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調皮的妹妹
「喂，霜霜啊，工作不忙吧，奶奶買了菜，你一會兒帶菲菲過來吃飯，嗯……一個小時，奶奶等你們開飯。」
吳啟涵和吳景松互相看幾眼，徐連華已經打出電話。
但是他們確實也不好阻攔，奶奶喊孫女過來吃飯，天經地義。
「霜霜她們一會兒就過來。啟涵，跟舅媽說說，這些年在國外過的怎麼樣。」徐連華回到沙發里，抓起吳啟涵的手掌，問道。
「也就是那樣，專心讀書，放假的時候，就去打一些零工，增加一些社會經驗，順便增加自己的英文水平。剛到美國的時候，口音是大問題……」
吳啟涵向著徐連華說道。
吳景松看看吳啟涵，明顯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
「景松這些年也吃苦了，你們這兩個小傢伙呀，好像都比以前瘦了。」
徐連華跟吳啟涵聊了好一會兒，再伸手觸摸吳景松的臉龐，心疼的說道。
「舅媽這幾年身體還不錯，是不是每天早上去公園裡做鍛煉？」吳啟涵問道。
「一把老骨頭，跟著人家瞎練……」
徐連華正說著，忽然門鈴叮叮叮的響起。
「哎喲，霜霜和菲菲來了。」徐連華要站起來。
「我去開門吧！」
吳景松看到廚房裡保姆正在做菜，而舅媽腿腳不便，就主動過去開門。
「奶奶，我們來啦！」
隨著門被打開，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
穿著乾爽的白色襯衫和藍底印花絲質短裙的唐無霜，笑容甜美，拎著兩盒補品，站在門口。
她的髮型，已經從中學的披肩長發，改成了簡練的短髮。白襯衣把她的肌膚襯的很白，還是像中學里一樣，光滑無暇。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穿一件紅色小毛衣，黑白波點長裙和深棕色皮靴，披著一頭染成金色的長發。她站在穿白襯衣的唐無霜的旁邊，像是一團火焰，青春靚麗又跳躍。
說話的，正是這個小丫頭。
唐無霜看到開門的是吳景松，再看到吳啟涵陪奶奶坐在沙發上，有些意外，笑容也漸漸的收起。
旁邊拎著一大堆禮品的小丫頭，更是吃驚的「咦」了一聲。
「霜霜，菲菲，進來呀！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們開席了！」徐連華開心的說道。
「奶奶！」唐無霜旁邊的丫頭，小跑來到沙發這裡，撒嬌的喊道。
吳啟涵看看她，感覺她充滿了青春和活力。
「來就來，不要買東西！」徐連華說道。
「我也不想買，姐姐非逼著我買。」小姑娘撅撅嘴，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奶奶，這是我到法國買的明信片，風景特別漂亮，送給你的！」
「好啊，好啊，我們家菲菲最懂事！奶奶不圖你們的東西，只要你們在外面安全就好。」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
她抓住小丫頭嬌嫩的手掌，「都上桌吧，飯菜都做好了！」
唐無霜走進來，把禮品放在牆角，朝著吳啟涵瞥了幾眼。
氣氛略略有些尷尬，但是在徐連華的招呼之下，他們依次入座。
「啟涵和景松要喝什麼飲料，舅媽去冰箱里拿。」徐連華問道。
「舅媽，不用麻煩了，就簡單吃點飯菜吧！」吳啟涵急忙拉住她。
「我去拿！」小丫頭自告奮勇站起來，跑到冰箱那邊，捧出一瓶大雪碧，再跑回來。
唐無霜丟給她一個白眼。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孫女菲菲，唐曉霏，是霜霜的親妹妹，你們念中學的時候，她還在念小學呢，所以應該不認識吧。現在已經大二了。」徐連華指著小丫頭，向吳啟涵和吳景松說道。
吳啟涵和吳景松都向她點頭致意。
「菲菲，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吳啟涵哥哥，這是吳景松哥哥，他們都是你姐姐中學里很好的朋友。」徐連華接著說道。
「奶奶，他們怎麼叫你舅媽啊。」唐曉霏問道。
「哦，他們媽媽稱呼我表嫂，按照輩分，他們應該叫我表舅媽，但是不要這麼生遠，所以叫我舅媽。」徐連華解釋說道。
「那不對啊，按照這個輩分，我應該叫他們叔叔才對。」唐曉霏說道。
坐在她旁邊的唐無霜，眼皮子猛地一跳，終於忍不住，拿起筷子，敲打她的腦袋，「就你事兒多！倒飲料！」
如果吳啟涵和吳景松是唐曉霏的叔叔，那豈不也是她的叔叔，那她還比吳啟涵小了一輩！
唐曉霏揉揉腦袋，「奶奶，你要管管姐姐，她總打我！」
「霜霜，你不要總打她，小心把她打笨了，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徐連華替唐曉霏撐腰，說道。
「她還不夠笨啊，學習成績總是吊尾。」唐無霜嘀咕說道。
「對了，啟涵剛回國，你們之前還沒見過吧？」徐連華問道。
唐無霜看看吳啟涵，冷冷淡淡，「回國啊，挺好的。」
「我們啟涵現在可不得了，美國名牌大學斯坦福大學畢業，還是研究生學歷。霜霜，你也想不到吧，以前中學里，你們三個人，屬他最調皮，最不認真學習。」徐連華說道。
「研究生學歷算什麼，我們研發中心，博士都一抓一大把。美國名校畢業的也有十幾個。」唐無霜淡淡說道。
看到唐無霜這樣的態度，徐連華有些不悅，轉向唐曉霏，說道，「菲菲，你要向啟涵哥哥學習，只要認真努力，都有改變自己的機會。」
「啟涵哥哥這麼厲害，能不能輔導我功課呀，那些高等數學題目，我看到就頭疼。」唐曉霏故意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看姐姐唐無霜。
