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求我啊
我把法王引領到後麵的佛窟裏的事,都沒有人發現,我也就安心了,這幾日都在吃吃喝喝中度過,藏人的飯大部分都是肉類和奶,少有蔬菜,我都吃不太習慣,有的時候幹脆就直接帶著小尼姑卓瑪出了寺門去打牙祭。
人總是要在這個世界上和別人有點聯係的,縱然這個所謂的別人並不是那麽讓你滿意。
我剛剛和小尼姑卓瑪偷偷去偷吃了川菜,回來的時候,主持覺姆已經在我們的房間裏等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一見我們回來,主持覺姆就迎接上來,道:“你們去哪裏了?赫巴圖活佛已經在這裏等待你們很久了。”
赫巴圖?
我的眼皮跳了跳,如果是這個家夥來的話,我能說肯定沒有什麽好事嗎?
果然赫巴圖一看到我,臉色就很嚴峻的拉著我到一邊,道:“我發現假的白吉了。”
我的心頭一跳,顧少不是說任月早就拋棄了白吉的軀體,一把火燒了嗎?難道這個任月連顧少都欺騙嗎?
轉念一想,她都那個樣子了,估計騙誰都是騙了。
“她在哪裏?”我看著他。
赫巴圖歎口氣,說:“在藏地,縱然最流行的是密宗,但是也保不齊有人打著藏密的幌子,來滿足自己的目的。”
他這麽一說,我明白了,敢情任月是自己弄了邪教了?
“所以,我需要你去。”
我眉毛一挑,這是用良幣驅除劣幣了?
我定定神,清清嗓子,道:“這件事,顧少知道嗎?”
顧少看人的時候,眼神清明,他的黑瞳,總是看著你,平靜如水,但是好像能夠看透一切,平日看他的黑瞳,總是覺得他的眸子裏平靜無波,但是有的時候,卻隱隱透露出和平等王一樣的氣質,居高臨下的俯瞰眾生。
他大概已經了然我的心思了吧。
赫巴圖一愣,道:“他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你是說他知道這件事了?”
“是的,他不僅知道,而且要和我們一起去。”
“還要一起去?”
我反問道。
“怎麽,你不想和他一起去?”
赫巴圖似乎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吃驚的看著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出發。”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對卓瑪交代了一下,卓瑪有些戀戀不舍的樣子,這小丫頭哪怕是赫巴圖的眼線,也是挺可愛的,看那戀戀不舍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在收拾行李,跟她開著玩笑,說:“卓瑪,我要是回不來的話,這個拉姆你來做好了。“
“什麽,那可不行!“卓瑪搖手。
“怎麽不行?”
“我……我年紀太小了。”她說。
“不小了,以前的皇帝還有四五歲的呢。”
我開著玩笑,看著她因為反駁不過我而憋得臉通紅,真是好玩。
我啟程前往格不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一上越野車,顧少就在後座上,遞給一旁的我,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道:“給你啃啃。”
“給我啃啃?”
這是什麽東西啊?
我好奇的打開油紙包,發現居然是一個豬蹄。
我:“……”
顧少,您還真會選零食給我吃呢。
在前麵開車的是個喇嘛,喇嘛是可以吃肉的,他對我在車裏啃豬蹄這件事也沒有說什麽,倒是中途休息的時候,赫巴圖往車裏一探頭,看我還在津津有味的啃豬蹄,敲著車窗,道:“我說蘇夜,你注意點形象,你是女活佛,沿途中有人要對你跪拜的!”
我擦!
嚇得我手裏的豬蹄都要飛了。
這當偶像還真不容易,連豬蹄都不能啃了?
格不花是一個很美麗的地名,但是這個地方實際上並不多麽美麗,高原的天氣苦寒而且幹燥,紫外線很強,而冬天,草木凋落,顯現出一種破敗的景象。而有些讓人無奈的是,有些縣城裏有手機信號,而出去縣城之後,完全就沒有了。
到了這鎮子上,跟其他的鎮子一樣,一條大十字街貫穿整個鎮子,在鎮子兩邊,排列著商店,旅館等等。
找了旅館住下,旅館老板就很熱情的給弄了弄熱水器,在高原地區,如果是要洗澡,也是不容易的,因為高原的問題,壓力不夠,而熱水器達不到溫度,上一次在劄達鎮子的時候,熱水的溫度應該隻有二十度而已,怎麽都燒不開。
赫巴圖和顧少嘀咕著出去了,我並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洗完澡之後兩眼皮打架,就躺床上睡了,雖然裹著被子,手裏還抓著手機。
“你聽說過了嗎,好像是……”
迷迷蒙蒙中,我聽到這一排平房的旅館的院子裏有人走來走去,嘴巴裏在議論著什麽,但是豎起耳朵仔細聽過去,卻似乎什麽都聽不清楚。
在我醒來,已經是太陽高升,顧少來叫我起床,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去看風景?
