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格障礙患者
對於我的質問,任月隻是發出了一聲嗤笑,道:“如果是,我就不會叫你來,還這麽好好的和你說話。”
“那麽,你還要做什麽?”
“好吧,我也不廢話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我得告訴你。那個秘密,就是金剛杵加上金玉觀音舍利,可以無堅不摧,可以對付顧冥的宿敵。”
“啊!”我不由自主啊了一聲,我這才明白那無臉男的用意。
怪不得了,他居然想弄走法王的金剛杵,真是難為他了,還弄出了佛祖的模樣。
“這其中發生的事,一言難盡。”
“可是……”
可是金玉觀音的舍利,早就被白吉給吞了不是嗎?
一部分被她吞了,她就滿足心願成仙了,另一部分她吃不下了,就幹脆打入我的身體了。
何況,這麽組合,究竟是要怎麽組?舍利子也隻是彈丸,難道是一個人用金剛杵,另一個人打出舍利?
我正在思索,門吱呀一聲開了。
這熟悉的腳步聲,是顧少。
我剛一回頭,任月就開口了,說:“我想和顧少單獨說幾句話。”
這一句,就是明顯的逐客令。
但是身邊的顧少什麽都沒有說。
我抬腳就出去了。
說吧說吧,任月我就靜靜的看你作為一個女人,放不下自己當初的愛戀。其實我也是在靜靜的看著你的痛苦,不是嗎?
我走了出去,貼在門邊,其實這樣,我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果然,任月開始打溫情牌了。
“我現在一直都在懷念當初的時光。”她道。
“可惜回不去了。”
不知道顧少是不是故意的,他這個人不開口說話則已經,一開口,就是神補刀。
“對,我也知道回不去了。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很害怕,我就想問問你,如果那個時候,你肯原諒我所做的事,那麽,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顧冥沉默了片刻。
說實話,我真的害怕他心軟。
“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不會。”他繼續說。
“我也知道你不會,我這個人最是聰明,稍微一試探,我就明白了你的態度。”
“其實,你當初一試探,我也明白你做了什麽,但是,我也是告訴過你,我不會。”
一陣難堪的沉默。
“所以,你注定不會原諒我一時糊塗所犯下的錯嗎?”
任月的一時糊塗嗎?
她是因為欲望,而掉了無臉男的坑。
“原諒不原諒,不是我說了算的,你犯下的錯,等讓冥界的法律來說了算。”
“你還是這樣!”
我沒有看到屋子裏的情況,但是聽到什麽東西被推倒的聲音,還夾雜著任月的尖叫。
“你為了她,都已經和慎刑司作對了,結果呢,你對我呢,一句冷冷的不會,一句冷冷的交給法律來定奪,你這不是明顯的雙標嗎?你在為了她和慎刑司作對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把所謂冥界的規定,所謂冥界的法律,都放在哪裏了?放在你大衣的口袋裏了嗎?當成你顧冥的橡皮泥,搓扁搓圓?”
伶牙俐齒,當然,也說明,任月怒了。但是隻換來顧少的一句簡短的話:“你和她,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任月更加憤怒了。
“不一樣。”
顧少當然也不解釋幹脆就說了三個字。
我忍不住了,估計顧少再這麽下去,任月大概就要蹦出來咬他了,明明是充滿溫情的,任月在回憶過去,祈求著顧冥對她的舊情,可是顧少,這個時候偏偏好像是什麽都不懂了。
當我衝進去的時候,任月果然是衝了出來,她正抓著顧少的領子,試圖發難。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走!”我一看他這個樣子,急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該怎麽殺死他。”顧少說。
他問的是有關於當初那個秘密的事,可是剛才任月已經和我說了。
“我也不明白。該怎麽做,我已經告訴她了。”
任月看著我。
“那麽,其實,他也知道這個秘密的事了。任月。”
我在這裏,告訴任月,她所謂的自己說的自己保守秘密的事,是沒有用的。
任月愣了一會兒,她忽然大哭了起來,說:“這麽說,我所謂的保守秘密,不過是白做了?”
“是的。”
顧少慢慢的把她的手從自己的領子上拿了下來,道:“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
我看了看痛哭不止的任月,把別人都當成傻子的後果,就是遲早自己也會被當成傻子玩。
“我恨你!我恨你們!”
