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診斷
小二一陣忽悠,連李二都相信了七八成,便再也不想阻止李小二給長孫看病了,相反還親自詢問需要什麼樣的東西。
李小二笑嘻嘻的說要的東西比較特殊,必須在自己監督下做出來才能用。於是李二大手一揮,直接叫李承乾帶著李小二去了匠作監,找最好的匠人,不管花多少錢,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
李承乾也興奮了,他可是聽李小二說吃的頭頭是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治病上也有一手兒,現在又是給自己的母后治病,他便急急拉著李小二就奔向了匠作監。
兩人走後,大殿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看待李小二的突然出現,以及他剛剛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
好在孫思邈那邊已經寫完了藥方,御醫們呼啦一下圍過去,開始研判這藥方是否合適,有沒有陰陽相衝的用藥,反正就是挑毛病。
同樣的,這次還是沒有挑出一點兒毛病來,因為孫道長非常聰明,用的葯全都是溫和不傷身的進補之葯,說白了就是沒病的人補身子用的,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這下御醫們也沒轍了,看來最後還得著落在那個小東西身上。於是所有御醫都點點頭,將藥方交給了李二。李二裝模作樣的瞅了一眼后,交給身邊的內監,吩咐趕緊用藥。
看看殿里那些人還都跪在地上,李二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又坐到長孫身邊溫柔的說道:「觀音婢,感覺怎麼樣?」
長孫居然臉紅紅的羞澀道:「陛下,臣妾就這樣的身子骨,你還能不知道?」
說來也怪,身為大唐帝國的皇帝,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李二還真的就是對長孫一個人上心,估計長孫前世是狐狸精變的吧。
身邊還有孫思邈和那幾個御醫在,李二也不好再說什麼膩歪的話,便輕輕拍拍長孫的手,點點頭,起身問孫思邈:「孫神醫覺得那個李小二真能只好皇后的病嗎?」
這話可就有些不好回答了,說能治好吧,小二剛才已經分析過了,說治不好吧,那還來了幹嘛?另外這明面兒上李小二還是他孫思邈的徒弟呢,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
於是孫思邈非常光棍兒的道:「陛下,我,不知道!」
好吧,李二今天算是見識到一個小混蛋和一個老無賴的本事了,他也沒轍,只好坐下繼續等著李小二回來。
本來李二還叫那些御醫先下去吧,可誰成想這幾個御醫好像吃了興奮劑了,一個個非要留在這裡,說是要看看李小二到底是如何治病的,也好學習一下,李二也就聽之任之了。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長孫都睡了一覺,李二的耐心馬上就要耗盡的時候,就聽見殿外李承乾的聲音響了起來,「母后,東西做好了,馬上就能治病了。」然後就是橐橐的跑步聲。
緊接著就見一道身影快速的出現在殿中,突然又停了下來,變得非常小心,一步壓著一步的走來。
這是皇宮,自有皇宮的規矩,李承乾是不敢在李二面前放肆的。剛剛是有些激動,待看到李二身影后,立馬就規矩了。
他身後是緩緩走來的李小二,比起李承乾來,李小二就要莊重的多了,而且看樣子很是自信。
兩人身後是四五個內監,手裡都拿著東西,有的還是兩人抬著進來的。到了殿中,李小二居然吩咐起來,什麼東西怎麼放,什麼東西必須要輕拿,反正在李小二眼中,他現在就是這的主人了。
那幾個御醫看著李小二,再看看那些根本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由的嘖嘖稱奇,這個李小二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李二和長孫也是眼巴巴的看著小二同志表演,只是不說話,等著看一會兒他會有什麼表現。
只有孫思邈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因為他看到了一樣似曾相識的東西,這個東西還是他在一本古醫書上無意中見過的,但他認為那個東西失傳了,而且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用的到。
可偏偏現在李小二做出來的東西里就有一樣和古書上畫的大同小異,現在孫思邈可是真的相信李小二一定會治病,而且水平說不定還很高。
在眾人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李小二淡定的來到長孫面前道:「娘娘,東西都已經製作好了,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長孫居然笑著道:「恩,那就開始吧,本宮倒要看看小神醫有什麼手段!」這話的語氣和之前那些御醫口是心非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讓小二差點兒腳底拌蒜,摔在那裡。真他娘的誘惑啊!
