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司的精神世界
自從愛麗絲在醫院闖過煉夢術的第四個等級以後，司似乎心情不錯，為了照顧損失過多精力的愛麗絲，特別允許她每天早上晚一個小時起床，還給她介紹了不少增強精神本體力量的辦法。當然，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愛麗絲能快點越多第六級答道造夢的水平。
愛麗絲在亞特的陪同下去醫院探望華士。他們不再步行，而是做地鐵去醫院。這是為了愛麗絲從在車廂裏打盹的人身上吸取精神力量，而特別選擇的出行方式。這種方法也是司介紹的眾多方法裏，愛麗絲唯一能接受的。
她上車後，便會進入夢的世界，在全車範圍內搜尋活躍的夢境，每個夢境吸取一點，絕對不會引起夢主的懷疑，又可以增強自己的精神力量。在車上亞特負責保護愛麗絲的夢境不會溢出到其他車廂，並防禦任何有攻擊性的觸角，到站的時候還要叫醒愛麗絲，他們再一起下車。
愛麗絲對亞特很是感激，但自從他出現在愛麗絲在家做的關於父母的夢境之後，她總是覺得亞特對她的態度怪怪的。其實也不能算是怪，隻是她沒有相同的感覺，無法呼應亞特罷了。
華士警官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架著拐行走了。照例沒有見到洛克警官，華士卻似乎不以為意。見到亞特，華士很是激動，拉著愛麗絲的手不斷念叨，要是肖恩看見這一些一定會很欣慰，說得兩個年輕人都紅了臉。
告別華士，愛麗絲照例坐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給裏麵的患者一個美好的夢境。亞特很想去看看，不過保護愛麗絲的安危更重要，讓他靜靜坐在一邊看愛麗絲天使般熟睡的臉龐他也很快樂。
走在回家的路上，愛麗絲問：“亞特，你最近來N市很頻繁啊？有很多顧客在這裏麽？”
亞特搪塞道：“還好。主要是最近在幫司查些資料。”
聽見“司”這個字，愛麗絲的神情驀地認真起來，“老師他出了什麽事？會不會很危險？”亞特趕忙回答：“是一些別的事情，你想太多了。”看著愛麗絲如釋重負的樣子，亞特心裏有些酸溜溜的，不禁問道：“最近你跟司的關係好想緩和了不少。”
愛麗絲美滋滋的點點頭，“比半個月前剛跟老師學習的時候確實好了很多呢，暗夜也與我親熱起來了。你知道嗎？司老師看起來總是很嚴肅，其實是主要是因為我學得太慢，他怕我不能保護自己而焦急的表現。其實每當我遇到危險，他總是第一個出現在我身邊。對我的學習總是非常認真的教導，對我的生活也是很用心的照料。最近我還發現，他默默用煉夢術改變了很多患者的生活，而他卻從來不炫耀自己的功績。”
亞特在一邊聽著，忽然覺得他們倆認識的不像是同一個司。在他印象裏，司是個對自己以外的事情毫不關心的人，就拿愛麗絲說的“不炫耀自己功績”這點來說，他完全是為了賺錢而憑喜好發揮的吧？
當然兩個人關係緩和了畢竟是一件好事，他陪著笑臉，沒有更正愛麗絲的打算。
診所裏司正跟暗夜在夢裏交流。
暗夜趴在草地上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麽教愛麗絲？”
司想了想說：“總是缺乏親自指點，讓她最近的進展有點慢。我準備開放我的夢境給她。”暗夜嘴角上揚，“哈，我沒聽錯吧。除了我以外，你似乎隻對貝絲開放過你的精神，甚至連肖恩也沒來過你的夢境吧？”
司回答：“非常時期的非常舉措。最近我頻繁夢到那魔鬼在追我，而且他理我越來越近。”暗夜嚴肅起來，她把頭靠在司的肩膀上，“我不反對你利用愛麗絲去打開造夢的黑暗大門，但是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即使知道真相也會幫助你的。”
司失笑道：“親愛的，我腦袋裏有這麽多秘密，你確定她能不計前嫌的幫我麽？再說，我哪裏等得起。”
暗夜不再說話，隻是閉著眼睛輕聲說：“好吧。我隻求你好好的，別留下孤單的我。”
司攬過她的肩，輕輕吻上額頭。
亞特送愛麗絲回到診所後，立刻要趕赴機場，他特別要求司送他走一段。兩個人沉默的並排走著。亞特雙手緊握書包帶，司叼著香煙，不緊不慢的吐著煙圈。
“愛麗絲，是個好姑娘。”
“嗯。”
“她覺得你是個好人。”
