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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權力的小小任性

  一隻小蝴蝶呀!


  飛在花叢中呀!


  罪犯!


  啊啊!


  警察!


  啪啪!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落多少?

  六片、七片、八九片,落入蘆花都不見。


  一隻小蝴蝶呀!


  飛在花叢中呀!


  女孩!


  嗯嗯!


  特工!


  哈哈!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

  誰怕?

  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
……

  這是當下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很奇妙的關於兒童遊戲的靈感,是從老虎棒子雞和兩隻小蜜蜂這兩個小遊戲衍生出來的讓青少年或者成年人可以玩的遊戲。思路捋一捋其實是這樣的,近江縣的警察打南邊抓了一個罪犯,一個女孩以這個罪犯的名義在西邊拍了一封電報,於是近江縣裏從北邊來了一群特工,他們要找到這個女孩弄清楚那封電報的內容來曆,還要不讓從東邊寶島上來的特務知道。所以邏輯關係其實很簡單,警察吃罪犯,罪犯吃女孩,女孩吃特工,特工吃警察,真的一點都不複雜。為了能自娛自樂,還可以加上了一些詩詞文字遊戲來作為酒令,簡直是完美。


  對了,特務哪去了,特務還沒出現,特務出現的話又可以玩另外一個遊戲了,一群人裏麵有市民、女孩、特工和特務,特工找到女孩或者殺掉特務就算贏,特務殺掉女孩或者特工就算贏,特務比特工先動手,要不就叫近江殺人遊戲……思路一起來簡直就連門板都擋不住了。


  “林參謀,林參謀?”呂丘建在一旁一邊輕聲地喚著我,一邊還用手輕輕地推了我一下,這才把我從沉浸在光怪陸離的浮想翩翩中的我喊醒了,順便把那些遊戲靈感什麽的統統都趕跑了。


  “哦,搞好了啊?”我才不會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剛才走神隻是思考孩子們玩的什麽童謠啊、遊戲啊去了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國外的那些推理、驚悚、間諜小說,不也都是喜歡用童謠、兒歌什麽的來串聯案情嗎?譬如說《裁縫鍋匠士兵間諜》、《殺死一隻知更鳥》,還有我很喜歡的阿加莎·克裏斯蒂的《五隻小豬》之類的,我們古代的時候陰謀家或者謀士們不也都喜歡用童謠來造反或者坑人的麽?

  我把我們目前遇到的情況用這樣一種方式來概括起來,完全是為了啟迪自己的思路,開闊自己的視野,創造性地開展工作,才不是什麽童心未泯或者小時候的心理陰影什麽的。


  “小呂不錯,手勁蠻大的嘛,可以進去了,通知他們過來吧,我先進去了。”我看了看眼前的辛苦成果並對看上去仍有餘力非常輕鬆的呂丘建進行了表揚。


  在我倆麵前的是一扇普通民房的窗戶,陳舊並有點髒的玻璃窗已經通過用小鐵絲臨時做的工具,從上麵打開的小窗戶那裏伸進去輕易地就勾開了窗栓,窗戶裏指頭粗的鐵欄杆也被小呂看上去並不粗壯的雙手用蠻力給拉開了將將夠一個成年人鑽進去的大口子,我們現在正站在楚沐方家的房子後麵和機械廠圍牆之間的空隙中間,腳下是房子承接屋簷雨水的陽溝,散發著潮濕的氣味。


  楚沐方家裏沒人,而家門前就是廠裏的宿舍圈子和操場,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警惕的職工和家屬們會時刻注意到任何一個貿然接近的陌生人,所以我們沒有選擇從前門開鎖進入,而是通過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觀察到的地形位置,選擇繞到了廠外的菜地裏,趁人不注意翻牆進來了。