「人家在美國念的大學，東西都不一樣，能教你什麼呀！」不等吳啟涵回答，唐無霜就插嘴說道。
吳景松看看唐無霜，感覺她似乎憋著一肚子的火。吳啟涵的表情也不太好，飯桌上的氣氛很古怪。
「吳啟涵，你工作找到了嗎？」唐無霜問道。
「嗯，差不多有方向了。」吳啟涵回答道。
「啟涵去的是大公司，聯芯集團。」徐連華自豪的說道。
「聯芯集團是我們新力集團的老對頭，奶奶。」唐無霜咬咬嘴唇，無奈說道。
「這有什麼關係，啟涵又不是過去當大將的，就是一份工作而已。再說，你如果不是這樣的態度，啟涵去新力集團不也挺好。」徐連華有些不滿的說道。
唐無霜臉色微微一白，又問道，「你是怎麼認識何盈的？」
「何盈是誰？」吳啟涵皺起眉頭。
坐在旁邊的吳景松，眼皮動了一下，但他不做聲。替吳啟涵出氣這件事情，他不想讓吳啟涵知道。
「霜霜，奶奶讓你過來吃飯，你就擺出這樣的態度嗎？」徐連華看著唐無霜，「是，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之間，有些磕磕碰碰，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在中間調解，你爸爸可能還不會這樣罷休，但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你們做朋友總可以吧？」
唐無霜閉嘴不說話。
「你們是我的心頭肉，啟涵和景松也是我喜歡的孩子，霜霜啊，不是我說你，當年你們三個這麼好，現在景松和啟涵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幫襯他們？」
「特別是景松，你跟景松這麼多年的同學，你現在管這麼大一家公司，都沒有想過讓他來你的公司幫忙嗎？」
徐連華越說越生氣，把筷子都放到了桌子上。
「舅媽，這不是無霜的錯。」吳景松說道。
唐無霜望向吳景松，表情誠懇，「景松，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過來，聯芯集團的大門，永遠給你開著。」
「唉……」吳景松長長嘆氣。
「舅媽，我跟無霜有些誤會，當年我確實做的不好，她生我的氣也很正常。時間不早了，我跟哥哥就回去了，過幾天，我和哥哥再來看您。」吳啟涵站起來，說道。
「你不用理霜霜，陪舅媽吃飯！」徐連華抬起手，說道。
「我過幾天再來吧。」吳啟涵看看唐無霜有些僵硬的臉龐，說道。
「那舅媽……我們以後再來。」吳景松跟著站起來。
這頓飯不能再吃下去了，遲早會吵起來。
「吳啟涵，你遇到問題就只會逃避，表面上是穩定局勢，其實是沒有勇氣解決問題，你這輩子，註定一事無成！」唐無霜說道。
「霜霜！夠了！」徐連華生氣的喊道。
她朝著唐無霜不滿的瞥出一眼，送吳啟涵和吳景松從門口離開。
「姐，原來這個就是吳啟涵，我覺得他還可以啊。」唐曉霏靠近唐無霜，說道。
唐無霜狠狠的瞪她一眼，唐曉霏吐吐舌頭，立刻就不敢多說了。
「對不起，奶奶，讓你不高興了，我以後跟你解釋吧，一會兒我還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唐無霜說道。
外面的馬路上，一輛勞斯萊斯正在道路上平穩的行駛。
何盈坐在後排寬敞的座椅里，查看一份文件。
「何主任，您讓我查的那個吳啟涵的信息，我這邊已經得到基本完整的信息。需要現在跟您彙報一下嗎？」坐在她身邊的秘書，看著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問道。
「說吧。」何盈繼續看文件，說道。
「我們查到的情況是這樣的。吳啟涵，男，24歲，漢族，向海人，小學是向大附小，中學是向大附中，高一轉去新加坡的貴星中學，在新加坡讀書一年左右，又轉去美國的Admiral－Farragut－Academy……他的父母在六年前也就是他剛去美國的第一年車禍去世，家庭經濟因此崩塌。他哥哥吳景松成績非常優秀，曾經在初中連續三屆獲得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冠軍，是向大附中和新加坡貴星中學會考第一名，獲得華清大學錄取，但是為了支持弟弟的學業，放棄進入大學，從事計程車司機的職業……」
「等等，你說他哥哥為了讓弟弟繼續念書，放棄了華清大學，去當一個計程車司機？」何盈放下手中的文件。
「我們調查的情況是這樣。以他在貴星中學的成績，原本他可以考入美國的名校，但也許他想回國讀書陪伴父母，他報考華清大學，後來因為家庭變故，華清大學也沒上。」秘書點頭。
何盈沉默幾秒，沒有說話。
「另外還有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聞，這個吳啟涵當年是一個話題人物，在新加坡的貴星中學，他跟比他大兩屆的唐無霜談戀愛，後來爆出唐無霜打胎的消息，他因此被逼退學，轉去美國讀書。」
「唐無霜？哪個唐無霜？」何盈側轉身體。
「就是新力集團董事長唐無霜，但是這個傳聞未經證實，需要再調查一番。」
「呵……」何盈驚訝的吐出一口氣。
她想了一想，又問道，「看看行程，今晚是不是有一場萬度執行總裁關於家庭互聯網生活的演講沙龍？」
秘書查閱自己的手機，「是的，今晚六點，金灘凱賓斯基酒店。不過您已經約了塞利浦中國區總代理查爾斯一起吃飯。」
「這次沙龍，唐無霜也會來的，是吧？」
「是的，她應該會來的，她是發言人之一。」
「幫我取消跟查爾斯的會面，改行程，去凱賓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