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零 第一戰區

  獨立師北上河南真的是非常艱辛，隊伍里新增了3000多的新兵，一路上還要把缺員的兵額補上。兩個主力團也有兵額缺口；周敏只想用一地雞毛來形容這近20天的長途跋涉。


  輜重營的車就那麼多，除了高級軍官和傷員有權利坐車外，其他人都要步行，全師的輜重、武器可都是需要用車拉的。


  老兵的隊伍還好，以老帶新，紀律嚴明，新兵團就慘了，完全跟不上隊伍。要知道北上的幾天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還不是兵，沒有經過訓練。為了避免日軍轟炸，還要經常是晝伏夜出，到了河南的地界后，這獨立師的軍容可不太理想，個個一臉菜色。


  不過這麼長時間的急行軍，新兵團從一開始各種錯亂，甚至丟士兵，到後來勉強跟上，真到完全跟上主力部隊，也是不小的進步。具體的訓練只能等到安頓下來再進行。


  此時的第一戰區長官是衛立煌，衛立煌將軍周敏是知道，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愛國將領，日軍華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稱其為「支那虎將「。史迪威在回憶錄中稱其為國民黨軍隊中最能幹的將領，美國出版的《中國人名大辭典》稱其為「常勝將軍「。但是周敏對他印象最深的地方是他和延安來往慎密，電影里可是演過延安高層對他多有讚賞。


  記憶中，周敏記得第一戰區的長官是蔣委員長兼任的，什麼時候換的人呢？後來向周濤請教才知道，隨著戰事的推移，第一戰區已經劃分過好幾次了。


  首次劃分是於1937年8月;在日軍迅速佔領北平與天津，中華民國政府確定與日謀和落空之後，同年第一戰區的劃分是以河北山東兩省尚未被日軍佔領區域為主要戰區範圍。第一戰區總司令本為委員長蔣介石身兼，之後不久，蔣介石因全心投入淞滬會戰，將第一戰區總司令交由程潛擔任。另外在部隊編成方面，則有宋哲元率領的第1集團軍，劉峙率領的第2集團軍及衛立煌率領的第14集團軍。


  1938年，增援日軍迅速於華北取得優勢，並在佔領上海后，切斷中國軍隊之華北運輸線。為此，同年1月發表的1938年國民革命軍戰鬥序列當中，將第一戰區的區域略作更動，變成程潛以北平至武漢的連接線為主，也就是平漢鐵路沿線帶狀擴張區域。而所轄軍隊以商震率領的第20集團軍與宋哲元帶領的第1集團軍;共25個步兵師，2步兵旅，2騎兵師為構成部隊，以整編師8000人計算，人數超過20萬人。


  1939年元月，衛立煌受命擔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初仍兼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前敵總司令、十四集團軍總司令和冀察戰區總司令、等職。後來又任河南省主席。在中國北方大地上，這絕對是權利最大的一位。


  聽周濤這麼一講，周敏心裡只有三個字：好複雜，好厲害。


  衛立煌將軍作為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還兼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外加冀察戰區總司令等職，怪不得和八路軍、延安方面關係不錯，管這麼大一片地方，想要抗擊日軍，不和八路軍合作還真不行。但是他這麼密集地接觸八路軍就不怕引起重慶方面的反感？


  對於周敏這樣的問題，周濤很無奈，他有點不明白周敏為什麼什麼事都想和共產黨扯關係，還杞人憂天地擔心比人。按照周濤的意思，她應該擔心擔心自己，因為招兵，她已經暴露在陽光下來，估計日本的特務都知道她在部隊。


  但是周敏毫不在意，只是告訴周濤：山人自有妙計。


  到達河南后，周濤馬上去戰區司令部報道，衛立煌將軍對於這個年輕的後備還是喜歡的很，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老爹周耀祖。周敏越來越感覺她爹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商人這麼簡單。


  「周濤，坐吧，好多年沒見到你了，轉眼都成了國家棟樑，哈哈」


  「司令太抬舉我了，您才是國家的棟樑，與您相比，我只能算是國家的磚瓦。」


  「哈哈，和你爹一樣會說。聽說你妹妹也在你的部隊，晚上叫上她，到家裡一起陪我吃個飯。」


  「那就叨擾司令了。」


  周敏得知晚上要去大名鼎鼎的衛司令家做客吃飯，連忙拉著李如玉去幫忙挑些禮物。晚輩拜訪長輩，下官拜訪上官哪有不帶禮物的。


  得知衛司令是安徽人，二人上街買了些安徽的特產，又到藥店買了顆年份不錯的人蔘。


  晚上5點，周濤周敏兄妹二人準時赴約，攜帶禮物，穿著便裝來到衛司令家。衛司令在河南的「家」很不錯，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宅子，佔地面積不小，古香古色。


  「周師長，請」


  副官熱情地招待二人，進了客廳后，周敏就看到了一個年約50歲的中年男子，個子不高，圓臉，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嘴唇上濃密的小鬍子，寸頭，一身長褂，看起來不像周敏想象中征戰沙場的悍將，到是有陳蘊章他二叔陳大師的氣質。文人氣質很濃。


  「司令好」兄妹二人一起問好。


  「司令，這是些薄禮，還請收下，是敏敏給您買的安徽特產和一些部品。算是晚輩的一些心意。」


  「哈哈，既然是晚輩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你們兄妹二人快坐吧。」


  「耀祖兄有福氣啊，兒女雙全還這麼優秀，不要叫司令了，私下叫衛叔叔就好。」


  「是，衛叔叔」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連忙答應。


  「周敏，你現在也在部隊，還習慣嗎？」


  「衛叔叔，我現在在部隊野戰醫院做軍醫。還算習慣。」


  「軍醫也好啊，周濤，你擴編的怎麼樣了？」


  「擴編還算順利，就是新兵比較多，全師的戰鬥力降了一大截。」


  「抓緊時間訓練，我預感這華北大地要發生大事，鬼子把華北封鎖的太狠了，自1939年冬以來，他們以鐵路、公路為支柱，對八路軍根據地進行頻繁的掃蕩，並企圖割斷太行、晉察冀等戰略區的聯繫，壓縮八路軍的作戰空間，推行所謂「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的「囚籠政策「。重壓之下必有反彈，所不定鬼子和八路軍會爆發大戰。」


  囚籠政策，這詞怎麼這麼熟呢？周敏苦苦思索，在哪聽過呢，掃蕩，鐵路、公路、囚籠；周敏雙眼一亮，想起來了，百團大戰啊。彭老總一生中兩次仗最有名，一是百團大戰，二是抗美援朝。


  如果八路軍和鬼子掐起來，以衛司令的立場，應該會幫忙吧。


  「衛叔叔，如果八路軍和鬼子打起來，我們要幫忙嗎？」周敏裝作天真的樣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