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愛情碼頭（完結）
「鍾離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也就是我一直在留言里給你說的對我好的女人。其實我一直給她說過我喜歡的只是一個叫楊曉素的女生，她知道，可是她還是喜歡著我。她給我的愛和關心都是束縛，那個時候你說讓我去試著喜歡鐘離，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去喜歡她，腦袋裡還是你啊！素丫頭，還是當年你穿校服的時候。」
顧憐生看著我，我看著他，我還是無法相信像我這樣的女生還會有一個男生暗戀著我。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顧憐生為自己解釋道，我轉身，坐到了他的對面。
離他有一點的距離，顧憐生看著我，也是無可奈何，我想，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顧憐生，那她知道你來找我了嗎？」
鍾離那麼愛顧憐生，一定不會讓顧憐生來找我的吧，難道她就不怕我對顧憐生舊情復燃嗎？
「她不知道，素丫頭，我不想提她。」顧憐生看了我一眼，有些恨恨的。
「顧憐生，為什麼不提她？對了，你們結婚了沒？琦琦姐告訴我說鍾離已經懷孕了，有多久了？」
我故作輕鬆，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難過，聽到顧憐生這樣說，我的心裡也後悔把顧憐生讓給鍾離了。
「懷孕三多月了。」顧憐生低下了頭，我的心一下就涼了。
照時間算，顧憐生在我沒有走多久他就和鍾離在一起了，現在也終於明白了鍾離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對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原來她對我和顧憐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看來，好像是我奪了她的愛情了，現在把顧憐生還給了她，應該是理所應當的吧！只是為什麼我的心裡會這麼的難過呢？！
「顧憐生，看來你很快就要當爸爸了，恭喜啊！」我假裝祝福，看來顧憐生在我沒走多久就和鍾離在一起了，看來他對我的承諾也是為了哄我開心的。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便不開心了，心裡也開始討厭起顧憐生來。
「素丫頭，我說過，我沒有背叛過你！」顧憐生急急的解釋，我看著他，「可是鍾離都懷孕三個多月了！」
「我……」顧憐生無言以對。
「顧憐生，你也演得太好了吧，也只有我這麼傻得入戲吧！！」
「素丫頭……」顧憐生張張嘴，繼續說:「我是被鍾離下了葯。」
「顧憐生，你的解釋太扯了，不要說了，你走吧！」說完，我去打開了門。
「我知道你不會再相信我，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顧憐生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顧憐生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我看著他，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來告訴我，是想讓我祝福你，還是去參加你的婚禮？」我沒有看他，「顧憐生，你的話已經帶到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素丫頭，我的家就在這裡，我還能走到哪裡去？」
「你什麼意思？」
「鍾離也回來了。」
「什麼？」
「素丫頭，事到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素丫頭，我不想離開你.……」
「顧憐生，可能鍾離才是陪你到最後的那個女人吧！她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我，讓我把你讓給她。以前我不知道她喜歡的那個人是你，如果當初我知道那個人會是你，我想我是不會愛上你的。我也是女人，我也有脆弱的時候，說實話，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好了，你現在該走了，不要讓鍾離等你，不要讓她再誤會我和你有什麼。就當我自己做了一場美夢吧。顧憐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再一次的站在門口，讓顧憐生走，我怕我又再一次的捨不得。
顧憐生，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難道我放棄了你是錯的嗎？
「素丫頭，我……可以走，但是，我走之前我一定要把衣服還給你。」顧憐生站在門口，沒有看我，自己走到了門外，打開了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袋子。
我不知道裡面會是什麼衣服，但是我已經不想知道了，知道又如何？他在我這裡停留得越久我越會捨不得。
「素丫頭，穿上我看看，我承諾過要還你一條最漂亮的裙子.……現在我就要走了，你穿給我看看，好不好？就當是我最後的一個請求吧。」
顧憐生把袋子遞到我的手裡，說:「你去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我關上了門，打開來，我看見一件淺粉色的裙子從我的手心裡一直滑落到我的腿上。
顧憐生答應過我，等我們把幻幻的事情忙完就要給我一個驚喜，我想，這就是他想要給我的驚喜吧。
我知道這是一件什麼樣的衣服，每個女人都想穿的衣服，並且，每個女人一輩子幾乎就只會穿一次。
我把裙子攤開來在床上，這確實是我最喜歡的顏色與款式。
粉色可愛的公主樣式的婚紗，我雖然愛不釋手，但是卻不想再穿上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顧憐生，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滴，兩滴，三滴.……
落在那件漂亮的裙子上，我不敢把它稱為婚紗，因為這份愛情，被我放棄。
我的放棄，是對，還是錯？
是天真，還是殘忍？
顧憐生，對不起。
……
「新郎真帥.……」
