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吸血鬼之夢
“又死了一個人，同樣跟我的患者沾邊。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司捏著眉心給亞特打電話，亞特說：“也許我可以問問‘妖精’。”
“暫時先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司囑咐。
亞特問：“夢魘最近似乎沒有什麽動作了，這是為什麽?”
“預示著風暴就要到來了。”司的麵色更加陰沉，在不明且敵人動向之前，他隻能以靜製動，更快的引導愛麗絲達到造夢的水平。現在，中間隻隔著E和F兩個級別。
那天，司允許愛麗絲修改他記憶中的一個島嶼。“煉夢術E級-將自己夢中煉化的物品帶到別人夢中。簡而言之既在休息時多儲備一些精神材料甚至是可能有用的道具，以備不時之需，比如被敵人的震蕩衝進他人的夢境主場時，你可以用這些煉化的物品進行反擊。”
愛麗絲有些興奮的說：“對了，暗夜曾經拿出過一把長劍！”
司喝了一口茶說：“是的。這次你可以修改我的任意一個夢境，我相信你不會太過分。”暗夜趴在司腿上，睜著金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繼續趴下去打盹了。
愛麗絲先在按照司的教育，在自己的夢裏煉化出來了一些日常工具。點點頭，安然後穿過漆黑一片的意識夾層，來到了司的“海洋”。
幾百年的經曆讓司有無數值得探險的夢境，愛麗絲躍躍欲試、難以取舍。正猶豫著，她看到有古堡林立的小島，心念一動就跑了過去。
踏上小島的一瞬間，身後的海洋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踩得光滑的磚頭小路。有個好像中世紀電視劇中的邋遢酒鬼正在路邊嘔吐，看見愛麗絲身穿短袖上衣和短裙，以為她是妓女，便醉醺醺的向她走來。
愛麗絲正傻乎乎的欣賞尖頂房屋建築，突然被人抓住手臂，嚇得驚聲尖叫，“你要幹什麽？”
酒鬼大著舌頭說：“漂，漂亮的小姑娘，你，你是找不到媽媽了嗎？”愛麗絲試圖掙脫甩開他鋼鉗般手，“離我遠點！”她意識到是自己相對於時代而言稍顯暴露的服裝，導致了這個誤會，所以她用力“想”給自己變出一套新衣服，卻因為無法集中精神而失敗。
那酒鬼把愛麗絲集中精力施法當成放棄抵抗，更添加了興致，一邊淫笑著流著口水，一邊撕扯愛麗絲的裙子。眼看愛麗絲的裙子將要被扯掉，一炳黑鐵長刀插在愛麗絲和酒鬼之間。
長劍鑄有黑色羽翼形的護手，平展的羽翼之間刻有一個小小的十字架。
“讓她走。”低沉磁性的女性聲音從酒鬼身後響起。酒鬼看見了長刀似乎一下子酒醒，連滾帶爬的溜走了。愛麗絲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一隻纖長的手，輕鬆拔起插在地麵的長刀。然後這隻手摘下黑色的披風帽鬥，露出一張女人的麵容，“不要一個人深夜徘徊在大街上。”
說話的是位極美的女人。黑色的卷發，琥珀色的眼睛，殷紅的嘴唇，腰間勒緊緊的皮革腰封，足蹬布滿劃痕的長筒馬靴。
愛麗絲覺得這個女人很麵熟，但又想不出在哪見過，不禁脫口而出，“我看過你演的電影！”女人微微一愣，顯然不知道愛麗絲在說什麽。
愛麗絲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小聲詢問：“我是在中世紀的歐洲是麽？”
女人將長刀收入刀鞘，像看小孩一樣看著愛麗絲，“現在到處都很危險，戰亂、酒鬼和吸血鬼充斥各地。你這樣的小姑娘尤其危險。別再異想天開了，趕緊回家吧！”
愛麗絲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不敢再說話。女人皺著眉打量了一下她的行頭，“你有十字架嗎？”愛麗絲不敢說自己是無神論者，隻是乖乖的搖了搖頭。
女人豪氣的解下披風，披在愛麗絲的身上，“這件披風送你，有聖水浸泡過，還有我們騎士團的徽章，酒鬼和吸血鬼都不會靠近你了。快回家吧！”
一位手持巨斧的壯漢從女人身後走來，對她說：“那個難纏的家夥又在酒館裏等咱們了。”
