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匪巢清風寨
臥龍崗,清風寨,這是一座大山裏麵的一個土匪窩。
“菊之刺”小組成員此時在山寨的大廳裏麵,和山寨頭目陳彪在一起舉杯喝酒。
民國時期,外部西方勢力大肆在中國擴張。
而各地軍閥混戰,經濟蕭條,人民饑寒交迫難以生存,農民的利益沒有得到保障,生活拮據,再加上封建地主和軍閥的剝削,農民生存舉步維艱。
不能從事生產便要努力尋找其它出路。
帝國主義在中國的惡行推動了中國商業的發展,卻改變了原有的雇傭市場,文化程度低的老實的農民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而當你的生活得不到保障的時候,你首先想到的便不是怎麽成為一個好人,而是怎麽成為一個人活著。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很多農民便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匪。
而“東北王”張作霖就是從一個小小的馬匪一步步打下來,最後晉升北洋奉係軍閥首領,成為東北王的傳奇。
社會的動蕩造成了各地大量的土匪山賊,匪患遍及中國,而宿遷臥龍崗,清風寨的這夥土匪就是當地最大的一夥土匪。
他們占山為王,搶劫殺掠當地商人和老百姓臭名昭著。
其實就算是土匪,也有好有壞。
水泊梁山108將都是很標準的土匪,但是《水滸》讓我們看到他們的義膽忠心。
和官府不一定是好人一樣,土匪也不一定是壞人。
土匪和官府都是暴力集團,但是官府裏有海瑞這樣的好官,土匪裏也有林衝這樣逼上梁山這樣的好匪。
而清風寨的這夥土匪,完全沒有規矩可言,弄幾個錢就大吃大喝,狂嫖濫賭。
匪首陳彪心如蛇蠍,喪盡天良,帶著這夥土匪綁架勒贖,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什麽壞事都做,是當地的一塊毒瘤。
這樣的土匪和“菊之刺”小組攪合在一起自然不奇怪,臭味相投嘛。
這時一個土匪小嘍嘍上前過來報告道;山寨前有一個人前來拜山,自稱是海州鹽幫的,前來拜見寨主。
匪首陳彪不以為意,喝道;“就一條漢子啊,帶他上來。”
旁邊的渡邊這時眉頭一皺。
他們一夥人剛剛上山,就有人來拜訪,時機怎麽這麽巧啊?
他們“菊之刺”小組最近發現好像一直被人窺視似的,沿途過程中總覺得有一雙若有若無的眼睛在監視著他們。
現在他們的測量工作也已經進行了大半,路途中所經過的城市相關的情報業也收集了差不多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鼓動陳彪等人下山搶劫宿遷郊區市西北古鎮皂河的乾隆行宮,然後將搶劫的文物用水路運往上海,到了上海後就好辦了。
用上海的日軍軍艦或者日本商船運回日本本土。
現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拜山,渡邊等人不得不防。
不一會兒一個頭戴禮帽,身著便服的年輕人被小頭目通“杆頭”二腿子帶了上來,正是獨自上山的戴全。
原來汪寒等特別行動小組一路追蹤渡邊的行蹤來到了臥龍崗山下。
戴全和陳星等擅長地形勘察的隨即對臥龍崗進行了偵查,發現這座土匪的山寨地勢極其險惡,三麵懸崖,唯有一處山路通往山寨大門。
據阿二和沿途村民所說,這個山寨就是當地最大的土匪窩清風寨的所在地。
清風寨的土匪頭目叫陳彪,手下有幾百號人,占據臥龍崗的險要地形占山為王。
如果渡邊的“菊之刺”小組上了山和陳彪這夥土匪勾結,肯定會有新的勾當,對當地的百姓造成極大的威脅。
這裏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汪寒的特別行動小隊隻有十個人,強攻土匪山寨肯定會有極大的風險。
戴全和汪寒商量,決定自己先獨自上山,利用以前海州鹽幫土匪的舊身份去拜會這夥土匪,趁機打探山寨裏麵的詳細情況,再見機行事。
雖然戴全一個人上山有危險,但是汪寒還是相信戴全的經驗和能力的。戴全以前在稅警總團的緝私部隊時候,有著多年的實戰剿匪經驗。
戴全在“杆頭”的帶領下進了山寨大廳,一樣看見山寨大廳正中一張虎皮大椅中,態度倨傲的坐著的陳彪,就知道此人是山寨的大當家的。
於是上前拜見。一番切口下來,陳彪對戴全的身份深信不疑。
土匪之間的行話和江湖春點戴全對答如流,說明戴全是他們的同道中人。
驗證了戴全的身份,陳彪哈哈大笑,從座椅上起身,走到戴全的跟前拍著戴全的肩膀說道;“戴老弟遠道而來,既然來到我清風寨的地盤,就是我的客人。
今天好事成雙,先有外國的東洋人來,又有同道中人前來捧場,是個好日子。
小的們,晚上大擺宴席,將山洞裏的好酒和野豬肉搬出來,今天好吃好喝,明天下山幹票大的。”
