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三、臭兒子
二二三、臭兒子
「為什麼我偏偏要坐在這裡，幫你處理這些文件啊！！！」
阿爾瑪克城堡的書房裡，傳出了凡不甘心的悲鳴聲。
「少羅嗦臭小鬼，吃了我家的飯，你就要給我做牛做馬，這是規矩，敢反抗的話就宰掉你！」
亮閃閃的，那當然不是金幣，而是剪刀。
似乎是這座城堡主人的傢伙一邊用看上去很危險的日常用品抵在凡的脖子上，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該……該死的混蛋，竟敢使喚我，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你說什麼？大聲點。」
城堡的主人用剪刀的尖頭點了點凡嬌嫩的脖子，總覺的那裡快出血了。
「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凡老老實實的做起了功課。
對於凡而言，手上的這些工作意外的簡單。
沒有日後繁瑣到針對個人的指示，沒有佔領了波爾之後那多到令人絕望的數量，現在阿爾瑪克的日常工作輕鬆的令凡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搞定一切。
於是凡就這樣不甘不願的寫啊寫啊寫。
沒有艾麗西亞小姐在一旁又是哄又是勸，又是騙又是罵，沒有粉糰子和蛋糕下午茶的加成，有的僅僅只是一個悠閑的傢伙一邊優哉游哉的喝著茶，一邊用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這種工作環境下，凡意外輕鬆的完成了這些工作。
「搞定，收工！！！」如同過去工作完成之後的樣子，凡自然而然的做出了結束的宣言。
「速度倒是蠻快的。」那位城堡的主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身高剛剛超過自己腰部的凡，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敢亂寫一通，就宰掉你。」
「少啰嗦，要是我家的利昂在身邊的話，你敢用劍指著我，早就被他宰掉了。」
「哼，利昂么……」總覺得自己的某個部下前幾年生的兒子好像就叫這名字，這位城堡的主人稍稍思索片刻，然後拿起了凡所作的成果。
各種各樣的數字和文字流過了他的腦海。
看著看著，城堡的主人深深的吸了口氣。
薄薄的紙上，在那裡，他看到的並不是單純的指令和批複，而是……
未來。
蘊藏在他的腦海里，尚未成型的某種思想，想要改變一切卻阻礙重重，艱難前行的他，在那裡，看到的是他所作一切的延續。
不同於他所推行的那些尚未完成的東西，不同於即使被稱呼為暴君也義無反顧的堅持的那些無法預知後果的政策，呈現在紙上的，是更為完善，更為切合實際的理念，一套完整的，充滿了智慧的，延續了他的想法，他的構思的行政體系。
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通過凡書寫的一條條命令，反過來推算未來所呈現的姿態。
然後，他放下了手中的各種文件。
「哼哼……」
他裂開嘴，臉上流露出那種邪惡過頭的笑容。
「臭小鬼，做的還不錯嘛。」
他來到了凡的身後，一腳踢在凡的屁股上，把凡踢的向前一個趔趄。
「幹嘛，死老頭，幹嘛踢我！！」凡扭過頭，不爽的瞪著他。
「阿爾瑪克家的家規：多勞多得，所以現在跟我一起去吃點心！！」
「你什麼也沒做吧，混蛋，點心我一個人吃就夠了，你給我在一旁看著！！」
「我不是在監督你么！」城堡的主人，索爾．德．阿爾瑪克邪笑著說道。
「骯……骯髒的大人！！」
「多謝誇獎。」
書房裡傳出的吵吵鬧鬧的聲音惹得偶爾路過的僕人們大驚失色，平日里，當這位城堡的主人在書房工作時，就必須保持絕對的安靜，因為發出噪音而被懲罰的僕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索爾並沒有詢問凡關於未來的事情，關於自己的死期，關於阿爾瑪克未來的狀況，關於身邊之人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有問。
他僅僅只是問了凡的姓名。
「你說你還有幾個同伴在外面？哼哼，讓他們在外面呆上幾個小時再說，會因為區區這種小事情而離開的傢伙沒資格進這座城堡！」
「你確定？那是利昂的女兒，老帥哥的孫女哦。」凡現在也已經放開了，事實上他從進入城堡之後就壓根沒緊張過，他大大咧咧的用懶散的姿勢半躺著的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上的杯子。
「迪哈爾家的小鬼？就讓她住到那裡去啊，我家的城堡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住進來的。」
「可是那隻雙馬尾也是老姐的女兒啊……」
「……」聽到了凡嘟囔的話語，索爾先生面孔板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臭小鬼，你竟然沒有保護好你的姐姐？還讓不三不四的臭男人把她搶走了？！」
「我這邊當然不會讓利昂那混蛋把姐姐搶走，可那丫頭是從連我都已經死掉的未來穿過來的，我有什麼辦法？」雖然應該是超級嚴肅的話題，但凡就是這樣懶洋洋，漫不經心的說著。
「你有什麼頭緒？別告訴我到這邊混了一個月你還沒有找到應對的方法。」
「頭緒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不過現在還不是發動的時候，還需要各方面的配合才行，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啊，死老頭，否則你以為你很稀罕么，你以為我會想要來見你么？」
「臭廢物，想從我這裡得到幫助的話，就必須體現出你的價值才行，沒用的廢物我才不會幫！」
說著，索爾將一套茶點塞到了凡的懷裡。
「現在給我把這些點心送過去。」
「是嗎，現在是這個時期么，不過這會兒我還沒有出生，所以沒有經歷過就是了。」
索爾並沒有說要將這些點心送給誰，凡也沒有問，他只說了一句大概只有他和索爾兩個人才能理解的話，然後站了起來，端著索爾塞過來的點心，向外走去。
當凡走遠后，索爾拿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穿越時空……哼……」
「外表可以冒充，性格可以偽裝，但唯獨只有能力，唯獨只有阿爾瑪克才能做到的工作，足以連接現在，貫穿未來的工作能力，那一整套的政令，是萬萬無法作偽的呀……」
「說起來，我現在連妻子都沒有呢，要出門去找一個么……」
看著凡端著點心離開客廳的背影，索爾先生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向自己的兒子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歡迎回到這個時代，臭兒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