女人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這家夥究竟要妨礙咱們到什麽時候？”說罷，便大踏步離開。隻留下愛麗絲張大了嘴。幾乎以為自己穿越到了電影裏！
她本就無處可去，於是尾隨女人到了一個酒館裏，坐在隱蔽的角落看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最中間的圓桌邊正有歌手在彈唱，看見這女人，忽然停下了本來唱的詞，改口道：“她比玫瑰更嬌豔，她比春風更多情，她拒絕了所有最求者，偏偏愛上了吸血鬼。可吸血鬼上了她妹妹……你猜為什麽，你猜為什麽……”酒館裏的人哄堂大笑，齊聲合唱，“因為她早已不是處女！”震天響的下流言語和哄笑震得屋頂微微發抖。
女人沉著臉卻沒有發飆，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嘲笑。她拔出長刀，一道銀光劃過，歌手麵前的酒杯裂成兩半。
“手滑了一下。”女人用餘光瞥著嚇傻的歌手，“小心你的腦袋。”
歌手扔下琴，慌不擇路的跑出酒館。起哄的人也都各自埋頭喝酒。愛麗絲在一邊看的心潮澎湃，對這女人充滿了崇拜。
女人徑直走到吧台，有個黑發梳馬尾的男人，正縮著肩慢慢的喝啤酒。發現女人站在身後，趕忙紳士的幫她拉開椅子。這一看不要緊，愛麗絲險些掉了下巴，這個麵目溫和的男人竟然是司老師！
“你為什麽一直要妨礙我們殺死那隻吸血鬼？”女人一拳捶在桌子上。司認真回答:“首先，你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其次因為他不是凶手。”
酒館裏女人的隨從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震得愛麗絲不得不捂住雙耳。
女人臉上掛著鄙夷，“那麽敢問閣下，你憑什麽判斷他不是凶手？你倒說說看你的理由，我不信會有證據比無辜慘死的少女人更有說服力。”
司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瞞諸位，我雖然不是吸血鬼獵人，卻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無意中接觸到了你們的獵殺對象。在我的幫助下，他不想也不需要人類的血液了。所以，請你們相信我。至於城裏那些慘死的少女，一定是有人嫁禍給吸血鬼的。我斷言真正的凶手是心理變態的人類。”
“我親眼看見他從我妹妹的房間出來！嘴上還沾滿了鮮血！”女人盛怒之下咆哮起來。
酒館頓時鴉雀無聲。女人微閉雙眼，平息憤怒。當她睜開眼睛時，又恢複了自信和堅定，“聽著，你這個自稱為‘煉夢術師’還是什麽玩意的家夥。我們沒有把你當成吸血鬼的仆人已經算你幸運。如果你再糾纏下去，我就通報領主將你作為巫師燒死在廣場上！”
司鍥而不舍的說：“我知道你們今天就要去他的城堡與他一絕死戰。但我懇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已經追查到凶手的線索了。”
女人叉著腰麵對他，“哦？那麽你說凶手是誰？”
“凶手是誰暫時無法判定。”司回答，“但我憑借他在案發現場的精神殘留，我可以確定他現在藏在領主的城堡裏！”
女人厲聲打斷他的話，“住口，請我們追殺死吸血鬼的正是領主大人！我甚至開始懷疑你是不是人類了。我再說最後一遍，離開我的視線。”說著她率領眾人離開了酒館。
司追出酒館，大聲喊：“你們這是去送死！”但是，沒人相信他。當女人一夥人走遠了，愛麗絲湊到司身邊，悄悄的說：“老師，你們是在演電影嗎？”
司詫異的回頭說：“小姐，您是誰？趕緊回家去吧，城裏現在出現了殘酷的凶手，專門吸食純潔少女的鮮血。”
愛麗絲指著自己的臉說：“司老師，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是愛麗絲啊！”
司一臉茫然，“誰是司？我叫布萊克.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