旁邊的囉囉們高興的大呼小叫,馬上安排人手去準備酒席去了。
聽到山洞兩個字的時候,戴全眼皮一跳,暗自留了主意。
於是裝作親熱的拉住陳彪的手說道;“小弟這次前來,比較倉促,按照道上的規矩,拜山頭是要有見麵禮的。
這樣,小弟托朋友高價在黑市弄了一把好槍,德國原裝的盒子炮。
今日就送給大當家做見麵禮了。”說完將腰間斜插的那把駁殼槍掏了出來,遞給了陳彪。
其實陳彪早就看見戴全腰間掛著的那把盒子炮了,以陳彪的眼力來看,那應該是把好槍,眼神不時瞟向戴全的腰間。
戴全哪有不知道之理,心裏暗道,狗日的,還是蠻有眼光咧,看中了我的盒子炮,就機將盒子炮解了下來遞給陳彪。
陳彪一把接過盒子炮,隻見這把駁殼槍鋥光瓦亮,大鏡麵盒子光滑如鏡,照的出人影來。
整把駁殼槍平整光亮,棱線以及倒角、圓角工整清晰,黑裏透藍,大氣之極,絕對是槍中的精品。
陳彪愛不釋手,將自己褲袋上別著的手槍拿出來一對比。
自己的那把手槍也是盒子炮,但是卻是仿造的產品。
雖然外觀造型上看似差不多,但是自己的那把槍,槍聲毛糙不平,槍肚子上凹凸不平,握在手裏硌的慌,兩槍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陳彪隨手將自己的那把破槍扔給手下說道;“賞你了,老子有新槍啦,哈哈哈哈。”
說完拉開槍機,打開保險,耍了個槍花,對著大廳牆壁上點燃的蠟燭“叭,叭,叭。”連射三槍,頓時將三處照明的燈火打滅。
“好額!”大廳裏眾土匪高聲叫好。
陳彪得意洋洋的將這把德國原裝的盒子炮插在腰間,親熱的拉住戴全的手說道;“謝謝兄弟了,果然是大大的好槍。”
戴全借機說道;“大當家好身手,小弟甘拜下風,這把槍到了大當家這裏才算是物盡其用啊,小弟還有一事相求。”
“有什麽事兄弟盡管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戴全送給陳彪一把好槍,陳彪心情大好,稱呼也從老弟變成了兄弟,那是當成自己人了。
“我這次杵門子走水過來了一批煙土在宿遷,現在宿遷生意不好做,貨壓住了。我想請大當家幫忙,幫我把這批貨收了。”戴全說道。
“哦,大煙啊,好東西。有多少?什麽成色”陳彪問道。
“有整整一船,1000餘斤,都是東北過來的‘凍土’。是我大哥通過遼東的綹子過的貨、目前就在碼頭夯住了,光是每天的費用就要不少錢,如果再不出手,兄弟我就要跳河了。”
戴全裝作痛心疾首道。
在民國時期,開煙館不如販賣煙土賺錢多,販賣煙土的不如販運煙土的利潤大。
當時,一些達官貴人主要抽的是由印度進口的“人頭土、馬蹄土、”的煙土。
這些煙土價錢最貴,市麵上極其少見。
市麵盛行東北的“凍土”、雲南的“雲土”、廣東的“廣土”。
而這些國產煙土當中東北煙土勁頭最足,抽過剩下來的煙灰還可以抽,能夠反複抽好幾次。
深受買主的歡迎,所以價格也最高。
陳彪心裏暗自有了波動。
一船煙土1000多斤,那可是好東西啊。
當時的煙土可是等同大洋的緊俏貨,據說雲南的滇軍不發軍餉發煙土,還大受士兵歡迎,由此可見當時的煙土確實是硬通貨。
如果把這一船煙土弄過來,就是一大大筆銀子啊。
陳彪佯裝有點為難的說道;“這麽一大批貨,我可能吃不下。
不過我們明天要下山幹一票大的,到時候就有了銀子。
你如果相信大哥,就把這船煙土先交給我,我幹完明天那票,就把銀子給你怎麽樣?”
其實陳彪打的算盤是哄騙戴全先將煙土交給他,然後翻臉將戴全做了,黑吃黑吃掉這批煙土。
什麽江湖道義在他眼裏狗屁都不是,在陳彪眼裏隻認銀子天王老子都不認。
戴全哪裏不知道陳彪的鬼心思。故作猶豫道;“這船煙土可是將我鹽幫的老本都壓進去了,大當家明天幹的什麽活啊?能弄這麽多的銀子?”
陳彪指著旁邊一桌的渡邊等人說道;“我認識了幾個東洋人,明天幫他們去搶皂河的乾隆行宮,幹完後東洋人給我1000大洋的好處,還加上100條漢陽造.到時候老子有人又有槍,今後宿遷這塊地盤就是我說了算,哈哈哈哈哈。”
戴全聽完後暗暗心驚。
原來鬼子的非法測量小組跑進大山裏和土匪勾結,就是為了搶劫宿遷古鎮的乾隆行宮啊。
乾隆行宮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遺產,決不能讓小鬼子們盜取我們乾隆行宮的古老文物和中華文化。
戴全做醒悟狀道;“原來大當家明天有大手筆啊。
那好,我這就下山,馬上將宿遷船上煙土運送過來,到時候等大當家的好消息。”
陳彪隨即說道;“也好,兄弟速去速回,我派幾個手下和你一起去。晚上過來在大廳的宴席上等你。”
“好,晚上再見,不醉不歸。”戴全豪爽的說道。
“不醉不歸。”陳彪也大聲的說道。
然後叫手下的小頭目麻三帶了兩個小哈羅和戴全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