李小二收攝心情,轉過身對李二道:「陛下,因為一會兒給娘娘看病時需要有些特殊的手段,無關男子都要迴避的,還請陛下屏退眾人,並且找一名女子進來配合小子。」
李二見到這些東西就已經稀奇古怪了,現在李小二又提出這樣的要求,更是聞所未聞。他還沒說話,那個御醫就叫了起來:「陛下萬萬不可,臣行醫數十載從未聽聞有此等異事,為了娘娘安全,還請陛下三思啊!」
他這一說,其他御醫也一齊讓李二三思,倒是把李二為難住了。他很清楚李小二肯定不會害長孫,可又看看那些東西,心裡總是不踏實。
李小二卻首先不幹了,直接指著說話的御醫道:「我說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哪兒來的,你是不是醫生啊,你還有沒有點兒醫德了!沒見娘娘的病都多年未愈了,還在這說三道四的。」
「怎麼,見到有人能治好娘娘的病,怕搶了你們的飯碗?還是怕陛下覺得你們這些人都是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一無是處,怕陛下打你們屁股啊!我這是為了治病才這麼辦的,再說我和娘娘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害了娘娘呢。真不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說完轉頭對李二道:「陛下也不必為難了,不就是看個病嗎?不行小子不看就是了,省的被別人往身上潑髒水。」
「你,你……」那個御醫被李小二一通數落,居然直接說了兩個字,然後昏過去了。就這李小二都沒放過他,「哎,看看就知道了,就這樣的心理素質,怎麼還能當醫生呢,還敢給娘娘治病,怪不得一直不見好呢。」
好吧,李小二的話連孫思邈都受不了了,直接道:「不得無禮,陛下還在這裡呢!」
李二倒是被小二葷素不忌的話逗樂了,回頭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他當然也知道這幫御醫為什麼一直賴在這裡不走,只是沒有揭穿罷了。沒想到這個初出茅廬的小東西居然這樣犀利的反擊,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這邊皇后也被小二說的樂了,然後笑道:「好了好了,你個小東西也不留點兒口德,得饒人處且饒人。本宮相信你,行了,你們就照他說的辦吧。」
病人自己都開口了,李二自然也不會阻攔,便將無關人等都請了出去,只留下孫思邈和李小二。李承乾偏偏賴著不走,說自己是母后的親兒子,不算無關人,最後還是小二說他能留下,這才作罷。
不一會兒從外邊又進來一個宮女,小二便低聲囑咐了她幾件事情,小宮女便將胡床上的紗帳放了下來。等了會兒就聽見裡邊宮女和長孫也低聲說了幾句,之後便是悉悉漱漱脫衣服的聲音,弄的李二都不知道小二怎麼囑咐的宮女。
好在時間很短,一會兒宮女小心的從紗帳中出來,對李小二說準備好了。小二便從地上拿起那個長長的竹管兒。
竹管兒一頭是個青銅小酒杯,只不過底部已經被打開個窟窿,連接到了竹管兒的一頭,另一頭卻是一個青銅的大碗,同樣也是開了窟窿。
小二叫宮女將小酒杯那一邊送進了紗帳中,等裡邊長孫說了一句「好了」,小二便叫李承乾端著竹管兒,自己將耳朵湊到了竹管兒的另一頭大碗那邊,並且打著手勢,叫所有人不要出聲。
就這樣在那邊他聽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對著李二道:「陛下,娘娘的病在心肺間,這段時間應該老是會出現呼吸不暢,頭暈舌干,體虛盜汗的毛病,而且有時還會莫名的昏厥。」
「對,都對!」這是長孫從紗帳中發出的聲音,明顯帶著激動的情緒。
這下李二和孫思邈都震驚了,李小二難道就用一根破竹竿就找到了皇后的病症?孫思邈是知道長孫病在心肺的,可他也沒有小二說的這麼清晰,此時他激動的渾身亂顫,三兩步到了小二邊上,一把就抓住李小二道:「小二啊,你,你之前的恩師是誰?」
李小二嚇了一條,這孫神醫什麼都好,就是一提起醫學上的東西就神神叨叨的。「我沒有師傅!」李小二很肯定給出了答案。
「那,那你怎麼知道皇后的病症的?」孫思邈不死心。
「聽出來的。」小二一指竹管兒,很瀟洒的說道。
「這個能聽出來?」孫思邈好奇的看看竹管兒,用手摸摸,最後還是見小二點點頭,教他怎麼使用后,才將耳朵貼到了青銅大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