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幸福戀人
已經回到老家五個多月，這期間我很少回老家，回家他們都會問我有男朋友么？什麼時候結婚？
所以我選擇清清靜靜的一個人住著。
偶爾還是會往「心意」投些東西，掙些生活費。
安然大叔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喜歡和我說話了。現在的他很忙，比以前還忙，再也沒有時間和我貧嘴了，只是每次給我寄來稿費的時候都會畫上一個笑臉，然後寫上「保重自己」四個字。
有時候我會和阿諾，小孩子們通通電話，問問他們，阿諾和小孩子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他們一起配合著抓了不少的小偷咧。
琦琦姐偶爾會和我打電話，會告訴我孤兒們的境況，說小孩子們都在問她我什麼時候會回來。琦琦姐還告訴我說顧憐生去她那裡找過我，還說鍾離懷孕了，「新潮」已經不怎麼和「心意」作對了。
我想鍾離和我差不多的年紀結婚生小孩已經很正常了。
只是，我再也沒有了顧憐生的消息，雖然我很想問問他們顧憐生現在過得好不好，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期間夢夢在國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她說她在國外談了一個男朋友，和她一樣是中國人，長得高高大大，和顧憐生很像，對她很好。
她說她媽媽把她一個人丟在國外，想要鍛煉她的自我生存能力，後來她遇到了他，他幫了她不少的忙，所以她就選擇和他在一起。
夢夢告訴我，她有可能要和這個男人結婚，然後生孩子，簡簡單單的到老。
我問:「那他叫什麼名字？」
「憐生哥哥.……」夢夢立馬又解釋，說:「我叫他憐生哥哥，我告訴了他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故事，他說他不介意我這麼叫他。」
我沉默著，夢夢還是喜歡著顧憐生的，所以她選擇叫一個原本不叫憐生的人為憐生哥哥，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心裡會怎麼想，但是我知道那個男人選擇包容了夢夢的過去，那麼那個男人一定是很在乎夢夢的，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無論誰對誰錯，終究是我搶走了夢夢的愛。
「憐生哥哥.……他現在好嗎？」夢夢在電話那邊小心翼翼的問，聽著那陌生的語氣，我知道我們陌生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他沒有在一起.……」
我突然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嘟嘟嘟」的佔線聲音，我知道我和夢夢也終究只能成為陌生人。
轉身，淚如雨下。
……
「楊曉素，有人找你。」房東阿姨在門外敲門，我也不知道會是誰，會不會是我以前的朋友或者同學？
我這樣想著，就穿著拖鞋去開門。
現在我住的是最便宜的房子。
因為我沒有了經濟來源，我也沒有找到工作，我很不喜歡外面的世界，所以我都是窩在家裡。
睡覺，看電視，窮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寫點東西投到「心意」去掙點稿費來度生活。
我還是不喜歡自己住的地方像墳墓，所以東西還是到處扔。書到處都是，還有自己偶爾畫的畫，放在畫板上等著它們干透，還有一些寫稿列表，在電腦旁邊凌亂的放著……
我打開了門走出來，習慣性的轉身把門關得只剩一條縫，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屋子的凌亂。
以前和顧憐生在一起都是顧憐生收拾屋子，然後又會被我把東西翻得到處都是，然後他又會把東西放回原位，最後還不會忘記瞪我一眼.……
又想起了顧憐生，我常常會想起顧憐生。想起我們一起鬧，我撒嬌他耍賴的日子，想起他親吻我時認真深情或者調皮搗蛋的樣子……
我用手擋著刺眼的陽光，又是夏天了。
我從冬天離開一個人過到了夏天，難怪屋子裡會這麼熱，我忘記開空調了，糟糕，我又忘記打電話叫人來維修空調了。
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來，我看到一個身影站在我的面前。房東阿姨早已經轉身走了，約了人打麻將，她是永遠都不會遲到的。
我在陽光里看著那個人移動到我的身邊來，他為我擋住了那刺眼的陽光，我看著他，就這樣看著他.……
「對不起……」他開了口，我沒有說話，我無數的夢見了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可是當他真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又無話可說，似乎是在夢境里。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是我想他想得太多做白日夢了嗎？
刺眼的陽光下我看著他慢慢的走過來，然後穿過我的身邊打開了門，我轉身，看著他像以前一樣的幫我收拾屋子裡的東西。
一會兒之後，顧憐生轉過了臉來，我又看到了他滿臉的淚水。
我關上了門，把熱氣關在外面，走了過去，站在桌子邊，不知道說什麼好。
「素丫頭，原來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顧憐生揚起了臉，我看著他的輪廓，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想要喝口水。
顧憐生突然沖了過來，搶走了我手裡的杯子，我愣在那裡，「啪——」的一聲顧憐生把我的杯子扔到了牆上，我看著杯子在我的眼睛里成了碎片。
「你……」我站了起來，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啪——」的一聲，顧憐生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我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臉，看著我曾經愛他愛到放棄的他的樣子，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哭，其實我很想哭，可是，我卻不想在他面前哭。
