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祭(1)
時間靜靜流逝在兩方的對峙中,齊若穀開始焦急起來,巫主還未回來,也不知道他那邊的戰況究竟如何了。
儒雅男子一直都在莫測的注視著她,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
齊若穀緊皺眉頭,終於忍耐不住道:“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麽!‘靈園’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你們如此不惜性命去爭奪的東西?”
儒雅男子用腳踢開身前一具屍體,不理睬身後下屬擔憂的叫停聲,緩緩向前移動,“‘靈園’有什麽?你竟然不知道有什麽!你到底是不是巫族的聖女!”
他越過數具屍體,來到離齊若穀相隔有十步之外的地方,“那麽,你知道破凡者‘神機人’吧!”
齊若穀戒備的望著他,疑惑道:“他是誰?”
儒雅男子一陣錯愕,他身後眾人也發出一陣嘲笑。“你居然連破凡者‘神機人’都不知道,真的是巫族的聖女麽!”
“破凡者‘神機人’,是世間修真者中,難得的一位能破凡成仙的破凡者之一。沒有人知道他是哪裏人,師承何處,人們隻知道他是一位能窺透未來,獲知生死的預思者,喚名‘神機人’。他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經到達能破凡成仙的時機,或許是因為留戀凡世,或許是因為害怕在破凡的天劫中神魂俱滅,他沒有成仙,卻躲到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獨自隱藏在人世間。百年過去,修真界的眾人,都認為他已死去或成仙,卻在三個月前,獲得他一個重要信息。”
齊若穀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三月前,正是天狐打破巫山結界的時間,她不由皺緊眉頭問道:“什麽重要信息?宮主!”紅衣女子出聲阻止,似乎非常不滿宮主會把這事說了出來。
儒雅男子輕輕搖了搖頭道:“無礙,此時我不說,她最後還是能知曉,畢竟不隻是我們‘水心宮’參與進來了。”
他重新轉過頭看著齊若穀道:“三月前,在世人眼中本是荒無人煙的西伯力亞平原,突然爆發出震驚三界的強大靈力。‘神機人’在那時便開始懷疑,於是他耗費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做了在世間最後一次預思,得知到,爆發出強大靈力的地方,隱藏的便是修真界與妖界苦苦尋找的兩千年前遺存下來的巫族!而且,那人已得到上古大巫秘密封印的上古禁術與古老結界,實力已強大得讓修真界與妖界都忌憚不已。”
“這又如何?不管巫族與妖族有多少次的對決,都是避免不了的,因為至上古時代兩族之間就已有深深的隔閡,可是你們修真界卻不同,不能隻因忌憚他的力量,便和平時爭鬥不已的妖族和凡人,一起來攻打我們巫山?”齊若穀一臉鄙夷,冷冷看著麵前這些周身散發出聖潔光芒的修真者,與旁邊那些相貌醜陋的妖人。
巫士們靜靜的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白衣女子,臉上有恭敬的神色——這就是他們巫主定下的聖女麽?果真有幾分巫族的氣勢。
隻是,聽到齊若穀的問話,都有些黯然,他們有些都是活了上百年的怪物,經曆得多了,自然多明白一些道理:不管是修真界,妖界,或是凡間界,不會因為昔日的平和而一直平和下去。
巫族在兩千年前損失慘重,所以一直在養精蓄銳,不參與任何戰亂,獨自隱沒在這座結界當中。如今實力強大起來了,別的三界,自然會忌憚他們巫族的力量,從而想盡一切辦法除去他們。
因為自古以來,巫族單一相對決的力量,都是最強的。
儒雅男子低低笑了起來,“兩千年!已經過去兩千年!你以為還是兩千年前那樣,井水不犯河水?真是笑話!如今在這世間,什麽都是以力量決定一切!”
其實齊若穀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她說的話隻不過是柔兒之前的記憶,如今被儒雅男子取笑,不禁有些氣惱:“什麽道理都被你說了!反正不管如何,咱們之間的仇已結下了,你們若還不退兵,便等著被消滅吧!”
說完,她靠近身後一名巫士,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什麽。
巫士恭敬的低頭應了一聲,便飛快向著剛才巫主打鬥的地方掠去。
儒雅男子見巫士的行動,正欲出手阻止,卻被身後的紅衣女子搶先一步。
“哪裏去!”清脆的女聲大聲喝道。
一道紅藍相交的光瞬息衝向飛奔在古樹枝幹上的巫士。
齊若穀似乎知道這女子會出手,冷笑一聲,用力一躍,飛身至那到光芒前方。額頭前的棱形玉石自動發出一道幽盾屏障保護在齊若穀麵前。
“如此看來,你們還是不願退兵了。”齊若穀站在一顆古樹枝幹上,冷冷俯視著場內三撥人馬。
領兵凡人的,是一名身穿異服的中年男子,此時他正一瞬不轉的看著齊若穀。聽到齊若穀這時冷冽的語氣,從傷群中站了出來。
“我們匈奴國棄權。”
這聲音……好熟悉!
齊若穀愣愣的看著那名中年男子,努力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