“嗯。難道有錯麽？”司似笑非笑的看著亞特，換來一個白眼。
亞特停下腳步，像是跟什麽較勁一樣說道：“我很喜歡她！”
司把煙頭撚滅，“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我隻管教愛麗絲煉夢術，從來也沒有阻礙你們交往。”
亞特小聲嘟囔道：“你本身就是阻礙……”
司撓了撓眉毛說：“大不了這樣。你在我診所跟我們一起可以吧？我就以你要繼續學習煉夢術為理由，幫你跟你師父請假。”
亞特懊惱的撓了撓腦袋，“啊！算了。隻要你好好對她就行了！”
司聽得莫名其妙，思考再三決定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我將要開放我的夢境給愛麗絲，並親自指導她。這算不算對她好？她不用出去，也省得被伏擊。”
亞特想到他們即將24小時，現實和夢境都黏在一起更覺得百爪撓心，匆匆告辭，打車去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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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夢境？”愛麗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夢境是最真實而不設防的地方，司願意對她開放，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司了？
為什麽不老不死，為什麽傷口不流血，這幾百年經曆過什麽事情，有什麽私密愛好……甚至，跟那個叫貝絲的學生是什麽關係，這下統統可以得到解答了。光想想，她都想樂出聲來。
司看著她怪異的神情，不禁蹙蹙眉說：“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最開始你隻能去我的休息處，看我演示“E級-在夢中煉化精神”的手法，不可以隨便瞎晃。
愛麗絲稍微有些失望，但還是為能跟他多呆在一起而感到高興。從什麽時候起，自己更渴望聽見司溫柔的聲音，更期待他深邃的眼神了呢？
司靠在沙發上說：“我先睡，你讓自己進入清醒和睡眠的夾層，在這裏使用精神震蕩，找到我的夢境。如果我太久沒有見到你，會去找你的。放心。”
愛麗絲點點頭，打開自己的懷表，將煉夢陣調整到強化侵入他人夢境的形狀。
“喵。”暗夜趴在司的腿上抬起了頭，像是在告訴她，“司已經準備好了。”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平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她高度集中精力，感覺身體在變沉，下陷。而精神如同破繭而出一樣，掙脫束縛，在深藍色的精神海洋中暢遊起來。
她浮出水麵，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原本可以遊泳的海麵，在她手碰觸到的瞬間，像是果凍一樣，柔韌而有彈性。她稍一用力整個身子拔出來，站在水麵上。遠遠看見了那輪沉在水裏的大月亮。
“老師？”愛麗絲喊了幾聲，沒人回答。於是，她跑向離她最近的是一個島嶼。遠處看時，島上是一片片黑壓壓的尖頂建築。來到近前，她才發現地麵上屍橫遍野，還有無數歪斜的墓碑。她心裏一驚，決定先不要過去比較好，萬一老師不在這裏，而她自己遇上什麽妖魔鬼怪的，隻能提前醒過來了。想罷，她有點遺憾的撤回了邁出去的腳。
在水麵上越走越順暢，用力一踩，再彈上出去就能滑翔很遠。接著看到的小島是一個東方風格小島，愛麗絲看過一些關於中國的電影，雖然分不清那種飛簷鬥拱到底是是不是屬於中國，但肯定是東方的建築風格。聯想到司的麵孔，她迫不及待想上去探險一番，借此挖掘司的秘密。但還沒容他上去，遠遠就看到亭台樓閣瞬間傾倒，如同垂死的怪物一般激起滿天的塵埃。
愛麗絲見狀連連後退，慶幸自己沒有登上去。站在原地抓了抓腦袋，正糾結到哪裏去找司，沒想到精神一鬆懈，腳下的水麵立刻“化”成了液體，她驚呼一聲腿就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