  是的,我們是來“進入”到楚沐方的家尋找新的情報的。在白斯文跟我交流了彼此掌握到的情況後,我們一致認為找到那個給我們拍電報的小女孩是解開目前一切謎題的關鍵之所在,但是在目前這樣子的情況下,僅靠我們六個陌生人在不依靠當地黨委政府和人民群眾的情況下,一下子很難完成這個任務,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和她跟楚沐方的關係,這關係到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於是我們就立即展開了行動。


  在我們來之前,早就把近江縣的地圖,特別是城區的大比例作戰戰術地圖也是認真看過了的,因為這裏是沿海前線,所以地圖也更新的勤,我們在來的路上也照圖索驥比對了一下,還是很靠譜的。


  說來也是有點令人惱火,我們兩組加起來也就隻有6個人,隻有一台車,還要在外人麵前遮掩著身份,特別是牽涉到楚沐方是死囚這樣一個身份,怎麽做暫時都有點礙手礙腳、施展不開的感覺。好在我們都是國家精心培養的一專多能人才,登個門、入個室、翻點東西什麽的也不是什麽難事。最後決定由白斯文帶隊,加上熟悉情況、見過小女孩一麵的我,身手最厲害的呂丘建,還有有深厚公安工作經驗的沐雨塵4個人一起立即隱秘地去一趟楚沐方的家,摸清楚基本情況,特別是看能不能找出女孩與楚沐方的關係。


  本來肖雨城也是非常合適的行動人選,他對案情的現場分析和科學推演有時候會有非常神奇和精準的療效,奈何這個家夥中午的時候明明腸胃不大好居然還貪吃海鮮,結果我們回到招待所就開始鬧肚子,現在待在衛生間裏還出不來,搞得房間裏的氣味都怪怪的,隻好讓他休息了,正好方便我們以出去給他買藥的名義自由行動,至於出去的時間有點長,嗬嗬嗬,我們初來乍到的,對近江的路不熟悉嘛。


  我們這一組的時間有點急,晚上武裝部徐部長還要繼續請我們吃飯,可能還會拉縣委或者政府的主要領導來作陪,這餐飯是不好放人家鴿子的。


  呂丘建往牆外輕輕丟了一顆小石子,隻聽得噌地一聲,白斯文已經攀上牆頭,再看了看四周和下麵的情況,然後快速地翻了過來,沒想到他的身手也這麽敏捷。再一小會,沐雨塵也翻了過來,我們算是在這裏又聚齊了。


  “小呂,你在這裏把風,我們進去。”白斯文小聲地叮囑道,然後雙手順著鐵欄杆一拉,腳已經站到了窗子上,然後就順著口子鑽進去了,我馬上就跟著鑽了進去。


  窗戶就開在臥室的床邊,我先細心地看看腳下,雖然有點時間沒人住了,房間裏透著悶氣,但地板上還不至於積下會,水泥抹平的地板上沒有留下腳印。從位置和擺設來看這裏應該是家裏男主人楚白的房間,中午在廠裏的時候就已經打聽到,楚沐方的媽媽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是楚白一個人拉扯大了孩子們。


  白斯文的動作很快,已經跑到客廳去了,我注意讓自己的身子不至於在對外麵的窗戶上顯影到,勾著腰溜到他的身邊,他在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什麽,然後我也站直了跟著他一起抬頭看去,那是每家每戶都喜歡掛在牆上的一個大玻璃框,裏麵不太規則地嵌著幾張照片,有單人照,也有合影。


  不用白斯文交代,我連忙走到牆前,踮起腳跟伸長了雙手一舉,就把那個大相框摘了下來然後放在身前和白斯文一起仔細地端詳。


  玻璃因為許久沒有擦拭,已經有點髒了,為了看得清楚一些,先是吹了吹灰,再幹脆用袖子擦了擦,這樣看得更清楚一些了。


  在那些照片裏我首先在邊角處看到了一張隻有一寸的小照片,也許是讀書報名的時候照了相多出來的,儼然就是沐雨塵畫的畫像裏,也是我今天在機械廠裏看到的那個笑女孩,穿著白襯衣,係著紅領巾,甜甜地笑咪咪地注視著前方。這個女孩子長得十分地上相,證件照能照得這麽地好看也是非常地少見的。