「新娘好漂亮啊。」
「就是，就是。」
「他們好般配。」
「聽說新娘都懷孕快四個月了。」
「對啊，對啊，雙喜臨門哪！」
……
我站在一幢高樓角落裡，穿著顧憐生送的婚紗，沒有人注意到我，我的後面，是阿諾，還有小孩子。
聽著他們的議論，我說不出話來。
顧憐生和鍾離還是決定在原來的地方舉行婚禮，所以，我又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顧憐生那天沒有等到我穿婚紗給他看。
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我沒有說話，他站在門口也沒有說話，沒有一點點的聲音，我聽著他在外面的安靜。
後來哭著睡著了.……夢裡，我穿著這件漂亮的婚紗成了顧憐生的新娘。
醒來的時候，門口早就沒有了顧憐生的影子，只有顧憐生留下的一張紙，上面有一個他的號碼，還有他的幾個字:
「素丫頭，這是一直為你24小時開機的號碼。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記住。
現在希望你可以記住。
永遠愛你的:暗戀。
gls」
現在終於明白了「gls「是顧憐生名字的縮寫，他以前一直在給我的留言的最後寫下這三個拼音。
我一直都沒有留意。
現在我穿著他親手為我設計的婚紗出現在了顧憐生看不到的地方。
我穿著他親手設計的婚紗，可是，新娘卻不是我！！
夢見的，是誰的結局？
我的，你的，還是我們的？
想得太多，終究還是沉溺。
擊石輕輕合，終不再見人面；畫地為花，錢幣漫天飛舞。顧憐生，是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等著娶我嗎？可是，親愛的……
誰的一念執著成就了誰的一念執著的夢？！
「素素姐姐，你還是要回去嗎？」阿諾站在我的身後，問我。
「是，阿諾，我要回去了，我想，我再也不會回來這裡了。」
我回頭看著他，卻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好。我最不喜歡離別，可是，我必須得面對，我看著顧憐生已經結婚了，我也該回去了。
「素素姐姐，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當警察嗎？」
「我還是喜歡孤兒院那簡單的生活，素素姐姐，你就帶我走吧。」
「不行，阿諾！你答應過幻幻和我的，要做一個合格的警察，你現在怎麼可以放棄呢？」
「可是.……」
「好了，我走了，阿諾，你要保重自己，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好……吧！素素姐姐，一路順風，希望你可以找到那個可以簡簡單單愛你的那個人。楊勝權也是這麼想的，他讓我給你說聲對不起，他沒有勇氣來送你離開。」
「好，我知道了。」
「那……素素姐姐，再見！」阿諾把我的行李遞給我，轉身跑了。
我看著阿諾離開，我的悲傷蔓延開來。
其實，我不喜歡離別，但是我也知道我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轉身，上了火車，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憐生，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再見，顧憐生！！
再見，我的愛！！
再見，我的朋友們！！
再見，我和顧憐生的美好回憶！！
再見，那所有的美好的一切的一切！！
這一次，卻再也不想哭。
……
「素素，我和安然離婚了，現在在雲南呢。」琦琦姐高興的告訴我。
「啊？琦琦姐，你們？」
清晨，我醒來就接到了琦琦姐打來的電話，我簡直不敢相信。
「沒有騙你，我現在自由了。素素，這樣的感覺真好。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芳菲的影子里了，現在終於想開了，素素，有空我來四川找你啊！啊.……朋友來找我了，我先走了，拜拜了，記得保重自己啊.……」琦琦姐掛斷了電話，我愣在那裡。
琦琦姐和安然大叔他們.……
琦琦姐開心我也是開心的，就這樣吧。
「喂，小孩子……」立馬又有小孩子打來電話給我，難得他們會同時打電話來。可是，我等了半天小孩子都沒有說話。
「小孩子，你怎麼了？」我問他，感覺怪怪的。
「阿諾他當了真正的警察.……」小孩子輕輕的說，「是嗎？那太好了！」
「可是.……阿諾在追通緝令上的毒販的時候被那個帶槍的毒販一槍打穿了他的心臟……哇——」小孩子終於忍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
「什麼時候，我不相信！小孩子，你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就是你走的第二天傍晚，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小孩子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我突然想起他想要和我一起走的話來。如果我那天帶走了你，阿諾，你就不會死了，對不對？？
阿諾，對不起！！
幻幻……
轉頭，牆壁上，老舊照片。
照片保存完好。
照片的背景是那面牆壁，那年的那面牆壁上並沒有爬過牆頭長得到處都是的爬山虎。
一個頭髮還有點黑色的婆婆坐在一張獨凳上笑得一臉的慈祥，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光頭小男孩，那個男孩手指放在嘴裡吃得津津有味，唇角流出口水來，小腳任性的伸到婆婆膝蓋上。
她的右手邊是兩個小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挨著婆婆右手的小男孩剃著小平頭，穿著超過他身體容量的藍色襯衣短褲，光著腳丫，他拉著女孩的手，望著女孩，笑得一臉的燦爛。
那個女孩扎著蝴蝶結，穿著粉色碎裙光著小腳丫，她仰著頭，看著那遙遠的未知的天邊，一臉的嚮往。
他們的臉上，落著陽光絢爛的斑斑駁駁。
他們的身後，是一個他們所希望的簡單寧靜的世界。
……
很多年後，真真、婆婆、幻幻、阿諾卻在天的另一邊重逢。
你們現在還好嗎？
可否還記得我？
轉身，淚如雨下。
我向著那未知的光明與黑暗中走去.……
這裡是你們的碼頭，卻與愛情無關。
……
《素色煙火》完結
2015年3月24日00:06昕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