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零 新兵衛生連

  聽到周敏問這樣的問題，周濤馬上訓斥：「敏敏，不許胡說。」


  「周濤啊，這怎麼是胡說呢？你妹妹這個問題問的好，如果是你，你幫不幫？」


  「這.……自然是幫，都是中國人，抗擊日寇是我輩軍人職責所在。」


  「這個道理你明白，難道我不明白嗎？這中華大地被日寇踐踏太久了，只要所有的中國人擰成一股繩，把鬼子打回東洋老家不是遲早的事嗎。」


  「衛叔叔說的對，勝利最後肯定是我們的，您是明白人，要是所有人都這麼明白，可能沒有七七事變了。」


  「哈哈.……好了，吃菜，幾天嘮嘮家常，不談政治。」


  周敏越說越大膽，聽得衛大司令也有點發毛，這話要是傳到重慶，他又要被記上一筆。這幾年他可沒少被告黑狀。軍統、中統特務早就以「袒護共產黨，懷有異心」為辭，告到老頭子那裡。戴笠還特意飛到洛陽來搜集自己和共產黨人往來之間的所謂「材料」，又逮捕了一些進步的無辜的青年。湯恩伯、蔣鼎文對著自己這個河南省主席的「美缺」饞涎欲滴，也一再告狀。熟話說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恐怕早就在老頭子心裡埋了一根刺。


  一場家宴可謂是賓客盡歡，回去的路上，周濤忍不住教訓妹妹。


  「敏敏，你今天的話問的太放肆了，咱們和共產黨那邊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嗎？」


  「就是知道才問的，華北可不是什麼善地，現在氣氛這麼緊張，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打起來，真要是八路軍和鬼子來個大規模作戰，你說咱們上還是不上？」


  「上，也是我上，你老老實實在野戰醫院呆著。下次不可這麼魯莽。委員長心裡最忌諱的是什麼，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就是衛司令，要是其他人，你吃不了兜著走。」


  「其他人我也不會問，再說了，要是吃不了，你就幫我兜著吧，嘻嘻」


  「.……」


  本來周敏以為是直接回駐地，沒想到周濤又帶她去買了好多吃食，在周敏看來這完全是女生愛吃的小零食。


  「敏敏，你們野戰醫院新進了不少學生，你要幫如玉訓練好他們。這些東西帶回去，大家一起吃，給這些離校的學生一些溫暖.……」


  「說不下去了吧，我的親哥，直接說想給如玉姐買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咳咳咳」看破不說破不懂嗎。


  「好啦，周師長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夜間零食是每個女孩子的最愛。周敏回去后就把勸野戰醫院的女孩子們都叫來了。足足60人，至於其他的軍醫和醫務男兵周敏就不管了。買了這麼多才剛剛夠分。


  「諸位，這是院長派我出去買的，大家每人拿一些。咱們初到河南，有什麼問題大家一定要及時和院長還有我說，你們中的很多人剛剛走出校園，也許前線不像大家想的那樣。但是既然在一起了，我們就是一家人，要相互關心、扶持。明天開始，所有人要接受為期一周的軍事訓練和技能培訓。」


  「我們也要訓練嗎……」阿珍弱弱的問道。


  周敏明白她的意思，新來的要訓練，老人也要嗎？

  「院長說了，所有人！」周敏笑著說到。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那這些吃的是先甜后苦的意思嗎？」一個學生弱弱地問道。


  周敏不僅扶額，有文化就是不一樣，想的真多。


  對於野戰醫院的訓練是周敏強烈要求的。小日本的無恥絕對不會遵守國際公約，經常偷襲帶有紅十字標誌的野戰醫院。


  「接受訓練對大家有好處，熟話說技多不壓身，況且都是保命的技能，咱們保命了才能去救治傷員，對不對。」


  給60個女護士做完心裡建設，周敏獻寶似的把吃的拿給正在整理材料的李如玉。


  「報告院長，師長給咱們野戰醫院的全體女同志買了吃的，其他人我已經分完了，這是院長的。我告訴大家是院長給大家買的。」


  「你呀……」


  李如玉一看，都是自己平時比較喜歡的，再看周敏嘴角的壞笑就知道是周濤特意買的。心裡感覺暖暖的。


  「如玉姐，我已經告訴大家明天接受訓練的事了。」


  「好，明天開始野戰醫院120人全部接受訓練。」


  第二天一早，訓練的教官來了，竟然是師長警衛連的連長周雷。


  「李院長好，我奉師長之命，對野戰醫院120人進行為期一周的軍事訓練，包括列隊、射擊、基礎格鬥和戰地知識講解。」


  「野戰醫院全員120人，護士60人，醫務兵30人，軍醫5人，護衛兵25人。全員到齊。」李如玉敬禮回答說


  「從訓練開始，你們將不是護士、不是醫務兵、沒有官職大小之分，全部都是新兵，所有人都要服從命令，違反軍事命令者將按軍事管理條例進行處罰。此外你們現在的代號是新兵衛生連。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分成4隊每隊30人，分配完畢后按大小個排列整齊。計時開始」


  周雷說完計時開始，隊伍小亂了一下，都想找自己熟悉的人分為一隊。


  「大家不要亂，四隊分別以我、趙成、孫同、吳翔為基準，現在大家分成四列向我們靠攏，每列人滿后自動換到下一列。現在靠攏開始報數。」


  「一、二、三……二十九、三十，滿了，換下一列」


  「一、二、三……二十三.……三十，滿了，換下一列」


  「一、二、三……十九、二十.……三十，滿了，換下一列」


  「一、二、三……二十九、三十，滿了」


  有老兵們的引領，隊列很快完成。


  「報告教官，新兵衛生連隊列整理完畢。」


  「非常好，在3分鐘內，你們的紀律性很好，接下來進行隊列訓練。」


  呵呵，站軍姿開始了，8月河南的日頭真是足的很，幾乎把人烤熟。周敏可以確定地說，7天過後，所有人絕對會黑一圈。


  「不許亂動」周雷大喝一聲。


  「報告、我……我想方便一下。」周敏斜後方一個如蚊子般的聲音傳來了。


  「大點聲，我聽不見！」


  「報告，我想方便一下」


  「你沒吃飯嗎，說上廁所都不敢嗎？這樣怎麼救治傷員，你給他上藥的時候就用這樣的聲音嗎？」周雷毫不留情面的訓斥。聽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報告，我想上廁所！嗚嗚.……」周教官很猛，訓哭一個。應該是個女學生。


  「戰場不相信眼淚，哭什麼哭！解散，休息10分鐘」


  解散好像天倫之音，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好幾個人安慰哭的女生，還有不少成群結隊的去上廁所。


  李如玉叫來衛兵，讓他通知伙房多煮些綠豆水，訓練的新兵這麼多，別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