海之中，再過片刻，姜聖竟張口吞下雷電，符文因此零散，化作最為本源的熔煉之力納入神府之中。
原始神府的氣息更加強大了！仿若下一刻就要凝聚金丹。
「那小子已失去聲響，怕是已經死去了。」月乘風大笑。
雨曦與月遙星眼中露出悲傷，強大如姜聖，好久不見動靜，終究死於古法下嗎？
青衣老人露出冷笑，輕舒一口氣，忽而圓目大瞪，俯瞰下方。
卻見雷霆涌動，化作洪流朝著中心匯聚，而後少年的身影顯現，竟持張口狀態，將雷電吞下！
眾人驚懼。
雨曦與月遙星露出驚喜。
「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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