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情侶
八月三日晚，愛麗絲和亞特衣著光鮮的把名車送回租車的地點。
愛麗絲拎起包剛要去洗手間換掉一身富家小姐的行頭時，亞特掏出手機出其不意的給愛麗絲拍了張照片。
愛麗絲抿抿嘴唇，“果然你還是喜歡千金小姐類型的啊。”亞特卻一臉嚴肅的直視著她，“錯了。我隻是想記住你做我‘未婚妻’的這天。”
愛麗絲聽了，心跳的有點慌，趕緊躲進洗手間，心裏亂糟糟不知作何感想。
因怕夢魘和警察的搜查，他們最終住進了一家汽車旅館。
“條件雖差，但是不用登記。現在咱們最好低調行事。”亞特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地上。
“嗯。”愛麗絲攥著司的懷表站在門口，雖然她不是很挑剔的人，但這個小旅館的簡陋也著實讓人吃驚。
房子正中有一張雙人床，床單因為反複拆洗而有些發黃；床左是個擺著床頭燈的破櫃子，抽屜歪斜無法完全插進去；右邊是一把露出彈簧的土色沙發，除此以外房間內再無其他。比他們第一天住的那個簡陋的地方還破。
好在有衛生間，即使蟑螂爬在洗手台上，水卻沒有怪味。愛麗絲站蓮蓬頭下，享受熱水帶走疲憊的短暫放鬆。
“幸好是最後一晚。明天咱們就會搬進圖書館去籌備拍賣會的事宜。”亞特將床罩掀開，臉上稍微一緩，“嘿，床看上去還可以。咱們現在最好趕緊睡去，明天一早趕緊……”
愛麗絲抱著外衣從洗手間出來，微濕的發絲貼在臉頰上，“亞特，我好像著涼了。”
亞特趕緊拉著她坐到床上，額頭貼上她的腦門，“我看看。天，真的。我這就出去買藥。”
“不，別去！”愛麗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目光渙散，雙頰潮紅,“這裏這麽偏僻。你也找不到藥店的。”
亞特扶著愛麗絲躺下，緊緊的摟著她，“我真該死，沒有注意到你的情況。”
“嘿。”愛麗絲蹭了蹭他的胸口，“放輕鬆，反正咱們明天也要去市中心。”
“嗯。”亞特伸手攬住愛麗絲的腰，讓她更緊貼自己，“愛麗絲，我發誓以後會好好的照顧你。”
“我相信你，亞特。”愛麗絲迷迷糊糊的說:“你讓我不要自責，你也不要自責了。”
亞特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嘴唇。不知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心甘情願，愛麗絲沒有躲開。一次試探性的雙唇相碰後，兩個人長長的吻在了一起。亞特感覺愛麗絲纖細的腰簡直快要融化在自己的手裏了，“我愛你。”他輕聲說。
“什麽？亞特，你說什麽？”愛麗絲抬起她湛藍的眼眸望著亞特。
“我，我說，你真美。”亞特麵紅耳赤。
愛麗絲感到了亞特身體的變化，想要開玩笑緩解尷尬，不知怎麽卻說:“你想通過運動來讓我出汗嗎?”
亞特沒有回答，咬著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下去，這次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手也顫抖著沿著愛麗絲的脊背向上，許久，他喘著粗氣在愛麗絲耳邊呢喃，“愛麗絲，我沒有實踐過，接下來，你願意跟我一起……”緊張局促，加重了他的氣喘籲籲，關鍵的幾個字他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我也不會。”愛麗絲感到自己並不討厭亞特的撫摸，他的顫抖帶著真誠和激動，反而化作一股暖流呼喚她接受和配合，仿佛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依靠的感覺。
“愛麗絲，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深深的，深深的迷戀上了你。”亞特眼角濕潤了，“一開始雖然因為你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但後來，你的聰明，勇敢，善良我都喜歡……”
愛麗絲很想回答他，我也是。卻於昏黃的燈光中看見了另一番景象。
黑色的短發，直挺的鼻梁上架著兩片薄薄的眼鏡，一雙如夜空一般的眼眸是那樣溫柔，那樣令人心碎。偶爾那雙眼睛慢慢的不經意的抬起，看向她的時候，溫柔的嘴角也會隨之翹起，充滿魅力的好聽的聲音，會愉快的呼喚她的名字“愛麗絲。”
一瞬間，嗡鳴在腦海裏炸裂，整個世界僅存她幻想出來的那個聲音。然而，她心裏建築起來的堅強偽裝土崩瓦解。她無法繼續欺騙自己，她愛的人，不是亞特！
“我……”願意二字卡在她的喉嚨裏，她無法對司以外的任何人說出這兩個字，即使是亞特。忽然間，眼淚滂沱，心裏的他跟著世界一起模糊了。
不知什麽時候起，亞特的手已經從她衣服裏抽了出來，放在了她的頭上。他早已明白，隻是做最後的嚐試，“還是輸給了那個人，不過如果是他，我心服口服。”
亞特細細打量愛麗絲的容顏，手指一點點將發絲捋開，直到一張潔淨無瑕的臉完全麵對他。他被拒絕了，但並沒有那麽痛苦，反而感到很滿足。
於是，他笑著說:“事到如今，我要向你透露一個秘密。”
“什麽?”愛麗絲淚眼婆娑，緊緊攥著他的手。
“雖然極度不願意承認，但是……”亞特撓著腦袋說:“我覺得司那家夥是，喜歡你的。”
“什麽?!”愛麗絲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他什麽時候說的?”
“實際上他並沒有說。”亞特嚇了一跳，“是我觀察的結果，也算是一個男人對情敵的直覺吧。”
愛麗絲隻覺得一股巨大的能量湧遍全身，仿佛病魔都被嚇跑了一般，“我相信，我相信！亞特謝謝你。”她竟然不想追問為什麽。
亞特愣了一下，寵溺的揉搓著她的頭發說:“嘿，真奇怪。看見你高興，我也很快樂，即使你不愛我。”
“哦，不！”愛麗絲興奮的抱緊亞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愛你，隻是不是那種愛而已。”
“那，你的初吻對象是我嗎?”亞特似乎想起了什麽。
“……是的。如果算上我的夢境，你還是我唯一的男友呢。”愛麗絲非常認真的回答。
“耶，我就知道！”亞特真心愉悅。
愛麗絲趴在他胸口上，微濕的發絲碰到了他的臉，“亞特，說真的，你沒有過那個經驗嗎，20年裏?”
亞特臉紅的像要爆炸了一般，“啊……這、這隻是我隨口說說……”
“o，k。”愛麗絲竊笑著慢慢躺平，關上燈，“早點休息吧。”
漆黑的房間裏一片寂靜。
亞特悄悄說:“……請別告訴別人。”
“哈哈，放心。”
亞特很快睡著了。愛麗絲閉著眼睛卻無法入眠，一股說不清的勇氣與力量湧遍她全身，她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見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