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蹤
“實驗？”華士迷惑了，“什麽實驗？”
洛克的眼睛緩緩的滑向堆積如山的卷宗，“他不是研究煉夢術嗎？萬一是想對這種殺人方式是否可行的實驗呢？為了殺死一些特別的人，而借由跟主使者完全沒有關聯之人的手……你說過，神探肖恩不就死於煉夢術嗎？”
華士的臉有些變色了，“那麽接下來的兩件事情呢？先是，他的診所被莫名其妙的盜竊，後來，他又到監獄把所有人都殺了。特別是殺人，這有什麽必要呢？試驗成功了？他要是把這些人都殺了，豈不是讓更多人關注他殺人這件事情？跟他撇清自己的目的就相反了啊。”
洛克看著台燈，明晃晃的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疼，但在光芒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或者……司像你說過的，其實是一個黑暗煉夢師呢？假設他確實是為了搞實驗，而且是受個什麽更高級的組織的要挾。但十多個患者連續殺人，超出了他的掌控？”
華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洛克覺得自己的思路更加的明確了。
“好。假設他是一個潛伏已久的黑暗煉夢師，一直在醞釀計劃，或者嚐試實驗。在一個不可控的原因下，讓他暴露了出來。於是他必須潛逃，因為他的組織要為了這個計劃的泄露而懲罰他。比如，那件入室搶劫也許就是他的同夥幹的！而他為了守護自己實驗的秘密，必須將所有的試驗品，也就是那些患者殺人滅口，讓同組織的人得不到實驗結果？”
華士慢慢挪到椅子邊坐下，洛克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你怎麽了，華士？”
華士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褲子，說：“我，我沒想到他是黑暗煉夢師……肖恩是那麽的相信他，我也一直很相信他。”
見他受打擊的樣子，洛克撓了撓頭，說了一句很少說的話：“這隻是我的推理，不一定正確。”盡管他的推理很少出錯，他內心也深信這一點。
華士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站起來，用恐怖的眼神看著他說：“你說，肖恩難道真是被他殺死的？”
他思維的變化，洛克竟然沒有跟上，這個可能性他都沒有想過。
華士一拳捶在桌子上，大喊：“我真該死！”
洛克忙問：“怎麽了，華士。”
“我隱瞞了一件事情。”華士漲紅了臉，說：“昨天早上，我看見了愛麗絲。”
“在哪裏？”洛克警覺起來。
“在咱們吃飯的那家快餐店。”華士揪著頭發說：“她買了一張報紙，然後進了對麵的咖啡店。”
洛克瞪著眼睛看他，似乎在無聲的追問。
華士繼續糾結的吐出來：“還有一件事……在司被捕的當天，愛麗絲曾經到司的診所去找他。我想，也許……”
“也許他們一直都有聯係！”洛克聲音大了起來，“該死的華士，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因為，我一直都相信司。”華士臉紅得快要爆炸了。
“快點！咱們快去那個地方找找看。哦，該死，司一直就在咱們的眼皮底下。”他嚴肅的對華士說：“愛麗絲也許有危險，快點老爹！不是哀怨的時候！”
華士聽了他的話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緊緊手槍背帶，跟著洛克一起衝了出去。
這一路，洛克充分的展示了自己高超的駕車技術，華士則一直念念有詞的祈禱愛麗絲不要有事。
“冷靜點，老爹。”洛克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了，“別擔心，還有我呢！而且我推理愛麗絲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華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問他，他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心裏沒有底。
淩晨6點半。
道路異常順暢，他們很快趕到了星之咖啡館，洛克選擇在街對麵停下來，方便監視全局。車剛停下來，華士立刻拉開車門準備衝出去，卻被洛克一把拽住了。
“稍等，你看！”洛克壓低聲音，熄滅汽車的發動機，關好車燈，同時眼睛死死的盯著咖啡館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什麽客人會把車停在擋門的位置？”
很明顯，這是要從裏麵接出什麽人來。華士按耐住激動的心情，也向門口望去。
果然，五分鍾以後，一個拿手杖的黑衣紳士從裏麵走了出來，身後兩名保鏢駕著位穿鬥篷的女孩（因為穿著女鞋，而且身材不高），隻是被鬥篷的帽鬥遮住了臉。
“該死！看不清楚是誰。”華士低吼。
“冷靜。”等黑車駛遠，洛克發動汽車的引擎，“開車跟上去就知道了。華士，打電話給總部。讓他們對這家店進行徹底搜查。”
華士恢複了少許鎮定，簡單明了的跟總局聯係。他們的車有技巧的跟在黑色轎車後麵。
車向碼頭開去。洛克集中精力，跟那輛黑色的轎車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這項技能他已經上演了無數次，從沒失手過。
“有人跟蹤咱們。”轎車司機對坐在後排的首領說。首領隨意的回答：“不必理會，我會開啟精神震蕩。搞不好他們會出一起疲勞駕駛導致的車禍，總之咱們很快就會甩掉他們了。”妖精聽著他們的對話，緊緊的咬住嘴唇，祈求趕來的不是司。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裏響起，“嗨。”
“啊！”她大吃一驚看著首領，“你，你聲音變了。”
首領一邊釋放著精神震蕩，一邊說：“不，那不是‘我’。不過那個人比我對你更有興趣，你們好好聊吧。”
首領的震蕩來勢凶猛的擊中身後的汽車，隻見車身一歪速度慢了下來。
車裏，突然昏厥的華士倒在洛克的手臂上，這才險些釀成事故。反觀洛克，還是精神矍鑠的很。誰讓他天生帶有抵擋震蕩的堅強精神力，難怪會被司稱之為“鉛塊腦袋”。
他把華士扶正，幹脆任由他睡去，自己繼續開車跟蹤。這個結果是首領完全沒料到的。
正是這一點小小的疏忽，完全的改變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