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任月來了
聽見這女人尖聲尖氣的這麽說,我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妖精的本體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說起話來這樣讓人不舒服。
顧冥聽了半晌,壓低聲音對我耳語,道:“這麽尖利的聲音,十有八九是黃鼠狼。”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顧冥的書房裏的書櫃裏,都是別人看起來怪力亂神的書。
我沒事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很雞賊的去翻閱這些書籍。對於這些所謂的自稱神仙的東西,也有了了解。
狐,黃,蟒,常,都是妖精,偏偏又愛裝神仙,上人的身,一開口說話,就自稱什麽觀音,王母之類的大神仙,讓人笑掉大牙了。
顧冥道:“馬桂香,你實在是惡性不改。”
說著,他把手裏的兩尊瓷像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瓷像落地,當然摔碎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馬桂香的臉色變了,她的聲音也變得尖聲尖氣起來了,道:“你們惹惱了老神仙,老神仙會處罰你們的!”
人們當然會懼怕神仙的處罰,可是誰會懼怕妖精的處罰。
馬桂香站起來了,氣憤的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但是她始終是踮著腳走路的,這樣走路的形態太詭異了。
她一邊走一邊嘴巴裏嘟囔:“老神仙會處罰你們的,會處罰你們的!”
顧冥一看馬桂香這個樣子,大概是走火入魔,她離著進青山精神病院也差不離了,連忙拉著我道:“我們還是走吧。”
我看著她的樣子,十有八九話都講不通了,算了吧。
出了門,我歎口氣,對顧冥說:“她這個樣子,胡作非為,難道就沒有人來懲戒她嗎?”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沒有的。”顧冥歎口氣:“這也是無奈之處。”
“她再這樣做出錯事,那麽我們也隻能出手對付他們了。”顧冥如此說。
晚上,我們剛回到了家裏,顧冥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著我,道:“是任月。”
“喂,任月嗎?有事嗎?你在樓下?好,我馬上下去接你。”
任月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她有什麽事?
不一會兒,任月就進來了,她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進來就道:“顧冥大哥,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很重要。”
“什麽事?”
我和顧冥異口同聲。
“哦,是這樣的。馬桂香你們見到了嗎?”她看著我和顧冥。
我和顧冥對視了一眼。
顧冥開口道:“我見到了。她的狀態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
“對,我們所說的話,她也不聽了,整天說有神仙和她講話,讓她開天眼,把我們都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明明就是被妖怪給纏上了。她……”
任月的話還沒有講完,頓時一陣子地動山搖。
我喃喃自語,道:“這是地震了?”
不,省城是位於平原地帶,所以一般來說,這裏都不會地震。
顧冥疑惑的看著周圍,任月用手扇了扇,道:“怎麽這麽臭啊!”
沒錯,是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顧冥看了看我,似乎我的臉上有答案似的,然後他衝去了陽台。
我也反應過來他大概是在想些什麽,也跟著他後麵,跑了過去。
從陽台上,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群,都是動物,衝我們這裏移動著。都在樓下!
我誠然是被這種情況駭到了。
身邊的任月恐怕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也是目瞪口呆,許久才反應過來。
顧冥道:“這些黃鼠狼精,是來找我的吧?”
他接著說:“今天上午,我把瓷像給摔碎了。這些妖精,我看十有八九是來找我的。”
那這可怎麽辦?
如果貿貿然衝下去,肯定會陷入黃鼠狼的海洋的。
這個時候,當然這樓上的其他住戶也發現了異樣。
他們紛紛的開了窗戶,然後接二連三的把窗戶給關上了。
還有的人罵罵咧咧的,把熱水瓶裏的開水,什麽殺蟲劑之類的往下噴。
當然是要這些畜生離開。
不知道是誰撥打了火警電話,119的車也來了,119的火警,麵對著如此多的黃鼠狼也是束手無策。
我說:“要不然,給動物園打電話?”
這動物,總有什麽天敵吧。
任月瞪我一眼。
顧冥說:“黃鼠狼的天敵,就是狗。但是這小區裏是不容許養寵物的。”
“就算是狗,這些有了精氣的黃鼠狼,估計也不怕那些普通的狗吧。”任月如此說。
而且這幾百隻黃鼠狼,起碼也要訓練有素的幾百隻獵犬吧。
如果是徒勞把普通的狗扔進去,不僅於事無補,恐怕也會害了那些狗的性命。
“那麽,就是天狗?”任月說著。
“對,這些動物,最害怕的就是天狗,換而言之,是二郎神的哮天犬。”顧冥如是說。
我愣了,哮天犬,不過是傳說中的生物,就算是存在,又該如何請來?