  相框裏還有一張全家的合影,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旁邊站著一子一女,女的就是那個女孩,男的粗粗壯壯的但站沒站相,應該就是楚沐方了,他們是一家人,女孩是楚沐方的妹妹。


  “原來她的名字叫楚辭,真的是好名字。”白斯文輕聲地自言自語道,原來他是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看相片的,一轉身的功夫,他已經換了一個方向了,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對麵貼著滿牆的獎狀,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朗誦比賽冠軍之類的,上麵寫的名字都是楚辭,倒是楚沐方,牆上沒有看到一張他的獎狀。


  這下子來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搞清楚了,接下來就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意外收獲了,譬如說,“蝴蝶”的蛛絲馬跡!


  楚沐方的房間是最亂的,應該是他被捕後也經過了警方的一番仔細搜尋,整個房間的東西都被動過了,這讓我們有點惱火,這次來不知道該算是這房子被搜了第幾遍了,不過至少也有點好處就是很好地掩蓋了我們來搜過的痕跡。楚辭的房間是搜得最細致的,但是她的房間也是最簡單的,幾平米的小房間,除了擺著一張整潔的小床就根本沒剩下什麽空地了,衣物都是整齊地疊好放在床角的,還有窗台上擺著一疊教科書,每一頁也都翻過了,隻有寫得密密麻麻的課堂筆記,我們分工合作把整個房子都搜了一遍,結果是一無所獲,一樣有情報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有沒有什麽發現?”白斯文在大家最後匯總情況的時候問道。


  “家裏的存折和現金都不見了,一毛錢都沒有,也沒有任何食物,真的是家徒四壁,能把老鼠給餓死。”沐雨塵介紹他翻找的情況,既然什麽都找不到,那麽就說應該能找到但是也找不到的異常情況吧,他果然是很有這方麵的經驗。


  我本來就覺得不對勁,在沐雨塵的啟發下更是恍然大悟了,“沒有找到楚辭的書包,按道理,現在的女孩子都有點小秘密,喜歡記日記或者摘抄什麽的,都沒有找到,隻有課本和作業、試卷什麽的在。”說實話,我還是不死心地研究了下楚辭的字跡什麽的,可是從小學一年級一路看過來,完全和“蝴蝶”的字跡對不上。


  “把現場恢複好,我們先撤!”白斯文沉吟了一會,幹脆利落地吩咐道,然後大家熟門熟路地一路注意消除痕跡,慢慢地退到主臥室,然後再一個個地從窗戶那魚貫而出。我衝等在外麵的呂丘建擺了擺頭,等得焦急了的呂丘建擼起袖子抓住鐵欄杆一使勁,彎曲了的欄杆就慢慢恢複了原樣。然後我把窗戶合攏到快要一條線的時候,用手指把窗栓一撥,再迅速抽手把窗戶輕輕一推,窗栓下落,窗戶就關好了。


  這時候因為空間狹窄沒有衝刺借力的地方,沐雨塵已經用疊羅漢的方式把白斯文送上了牆頭,白斯文看看四周,一下子就翻了過去,然後我們再依次照樣翻過去,隻有呂丘建落在最後,他拒絕了我遞過去拉他的手,兩腳左右用力一蹬就上了牆頭,然後右手一撐就非常漂亮地翻了過去,輕盈落地。


  一直等我們回到車上,也沒有發現有人注意到我們,所以這次行動算是非常地成功了。


  車子開動了沒多久,就在近江河邊一個稍微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把沐雨塵和呂丘建放下了車,讓他們自己走路回招待所去,然後白斯文和我開車一溜煙地加速跑了。


