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楚的監控
聽見他這句話,我明白自己說的謊被他給看穿了。我心裏慌慌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想說句對不起,可是卻又感覺說不出來。
嚴叡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我連忙跟在嚴叡身後,在他快出門的時候,小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也不知道嚴叡聽沒聽見,總之他已經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也跟著他走到客廳,陳悅跟煙姨還在聊天,兩個人聊的很開心,至少陳悅笑的很開心。見我們過來了,煙姨先看向我頭上的傷口,見包紮好了,她才說:“珠珠,你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吧。”
我看向陳悅,陳悅點點頭道:“聽你煙姨的話,去休息一會。”
我嗯了一聲,站起身來,對煙姨說了聲謝謝。臨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嚴叡,但是他卻沒有看我。
看到他現在這樣,我心裏止不住的難過,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就不該說謊,我直接說實話就好了。
其實我覺得嚴叡對我好的簡直不正常,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像他這麽關心我。
躺在床上,我覺得心裏亂亂的,胡思亂想了半天,我漸漸睡著了。可是剛睡著沒多久,我卻又被蔡媽給叫醒了。
等我睜開眼,蔡媽才有些擔心地說道:“怎麽樣,夫人有沒有罵你?”
我揉揉眼睛,笑著對蔡媽說道:“你別擔心,夫人沒有罵我,再說有客人在呢。”我知道等嚴叡他們走了之後,陳悅肯定要收拾我的,隻是現在我不想讓蔡媽擔心。
但是蔡媽還是有點擔心,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道:“你怎麽燒的那麽厲害?”
我也摸摸我自己的臉,但是我什麽也沒感覺出來。可是看蔡媽一臉擔心的,我隻好說:“你別擔心,等下我就去吃藥。”
蔡媽搖搖頭,說:“你到哪去弄藥?”
我苦笑一聲,今天我說了兩個謊,結果都被拆穿了。
蔡媽大概也看出來我的窘迫了,她接著說道:“我今晚回家,去給你帶點藥,你要是實在難受,就用涼水擦擦臉,或者你要是能弄來酒,擦一下,再燒下去估計你該燒傻了。”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蔡媽稍微放下心來:“快起來吃飯吧,是夫人讓我來喊你的。”
我於是從床上爬起來,換了身衣服,往飯廳裏走去。其實他們都已經開始吃飯了,見我過來,煙姨朝我招招手:“珠珠,快過來。”
而嚴叡,就坐在煙姨旁邊。嚴叡手邊擺著一瓶酒,他手裏拿著一個酒杯,酒杯裏的酒隻剩下一半了。
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嚴叡喝酒,煙姨卻不管管呢。陳悅都不是很喜歡嶽雲坤喝酒,煙姨一個做母親的,怎麽會允許嚴叡和級呢?
其實現在我隻想跟嚴叡說聲對不起,我寧願他像是剛剛那麽訓我。好歹他那也是關心,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關心過臥。
我走過去,陳悅看了我一眼,然後讓我坐到她對麵,旁邊,就是嚴叡。煙姨跟陳悅坐在一排,這樣兩個人方便說話。等我坐下之後,陳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讓我放聰明點,好好討好這個煙姨。
一桌子全都是我從來沒吃過的東西,看起來很好看,但是偏偏我吃進去一點味道都沒有。加上我也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就飽了。可煙姨陳悅他們還吃著,我也不能放下碗。
陳悅曾經教過我,說吃飯的時候,絕對不能比同桌吃飯的主人或者長輩先放下碗筷,有一回我忘了,還被她狠狠地用筷子打了一下,真的很疼,後來我被打到的地方還浮起了兩道青紫的印子。
我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偶爾看一眼嚴叡,他吃的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看他的年齡,大概也就比我大一兩歲,酒量卻好的不得了,幾乎一個人喝完了一瓶酒,卻還是沒有一點要醉的樣子。
就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嚴叡卻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張了張嘴,小聲道:“喝那麽酒,你不會醉嗎?”
嚴叡沒理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雖然我的聲音小,但是畢竟是一個桌子上吃飯的,煙姨陳悅他們也聽到了我的話。煙姨笑著說道:“沒想到珠珠年紀不大,倒是挺會關心人的。”
陳悅的眼神頗為滿意,但是嘴上,她卻說:“她也就是嘴甜,笨手笨腳的,還把我十幾盆花給弄死了。”
“裏麵有你參加花會要用的花?”
陳悅點點頭,神色有一刹那的陰沉:“對,我那些花了心思弄回來的花,全都被她給弄死了。”
我能感覺到陳悅的生氣,心裏又害怕又委屈,大著膽子插了一句嘴:“那些花真不是我要去弄死的。”
陳悅瞪了我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
聽見她的話,煙姨安慰她道:“好了好了,跟孩子生什麽氣啊,再說你現在有身子,也不能懷孕,這樣吧,回頭我送你幾盆花。”
陳悅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這身子,估計沒有參加花會的機會了。”
我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我甚至不敢哭出來,更不敢讓他們看見我的眼淚,因為我知道,要是我現在哭出來了,那等嚴叡他們走了,我肯定要麵對一個很恐怖的陳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嚴叡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怎麽回事?”
陳悅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滿地說道:“監控裏都顯示的明明白白的,這孩子就是不願意認錯。”
嚴叡哦了一聲,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
聽見嚴叡的話,我詫異地抬頭,看向嚴叡。
他身姿挺拔,坐在椅子上,有點像軍人的坐姿,沒有絲毫鬆懈。而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來。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恍如藏著深淵,阻隔了我探尋的目光。
我看不懂他,他明明生氣了,卻還是願意幫我。
“你能幫什麽忙啊?”煙姨搖搖頭,然後對陳悅說道,“要我說啊,幾盆花也不值得什麽,你啊,就別生氣了。”
陳悅自然是點頭。
但這時嚴叡又開口:“媽,你忘了嗎,我會唇語。”
唇語?
煙姨聽了,才恍然道:“這倒是,要不然,就讓小叡看看監控?說不定珠珠真的是委屈的呢。”
陳悅欣然答應,又說:“先吃飯,等吃完飯再說。”
可是唇語到底是什麽?這又是一個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詞。但是從他們的話裏,我好像明白了,嚴叡可以找到真相。
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幾乎有點拿不住筷子,隻想趕快吃完飯,讓嚴叡去看監控錄像,讓他告訴陳悅,一切都是小萊幹的。
我又去看嚴叡,盡管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能夠拯救我,但是他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氣定神閑的,哪怕我死死地盯著他,他也沒有再抬起頭來。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飯,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夠立刻跑到那個看監控的小房間裏,但是他們還要喝茶聊天。
而嚴叡他們都好像是忘記了這件事一樣,煙姨跟陳悅她們聊著聊著就說要組牌局去打牌。見到她們起身離開,我實在忍不住,就想起身叫住她們。
然而我剛有動作,就有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阻止了我的動作。
我轉臉一看,按住我肩膀的是嚴叡。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煙姨她們已經離開了。
這一瞬間,我內心的失望簡直讓我想要罵人:“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