這個時候,任月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瓶子,道:“暫時先用黑狗血鎮一下,顧冥你看怎麽樣?”
“可以。你趕緊下去吧。”
任月點點頭,就出門下樓了。
顧冥道:“你來,給我研墨。”
“研墨?”難道這個時候,他還要寫字?
顧冥掏出了自己的硯台,但是這硯台裏有金粉和朱砂,我一看就明白了,他大概是要畫符了。
他道:“一般來說,畫符都是基本功。”
我聽的臉上一熱,但是這樣的基本功,我都沒有。
他把一張白色的A4紙拿出來,但是不在上麵寫字,掏出了一把剪刀,開始剪裁起來,不一會兒,一隻惟妙惟肖的大狗,在他的手下誕生了。
他用金粉和著朱砂,還有黑狗血,在這剪出來的狗的身上塗滿了。
然後吹了一口氣。
一隻活蹦亂跳的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站了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
顧冥說:“這隻是一個障眼法而已,隻能維持一段時間。”
這狗狗雖然體積大,看起來凶惡,但其實很乖,讓人摸頭。
和剛才顧冥剪出來的一模一樣,而且還有一個項圈。
顧冥打開窗子,讓這隻狗站在窗台上。
這隻狗也並不怕樓的高度,對著天空迅速嚎叫了一聲,嗚!
這隻狗叫了出來,不知道是哪裏的狗也和了起來,發出了狂吠聲。
狗叫聲越來越多了,那黃鼠狼精有著退卻的跡象。
任月上樓來了,她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道:“也麻煩那些火警出勤的人了。都把水槍給用上了,這些黃鼠狼還是不退。”
狗狗又對著月亮嚎叫了一聲,狗叫聲此起彼伏。
黃鼠狼們在樓下待不住了,都夾著尾巴逃跑了。
看著這群黃鼠狼都退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任月道:“還是顧大哥你心細如發,知道用假的哮天犬,要不然這麽多黃鼠狼還不知道該怎麽辦。”
本來顧冥把狗狗抱在懷裏。狗狗還在蹭他。
我伸出手又想摸這隻狗,但是轉眼,這狗就變成了一張單薄的剪紙。
啊,我都差點忘記了,這是假狗了。
任月抬頭,道:“可是顧大哥,我覺得,這次黃鼠狼退去,而這種生物最下做,估計明日還會再來,怎麽辦,總不能一直用假的哮天犬吧?這樣下去,也會被識破。”
她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
我去開門,樓下的鄰居探頭道:“你們家裏有養狗?”
這小區裏是不容許養寵物的!
我嚇一跳,連連擺手,道:“不,不,我們沒有養狗,隻是朋友來這裏玩,串門的,他養著狗。所以帶狗來了。”
“哦。”鄰居道:“那麽,能借狗嗎?”
“借狗?”我一愣。
“你看,到了實際事上,碰到什麽野獸什麽的,還是狗好使。”
狗還有借的?
“這不好吧,狗是人家的。不是我們的。”
再說了,狗是顧冥剪紙剪出來的,哪裏有什麽真狗?
“不好意思啊。”我關上了門。
任月的話被打斷了,但是顧冥卻聽到了耳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這群妖精要幹什麽。”
我有點忐忑的看著那狗狗的剪紙,心想:它們,還會再來嗎?
第二天,我在班上,閑極無聊,自己用剪刀剪了一隻貓咪。
然後用彩筆塗上了三花的顏色。
小丁看我在做手工,敲了一下我的桌子道:“想養貓去買一隻啊,幹嘛要做手工啊?”
“我就是玩玩。”
對著這隻剪紙貓咪吹口氣,唉,自己還是沒有顧冥的本事,眼前的貓咪,肯定也變不成真的,隨手把剪紙夾到了一本書裏,塞到包裏。
我和顧冥一起到了家,就好像是等待一個節目開始,我們吃完晚飯,兩個人就正襟危坐起來,因為黃鼠狼精不肯善罷甘休,估計還會再來。
這個時候,我聽到“砰”一聲響,似乎是水杯打翻了。
我和顧冥對視了一眼,我跳了起來,難道是黃鼠狼精進屋了?
我衝進廚房。
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一隻三花貓,正在廚房的台子上舔爪子,它剛闖了禍,把一個沒有洗的水杯給推了下去。
這隻貓從哪裏來的?
看這顏色很像是我上半時候手工的產物。繞到它背後一看,可不是嘛!
它背上還有我寫的一個大字“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