“這個我絲毫不懷疑。”
這女人都過傻了,還是帶著我的男人趕緊走吧。
我拉著顧冥的衣袖往外走,就聽到不知道頂著誰的臉皮的任月,在我們身後嗷嗷的罵:“顧冥,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到現在個地步,我恨你,為什麽你就不能像對蘇夜一樣,對我網開一麵?不能像對她一樣,盡心盡力的維護我,明明她所做的事,也不符合什麽陰陽的秩序!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欺負我罷了。我當初販賣人的骨灰,是錯了,可是你至於要這麽嚴厲,一定要用擾亂人間陰陽秩序的罪名來對付我嗎?我和你認識了這麽久,她和你認識了才多久?難道我在你心裏的位置都不能讓你維護我一次?”
顧少停下了,他轉身,道:“我已經維護你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為了賺錢,而私自從事販賣人體骨灰的事,你試探我,我等你向我認錯,就算是要處置你,我也好替你求情……”
“呸!”任月在房間裏跳腳:“你當我稀罕你求情?我還以為你會替我隱瞞,把這件事給掠過呢!”
得了得了吧,看任月一梭子把自己給宰了現在還頂著別人的人皮的份兒上,我實在也不忍心打擊她了,人活得趾高氣昂久了,就忘記了高估自己在他人心裏的位置是很尷尬的,對於女人來說,高估自己在男人心裏的位置更是致命的錯誤。說起來,顧少給她求情是情分,不求情是本分,她還打算上天和太陽肩並肩是怎的?
“我也是被欺騙的呀!我本來也不想弄出那麽多事來的!”
目的是好的,哪裏能為“結果是壞的”來洗地?
就像有人說的,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我不耐煩的對她說:“你說夠了沒有?我來教育教育你吧。第一,顧少對你是師兄妹之情,他不愛你,聽明白了沒有,他不愛你!
你犯了罪,他身為平等王的兒子,維護陰陽秩序是他的職責,他當然是要懲戒你的,你要求他為你掩飾,要求太高了!顧少做不到,你就怨他不幫你,他到了現在都沒有把你打成灰,難道對你還不好?還不夠念及你們的師兄妹感情?第二:別拿你被那個無臉男騙了來說事。你被騙了也好。沒被騙也好,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難道你一把年紀了不能為自己做出的事負責?還有,你也說過自己這麽聰明,不會一直都被蒙在鼓裏,我也不相信,你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你是存著僥幸的心理,拿著巨額的利潤,然後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聰明,讓別人不能發現,還驕傲自大的以為顧少會為你的事包庇你,給你洗地吧!?你果然是在做春秋大夢!
說了這麽多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麽伶牙俐齒的能反駁別人,果然人被氣到了一定時候,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任月顯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繼續說了下去:“你以為你當初在那個山洞裏刺了我,殺了同樣知情的萬深造,知道了那個秘密,一直都不對無臉男說起,到了現在,就可以對顧少邀功了?你知道那個惡魔,曾經試圖搶奪法王的金剛杵嗎?他已經知道了,你做的根本就是無用功而已!說吧。你和無臉男勾結,到底做了多少事?”
任月的眼神飄忽起來,道:“自從我放棄了我的身體逃走之後,我就基本上和他沒有什麽聯係了,我自己都是在各地走走停停的,沒有再做什麽。這個人當煩了,就換另一個人當當……我沒有和他勾結做什麽事。真的。”
她看向我們,希望得到我們的承認,但是落空了,這個誰CARE?
反正,無臉男那個家夥也不會蹦出來給她洗刷一下冤屈。別人的下場越慘,他越開心才是。
“我們快走吧。”
天要亮了,而且不知道任月這個瘋女人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麽事來。
“你難道就是為了單純問我如何殺死無臉男的秘密而來的嗎?“
這句話是對顧冥說的,說到底,任月還是對他抱有希望。
女人啊!
就是這麽麻煩的,感情永遠都斷不幹淨的生物。
顧冥什麽都沒有說。
“難道說,我的一生都是白費了?”
沒錯,是白費了。
對一個自鳴得意的人來說,這才不啻是最大的打擊吧,手裏握著的所有的王牌,發現都是廢牌,肯定是要崩潰。
我現在懷疑她是不是有人格障礙,所以才那麽固執。
而我現在更想在她的傷口上給她徹底灑一把鹽,如果可能,更像是醃鹹魚一樣,多灑幾把,道:“你做的一切,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顧少。”
我指的是,她的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