  不是為了掩護,也不是要避開他們,實在是現在我們的時間太緊張了,還需要馬上去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向上級匯報工作情況。


  楚辭給我們打的電報,在電報上署名的楚沐方現在是死囚,明天就要執行槍決了,知道我們在找的人在哪的到底是楚辭?楚沐方?還是別的什麽人,我們現在還一無所知,但是萬一是楚沐方呢?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和條件,除非立即和當地黨委、政府攤牌,否則是不可能見到楚沐方,拿到他的口供的。


  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找到楚辭,如果是楚辭知道我們需要的情報,那麽她給我們打電報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救她的哥哥楚沐方呢?可是為什麽我們已經出現在她麵前了,她完全有機會和我說話,可是她為什麽不站出來跟我說呢?甚至就像“解放軍叔叔,你們是不是從京城來的啊?”、“解放軍叔叔,你們來近江是幹什麽的呀?”這樣子試探性的對話都沒有,哥哥馬上就要死了她不著急嗎?如果是其他人。譬如說,他父親楚白,那麽情況更複雜了,家裏的現金、存折和小孩子心愛的東西都不在了,說明他是有目的地跑出去了,去了哪裏了,是不是藏起來了?這些都是問題。


  那麽目前的當務之急隻有一個,不管楚沐方是不是罪大惡極,是不是罄竹難書,他現在還不能死,我們先要救他,如何救,我們需要匯報和請示,必須馬上和李晨風聯係。


  TMD,為了掩護好身份,我等下還要和縣裏的領導吃飯,當初徐部長說的時候就應該一身正氣拉下麵子堅決拒絕的,現在悔之晚矣了,隻有加快速度辦事了。


  好在咱們近江因為就在台海前線,別的不多,就是駐軍部隊多,離縣城不到十裏地的就有一個地炮團的團部,我陪著白斯文過去,就是利用我團級軍報記者的身份跑到團部去打軍線電話。


  說起來真的是悲慘世界啊,作為國家最高級別的行動小組,受製於國家目前就這個條件,我們連基本的機密通訊都無法得到可靠保障。近江的條件其實不錯了,至少在我們招待所的房間裏都有電話,武裝部還體貼細心地為我們開通了長途電話,方便我們和京城的報社聯係,但是保密性不說,一路轉接,接通一個長途都起碼要等半個小時還是人品好的了。縣武裝部或者縣委機要室的電話也沒辦法用,不然就是額頭上寫著“我有秘密”四個大字了,至於柳子元帶過來的電台,那是供我們在情況非常緊急下使用的,不然在台海前線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的緊急呼叫訊號,那不是昭然若揭了嗎?寶島那邊會比京城還要早接收到,萬一破譯了呢?我們使用的最高級別機要密碼也是國家最寶貴的財富,能不用那是萬萬都不能使用的啊!


  隻有到駐軍部隊去開後門了,軍線電話長途轉接得快,而且保密性也有一定保障,雖然通訊團裏總會有幾個毛頭女兵愛打聽八卦,但是我們還有一套聯係的密語。反正這樣的事情部隊裏大家也沒少幹,大家方便,自己也方便,也沒人管你到底是為了部隊機密、緊急工作還是為了和對象聊天,隻要你級別、身份或者關係到位,就可以借部隊的機要軍線電話使上那麽一使。


  我要是不陪著去白斯文沒轍啊,他沒帶軍方身份,除非亮明身份公事公辦,不然公安線的領導過去,也很可能沒人搭理你,那我們又何苦搞個掩護身份那麽吃虧呢。


  我真的開始無比想念“蝴蝶”在信中描述的未來了,什麽聯通、電信、移動,什麽手持電話、大哥大,智能手機,什麽華為、小米、錘子,還有3G、4G、5G的,我這裏都急脫褲了,還是隻能跑二十幾裏路前後花上一個多小時隻為了打這麽一通電話,這要到哪裏去說理去啊?!

