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行蹤暴露

  「雖然很不願意那麼想，但是這些信徒本身或許早就已經死亡了。」芙蕾雅在觀察的過程中冷不丁的說道。


  「什麼意思？」馬費奧一時沒有理會芙蕾雅的意思。


  芙蕾雅嘆了口氣。「他們只是行屍走肉，只不過羅特斯的精神控制還在操縱他們做出一些行為。想想看吧，在沒有自我意識的情況下，他們會主動的去做出一些維持自己的生命的行動嗎？」她最後一句話徹底點醒了馬費奧，的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當他此時認真去想的時候，他陡然覺得背脊發涼。


  「不要想這些了，那沒有意義。」馬費奧不願意多談這件事。


  「也許這能夠減輕一點我們的負罪感……」芙蕾雅喃喃道。


  本來放置在這裡用來進行宗教活動的玩意兒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祭祀台也被飛艇的盲目升降所破壞。兩人已經不止一次看見了那個凸出地面的紅色肉塊在做出有規律的浮動，就好像是生物在呼吸一樣。馬費奧將視距更好的單筒望遠鏡遞給芙蕾雅，「你看看那玩意兒。」


  芙蕾雅接過望遠鏡將那團紅色的肉塊套進了自己的視線里，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想嘔吐，因為她幾乎認定那是某種生物的血肉。她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將望遠鏡遞迴給馬費奧。她的內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種陌生感，在自己以前經歷過的那些戰鬥中，她不乏見到那些殘肢斷臂場景的經歷。但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想要嘔吐，她似乎認為自己已經脫離戰爭太久了。


  「該死，不好，很不好。」馬費奧略顯焦急的聲音是將芙蕾雅從思緒的海洋中拉回來。


  「怎麼了？」


  「你看，那些傢伙們推出了更多的龍頭炮和撞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將那些玩意兒搬出來的。我想還是你來看看比較好，畢竟你對那些武器比我要熟悉。」馬費奧再次將單筒望遠鏡遞給芙蕾雅，這一次後者沒有了先前的猶豫。


  除了飛艇上裝載的通用機槍之外，那些龍頭炮所發射的炮彈還是類似於阿拉德現有的黑乎乎的圓彈，威力遠遠不能與天界的炮彈所相比，但還是有一定的威脅程度。而鋸角撞車，芙蕾雅則單純的認為那是一種比較古老的武器，對於她來說確實如此，因為她沒在撞車上觀察到任何她所熟悉的武器。


  「令人頭疼的只有飛艇上裝載的機槍，龍頭炮發射炮彈的速度很緩慢，這個我有所了解。但他們改造了機槍的口徑，想想看一顆子彈擁有能夠卸下一個普通人整條手臂的威力，如果以每秒鐘12發的射速打在即便是像你這樣與鬼神為伴的傢伙身上會是什麼後果？你有把握用血氣防護罩接下全部的子彈嗎？」


  「我記得卡爾說過你們天界不是慣於使用那種格林機槍嗎？據說那玩意兒每分鐘的射速可以達到數千發，老天，我簡直想不到那是什麼概念。」馬費奧搖著頭，不敢想象他們天界究竟造出了多少大殺器。


  「可惜的是以我掉下天空之海時候的情況來看，皇都軍並沒有那麼多的子彈可以消耗，所以通用機槍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戰爭可以消耗掉一切。」


  「沒錯。」


  芙蕾雅開始用她慣用的方式畫下這些武器的草圖，以便於回去之後做出相應的對策。而馬費奧則開始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上了一樣。但那種感覺又很怪異，因為那不像是被監視的感覺，而只是單純的有傢伙在盯著自己而已。


  「我不得不佩服設計這艘飛艇的傢伙。」芙蕾雅一邊畫圖一邊自言自語著。「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裝上了強大的防護裝甲，唯一薄弱的地方只有駕駛艙，但在飛艇巨大的體積之下它顯得是如此的微小。不錯，真不錯，對於這些傢伙們來說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芙蕾雅語畢的時候語氣里甚至有一絲讚賞。


  馬費奧完全沒有聽見芙蕾雅的自言自語，他謹慎的將手移動到了腰間的十字弩上，因為是卧姿的原因，他只能勉強的將十字弩抓在手上而不能進行任何的瞄準。芙蕾雅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於是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們被發現了。」馬費奧很平靜的道出一句話，然後沖對面努了努頭。


  芙蕾雅將目光投過去，她看見幾隻如同眼睛一般冒著電流的生物正在快速的朝這邊漂浮而來。「那是什麼？」


  「我想應該是元素精靈，該死，這些傢伙們可跟人類不一樣。」馬費奧急忙把十字弩在腰帶上的掛扣鬆開，以好不受限制的瞄準。


  芙蕾雅取出自己的自動手槍，很可惜，她沒有抑制器，所以開槍必定會招來那些信徒們的警惕。但此時她必須儘快的做出決定，因為馬費奧的十字弩是絕對不可能將對方擊殺的，它還遠沒有擁有那麼大的威力。


  馬費奧已經向最前面的雷沃斯射出了第一支箭矢，但預想當中的牽製作用甚至都沒有實現。纏繞著它身體的細細電流讓箭矢在接觸到自己之前便將其擊落，它們繼續前進著。芙蕾雅咬了咬牙，目前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她再多想了。於是她扣下了扳機。


  突如其來的槍響是讓馬費奧捂住自己耳朵的同時也引起了不遠處信徒們的警惕，他們很快便做出了反應。就像是立刻受到指令一般，他們一部分掏出匕首向這邊圍過來，另一部分則去操控著那些武器。


  每次都是如此，在芙蕾雅的子彈呼嘯著朝雷沃斯席捲而去的時候，馬費奧也如同彈簧一般從夾縫裡躍了出去。現在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伐對他來說都無比的熟悉，就像以前已經做過上百次的動作一樣，他快速旋轉身體，猛力的向已經被子彈擊中動作變得遲緩下來的雷沃斯揮動大劍。這時他看見了芙蕾雅充滿信任的雙眼，一切都成為了定局。


  幾隻雷沃斯化為了一團光芒消失在了原地，馬費奧最大程度上的控制了戰鬥的時間，他只用一劍就幹掉了僅有的幾隻雷沃斯，而那些信徒們也趁著短暫的時機殺了過來。芙蕾雅已經是從夾縫中脫離了出來，她跑到馬費奧的身旁，一把拽住他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跑去。「你是準備站在原地等死還是逃跑？」


  「可我已經在移動了，不是嗎？」馬費奧調侃道。


  「不要試圖油嘴滑舌，不然你會後悔的。你難道是小孩子嗎？」芙蕾雅笑道。


  馬費奧掙脫開芙蕾雅的手，開始用盡自己的全力奔跑起來。「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