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變故
就在我正想著的時候,安妮忽然過來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說道:“胭脂姐,上次的那個人來了。”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我想安柏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過來找我的。
我站起身來,對蓉媽說:“蓉媽,有人找我,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蓉媽瞄了我一眼,說:“是後廚的那個小子?”
我搖搖頭,說:“是一個客人。”
“客人?誰?”
我想著反正都在不眠裏,估計安柏來找我的事情也瞞不住她的眼睛,就直接說了:“他叫安柏。”
“安柏?”蓉媽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說,“這個不用太上心,別跟他走太近,免得秦少生氣了。”
看來蓉媽也認識他,我嗯了一聲,說:“他來找我,我問問他是什麽事,然後就回來。”
蓉媽衝我揮揮手,我於是往外走去。
安柏是在包廂裏等我的,我也不知道安妮是怎麽遇見他的,可能是看見了吧。
我走進包廂,正想說話,安柏卻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看外麵。我往外一看,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映在門上。
就在我伸手要把門拉開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拉開了。
看見外麵站著的人,我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安柏說道:“她沒關係。”
安妮看了安柏一眼,說:“胭脂姐,我能不能過來玩啊?”
我對她說:“你先回去,過了考核再說。”
她笑了一下,說:“我不用的,石榴姐說會留下我,讓我去玩玩就行了。”
我有些驚訝,問她:“那你幹嘛還那麽拚命?”這一個半月裏麵,我們這邊挺多人都很拚的,但是石榴姐那邊的人,就沒幾個這麽拚命的了,所以安妮在裏麵顯得特別紮眼。
加上她總是往我們這邊跑,我知道那邊挺多人看她不順眼的,石榴姐能護著她,但又不可能說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所以安妮挺受人欺負的,我問她要不要我幫忙,她又說沒事。
假如石榴姐真的跟她這麽說過了的話,那她真的完全沒必要這樣啊。
安妮笑著說:“胭脂姐可比我拚命多了。”
我苦笑,那是因為蓉媽的命令啊,我必須要比所有人都快差不多一半的課程,不然沒法幫她們。
不過成果還是蠻顯著的,基本上在半個月之後,我們這邊的人課程進度就比其他人的都快了。
“你先去吧,我等會去找你。”
見我怎麽也不鬆口,安妮也有點不開心了,她默不作聲,轉身出去了。
我把門關上,這才開口問安柏:“怎麽樣了?”
安柏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對不起。”
我的心涼了半截,他這個時候說對不起,傻子也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但是為什麽這麽忽然的,事情就不成了呢?
我有些不甘心,心裏抱著僥幸,想說會不會是我理解錯了,安柏壓根不是那個意思。
“怎麽了?你怎麽好好的忽然說對不起?”我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可那完全就是幹笑,是我硬生生擠出來的笑容。
安柏看向我,眼裏帶著一絲歉意:“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忽然改口。”
這下我真的笑不出來了,我問他,說:“你直說吧,我能受得了。”
安柏這才開口說道:“跟你說的時候,我其實也在跟他聯係,想用比不眠出的價格更高的價格,讓他把你接出來。本來當時我們都說好了的,但是幾天,他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讓我出一百萬,不然不幹。”
我哦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兩個人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大概是我臉上的笑容太沮喪了,安柏忽然伸出手,放在我手上,用安慰的語氣說道:“你放心,我會盡力把你救出來的。”
我有些疲憊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除了嚴叡,我不習慣其他任何人的手。
這幾天的高興一下子變成了泡影,我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這也不能怪安柏,他是好意,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然而事情就是變成了這樣。
安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後有些沉悶地說道:“我再去聯係一下他,看能不能讓他降低一點條件。”
我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我出不起那些錢的。我現在身上連一百都沒有,更何況是一百萬。”
安柏忽然說:“我幫你墊上,不就是一百萬嗎?我幫你墊上,你放心,我明天會讓他過來,跟他談一下細節的。”
我有些愕然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他真的是那麽好的人嗎?從那天到現在,從主動說要幫我,到現在甚至說要幫我墊付一百萬,我從來沒見過他這種好人,而且為什麽不眠那麽多人,他偏偏要幫我?
“你知道我還不起的吧?我身上還有別的債,而且我也找不到什麽好工作,一百萬,我真的還不起,你還是不要衝動的好。”這些完全是我的心裏話,我不能明知道自己還不起還要去坑別人啊。
他跟嚴叡不一樣,拿嚴叡的錢,我甚至有種,欠了他的,那我們一輩子就都斷不掉聯係了的感覺。但是安柏,我跟他非親非故的,我不願意用他的錢。
安柏抿著嘴唇笑了一下,他笑的很暖,說:“沒關係,我相信你會還我的。現在嘛,還是救你出去比較重要。”
我剛想說話,他就站起身來:“我今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等我消息。”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我現在真的是有點懵,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要是說他發善心,想救我,那也不用撘一百萬進去吧。
現在我心裏也有點亂,我想逃出去,我真的想。
我不想再被人關著了。
但是用安柏的錢,我真的能還他嗎?他的目的是什麽?做好人好事?
我實在想不通這些,於是搖搖腦袋,什麽都不想了,先過了考核再說。
因為腦子裏有事情,我有點漫不經心的,一路上走過去都沒有看路。誰知道剛到了考核的教室門口,我耳邊忽然聽見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原本擺在外麵當裝飾品的花架子,現在正往我倒下來。
這一刻我壓根什麽反應都沒有,下意識地就往旁邊跑。
這時候旁邊傳來哎的一聲,有人說了一句:“安妮!你幹嘛呢!”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安妮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花架子底下,她其實站的非常邊緣,往外走一步就能跑掉了,但是她好像嚇傻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我腦子裏真的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想,耳邊回蕩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回身就往安妮身邊跑。
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三兩步到了安妮身邊,把她往外推。但是這個時候花架子已經倒了下來,我把安妮推開了,自己來不及跑了。
然後我就感覺臉上一疼,有什麽東西砸到了我,身邊響起嘩啦啦的聲音,花盆全都摔倒在地上,碎了。
這時候其他人才敢過來,七手八腳地把我身上的花架子給拉開,然後把我給扶起來。
我感覺自己的頭被砸了一下,臉可能是被葉子給劃到了。伸手往臉上一摸,放在眼前,就發現我一手都是血。
我拉住旁邊扶著我的一個女孩子,然後問她:“我的臉怎麽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那、那個,你臉上有道傷,大概這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