  好在天命在我,一切順利,順著哨兵的指引,找到了司令部,找到了值班的參謀,我亮明了軍報記者身份,見到了今天負責戰備輪值的副團長,輕鬆地得到了許可,然後我陪著團裏的機要參謀在屋外抽煙、打屁聊天,等到我的中華煙都抽了半包了,白斯文終於打完電話,從裏麵出來了。


  我把剩下的半包中華拍在那個參謀的手上,要他代向副團長表示感謝,然後火急火燎地催著白斯文上車,不急不行啊,不急,我就趕不上吃飯了啊!

  結果雖然菜剛剛上了桌子,我就一邊小跑一邊道著歉走進包廂了,然後主動自罰了三杯,自嘲自己是個路癡,貪看近江迷人的風景和巨大的變化所以迷了路了,一番連哄帶騙,拿出了自己在酒桌上的真本事,付出了半醉的代價,總算把這一頁也揭過去了。


  也許是喝多了酒,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睡得不安穩,老是做夢,一會夢到自己是八府巡按、欽差大臣,拿著尚方寶劍大喝一聲“刀下留人”威風八麵地闖進刑場,結果沒趕上隻看到要救的人身首異地一地的血;一會又夢到自己是權傾朝野、一國之丈,高舉聖旨大喊一聲“刀下留人”前呼後擁地趕到刑場,結果隻看到黑臉的監斬官把簽子一丟吼一聲斬,隻看到劊子手應聲刀落,要救的那個人血飆得老高……

  反正就沒有做到一個好夢,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眠質量不高,起來喝了好幾次水,烙了半夜煎餅才迷迷糊糊睡著,結果很快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我順著半開的窗簾看看外麵,天才蒙蒙亮,這個時候誰會來找我啊,我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槍,放在褲兜裏,再穿好衣服,房門還敲得不依不饒,我喊著來了來了,打開了房門。


  我麵前居然站著的是那個胖子警察劉國亮,這真的是讓我感到意外啊?難道是昨天去偷人家東西的案子發了,人家警察找上門來了,我有點自己逗樂地想到。


  “沈主任,早上好,我是劉國亮,您還記得嗎?”穿著一身警服的劉國亮說道。


  “記得,記得,劉主席啊,這麽早有什麽事嗎?”我心裏想著,這麽大早地擾人清夢是很招仇恨的,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講明白,我作為近江縣的客人,可是會在縣裏主要領導麵前歪歪嘴的哦。


  “這麽早打攪你,真不好意思,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我猜你可能會比較關心,所以就大老早地過來了。”劉國亮說道,不過說是這麽說,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絲有歉意的樣子。


  “哦!什麽消息啊?說說看。”我對劉國亮這麽熱心大清早就跑過來給一個算是陌生的人送信感到好奇,習慣性地想在身上摸煙,結果隻摸到褲袋裏的手槍,開了的那包煙昨天送人了,行李裏的那條還沒打開,身上沒煙了。


  “我聽說,縣裏昨晚上就連夜通知各個單位,嚴打公審大會要推遲到下周開去了,具體時間要等縣裏通知?”劉國亮笑的時候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啊?這是怎麽回事啊?”我乍一聽還真的是有點懵,這事雖然和我們關係非常巨大,但是表麵上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怎麽劉國亮他趕急趕忙地就給我送信來了呢?

  “我也是聽大院裏的人說,昨晚上省委抓政法工作的夏知秋副書記給我們縣委李書記打了電話,對我們縣裏的嚴打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表示他願意抽出時間來親自出席我們縣裏的嚴打公審大會,還要就全省嚴打工作發表重要講話,所以為了就夏書記的時間,我們縣的公審大會召開的時間就推遲了。”


  “啊!”我這是真的很驚喜,很意外而發自內心地喊出來了。


  原來這個事情還可以這樣子操作啊!


  我叫林千軍,我現在在近江縣,在這裏,我親曆了一次權力的小小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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