「顧憐生，你憑什麼打我？連我爸都沒有打過我，你又有什麼資格？！」我捂著臉，朝他咆哮，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果他回來就是來打我的，那麼我情願他不要回來，至少我還可以活在昨天承諾里。
「你常常肚子痛，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喝冷水嗎？你不是答應過我沒有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好好愛惜自己嗎？你現在看看你自己，像個什麼樣子！！」
顧憐生仇恨的看著我，我在淚眼裡看著他，他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就是為了來數落我的嗎？我那麼辛苦的成全了他和她，他還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我看著我和他曾經是幸福的戀人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裡在笑，痛苦的笑。
琦琦姐說過，我太堅強，是啊！我太堅強！！
當那個女人再找到我哭著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就軟了。她說她沒有顧憐生她活不下去，她離開顧憐生就會自殺，求我成全她的愛。我看著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夢夢的影子。我笑了，我答應了她，我自己走，我自己離開顧憐生，只要她好好的愛顧憐生我就成全她和他的愛。
她說她沒有顧憐生她會活不下去，沒有顧憐生她會自殺，但是，我不會，雖然離開顧憐生我還是會很想念他，會難過，但是我不會活不下去。為了顧憐生自殺的話我也可以說得出來，但是我卻做不到。
如果顧憐生真的愛我，我若死了他難過怎麼辦？我若死了我就無法看到顧憐生是否開心快樂了。
哪怕是看著他在別的女人懷裡快樂，也總比再也看不見他的好。
我是如此的心疼！！
「素丫頭，你為什麼要拋棄我？！對不起，對不起……」顧憐生衝過來抱著我，咬著我的唇。
我沒有回答他，我無法張開嘴來，顧憐生的眼淚鹹鹹的流進我的嘴裡，我的耳朵里，我的脖子里.……
顧憐生，你要我怎麼回答你？你知道離開你我有多心疼嗎？
我不想我身邊的人再受傷了，哪怕那個女人不是我的朋友，但我也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著。我那麼堅強，就像琦琦姐說的那樣，那麼所有的痛讓我獨自來承受吧！顧憐生，因為我比別的女人要堅強！！
「素丫頭，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拋棄我！！」顧憐生放開了我，我看著他那紅紅的眼睛，我笑了，輕輕地說:「顧憐生，她比我更愛你，不是嗎？」
我轉過了身去，我再也沒有了資格沉溺在顧憐生的溫柔里。因為，他已經是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因為那個女人為他懷了孩子.……
「楊曉素，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顧憐生站在我的面前，抬起了手，可是還是放了下來，砸在了桌子上，「嘭——」的一聲，桌子上的暖瓶碎裂，我看著落了一地的水瓶膽，晶瑩的上面還有冒著熱氣的水。
我是水瓶座，所以像水瓶一樣，即使心碎，也會有僅剩的倔強支撐著我那卑微的自尊。
「顧憐生，如果你是來罵我的打我的，你已經做到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我用手指指門口。
顧憐生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看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可是，你卻無法知道。
「素丫頭，不要趕我走，好不好？」顧憐生站在我的面前，還是那樣的落淚，落淚的男人我看不起，可是顧憐生落淚讓我覺得很心疼。我突然後悔自己的決定了，可是，既然我都這樣選擇了，我再也沒有了後悔的機會了。
「顧憐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轉身，冷冷的說:「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在我的面前，即使那個女人沒有多大的關係。顧憐生，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與我身邊的每個朋友都有關係，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恨？」顧憐生看著我的臉，苦笑道:「有愛才有恨……素丫頭，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承認我愛你，可是，那只是以前。當我決定離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愛你了。」
「為什麼？」
「那麼多的女人愛你，顧憐生，我無法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但是，我一直只愛你一個人，從高中到現在！！」
「是嗎？那為什麼你和鍾離剪不斷理還亂？」
「這就是你把我讓給她的原因？」
「對！」
「好，那我把我和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顧憐生坐到了我的身邊來，慢慢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