怎麽有這麽好的興致?
我不明所以,和他走了出去,在這縣城的外圍,有幾座沉默的海拔不高的山,毫無綠色,風化一般,如同刀削,蒼涼而且雄渾。
顧少挽著我的手走了上去。
“昨天你和赫巴圖出門,都是要做什麽?“
“哦,是關於和當地的警方聯手處理邪教的事。“
雖然有些事難以說出口,但是我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來了,道:“那個……你找到任月了?”
怎麽的,雖然以前,任月隻是顧少的師妹,但是,有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對她的避諱程度,就好像是顧少的前女友一般小心翼翼。
“以前見過,我也和你說過。”
“她現在在哪裏?”
隨著我的問題,顧少低下頭,摳著那山壁,道:“今晚上,你可以見到她。”
“見到她?”
她不躲藏了?
我帶著滿腹的疑問,但是顧少似乎已經不打算說下去了,拖著我的手往回走。
他既然不打算說,我也不打算問了。
晚上,顧少沒有出現,是赫巴圖和他們的幾個徒弟,沉默著帶我上了車。
我在車的後座上坐著。連著問了好幾聲顧冥在哪裏?
他們都沒有回答我。
車子歪歪扭扭的,拐了好幾個拐,到了一個住戶的門前,這裏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平房,而這個宅子看起來有年頭了,據說好像是清代的頭人住的地方,頭人死了,這裏就變成了民宅也被保護起來了。
隻是,顧少不在,我的心裏有點忐忑。
推開了迎客的客廳的大門,我看到有一道朦朧的披風,立在我的麵前,而在披風後麵,有個座位擺在後麵,我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裏。但是透視也透視不出這人是誰。
我剛想繞過屏風,但是被人給喝住了。
“別走過來!”
雖然我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認不出來那人是誰,但是這聲音,我是認識的,不是任月,又是誰?
“你怎麽在這裏?“
我剛問出口,她馬上回答道:“我怎麽不能在這裏?再說了,是顧冥叫我到這裏的。“
聽了這句,我的心裏反而翻起了一陣酸味,是顧少讓你回來的?
你就這麽聽話,就來了?
“我這幾天,都住在這裏。”
“可我不想見你。”我拔腿轉身。
“等等!”
“你不是想殺我嗎?”
任月這麽問,我一愣,道:“是啊,我知道,你也很想殺我,我們互相仇視,但是誰都殺不了誰。我不想見到你,隻希望以後你不要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而已。”
“既然我都來了,你為什麽不殺我呢?”
我走近那屏風,道:“你都不敢出來見人,還問我為什麽不殺你?”
“哼。”後麵屏風上的人笑了,她說道:“你知道,在那個山洞裏,我為何要殺死萬深造嫁禍你嗎?”
“我不想知道。”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
“那是因為,我發現了,可以製衡顧冥的宿敵的秘密。而那個秘密,隻能用你的血才能開啟。但是如果不搶先刺中你,那麽,那個秘密,就會被顧冥的宿敵拿走。”
“你是說,你之所以刺殺我,是為了顧冥?”
“你以為呢?”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螻蟻,隻有顧少,是你的白月光,是你的紅玫瑰,是你心口的朱砂痣,是你心尖尖上的人,你隻在乎他一個,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礙眼礙事。
“然後呢?”我繼續問:“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告訴無臉男那個秘密?”
“當然了,是他害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中圈套,也不會犯罪,犯下過錯之後,我就在想,壞了,按照顧冥的性格,他一向都不容許人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做違法犯罪的事,不容許人去破壞陰陽的平衡,他那麽鐵麵無私就好像是下一個平等王。不能用什麽賄賂和私情去打動他。我試著向顧冥說起這件事,被他拒絕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和他沒有可能了,那惡魔,那麽輕巧的毀滅了我的希望,我怎麽會把秘密告訴他?”
“那是什麽秘密?”我問道。
“你如果求我,我就告訴你。“
蹬鼻子上臉。
“你也可以選擇不求我,就讓這個秘密,永遠都是秘密下去。”
“我怎麽知道,你沒有和顧少的宿敵現在勾結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