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血為媒介
“那看來我們得使用些強硬的手段了。”
淩風從盒子中抓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撒了一些在楚晏的手上,楚晏把整雙手都塗滿藥粉後便大膽的將手伸進了楚秋寒的衣袖中。
楚秋寒看到楚晏的這種架勢,一下子便慌了神,道,“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楚秋寒兩手死死的抓住衣袖,不願給楚晏伸進去手的機會。
淩風見狀一把抓住了楚秋寒的雙手向後抬,楚秋寒吃痛的大喊道,“你們居然敢對我這樣!!血印堡不會放過你們的。”
原本坐在窗前的懷雪,聽到楚秋寒的這一句話猛地站起了身,懷雪走到了楚秋寒麵前,緊緊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該不會還天真以為他們會管,會在乎你的死活吧?我告訴你,即便血印堡的十大高手全部死光了,那個人,也絕不會有絲毫的惋惜之情。”
被懷雪這麽一說,楚秋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而恰恰在這時,楚晏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衣袖間捏出來了兩隻蟲子。
楚晏十分嫌棄的皺著眉將手舉的老高,一邊還說道,“我說你也真是個怪人,在自己的身上放什麽不好,偏要放這麽多的蟲子,你也不怕它們哪天咬了自己?真是有夠惡心的。”
楚晏轉而又笑出了聲,“不過,…我想你害了這麽多的人,但一定沒嚐過自己的身體中放這小家夥的感受吧?” 楚秋寒的麵容充滿了恐懼,額頭上也開始不斷的冒著細汗。
楚秋寒顫顫巍巍的開口道,“你們想幹什麽?!”
楚晏拿著兩隻小蟲在楚秋寒的眼前晃了晃,笑道,“大人,您覺得我們會怎麽樣呢?”
“你們敢!!”
楚晏和淩風聽後笑了起來,懷雪用力拍了拍楚秋寒的臉,道,“你覺得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敢做的?”
——
在邊城的一處宮殿中,惜梅與血印堡其他高手站在一起。
溫子墨來來回回的走在大殿中,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走到惜梅跟前時,溫子墨停了下來,道,“惜梅,你看,我都說了不要貿然出手,現在秋寒被燕逸寒抓了去,多半是性命不保,況且風絮大人也曾下了命令,不讓我們在這幾日插手布努哈赤的事情,若是他知道了我們幾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惜梅冷著麵孔道,“你怕什麽?難道我們幾個還鬥不過那風絮不成?再說了,你們想一直被他這樣壓著麽?這十大高手之首這個位子也是時候該換人了!”她早就不服從風絮了,這次來邊境後風絮幾次阻止她,不讓她插手燕逸寒的事,她就已經有意見,若不是因為自己與他身手相差太大,也不至於此。
“若是單單隻憑我們幾個就能拿下風絮大人,那也不會這幾年被他壓製成現在這幅模樣了。”溫子墨心裏很清楚他們與風絮、懷雪還有廣陌之間的差距,從血印堡最初建成時便已是如此,每次最危險、賞金最高的暗殺委托,從來都隻有他們三人能接,而他們幾個呢,都是接一些難度極低、報酬相對也不高的委托,可盡管如此,卻也沒有任何人敢反抗,因為裴緒就是因為有一天實在忍受不了,想反抗,卻被廣陌在頃刻間滅口,存在於廣陌身上的力量幾乎是他們所有人都不可匹敵的,他們也因那一次,再不敢說任何話。
惜梅也沒有在說話,當年在懷雪逃出血印堡的時候,主人就曾派遣她去抓回懷雪,但當自己真的和懷雪對上手之時,她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可笑,幾乎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既然明白差距的懸殊,又為何要來反抗我下的命令。”
風絮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了惜梅的眼前,殿內站著的幾個人皆全身一顫,對於他們來說,風絮是一個太恐怖的存在。
惜梅咬了咬了牙,既然都已經被風絮撞破,她也不在乎多說這幾句,“難道我說錯了麽?你到底為什麽要三番五次的阻止我們插手這次的事,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主人吩咐給我們的事情?”
風絮伸出了手握在了惜梅細小的脖頸上,惜梅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兩步,風絮笑道,“就這麽怕麽?”
溫子墨和其他幾人都不敢上前,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惜梅,你可還記得主人訂下的規矩?”
惜梅驚慌失措的看著風絮,輕聲說道,“還記得。”
“那你說一說,本幫第四條幫規是什麽。”風絮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像是沒生任何氣一般,但隻有他們才知道,這樣子的風絮才是最最可怕。
“第四條幫規:無條件服從統領者。”惜梅的臉色漸漸有些發青,因為她根本不知接下來風絮將要做出些什麽事。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自從廣陌與懷雪離開血印堡後,在幫派之外,你們所有人都由我來管,對嗎?”
“對。”
“那你覺得我這一次應該怎麽懲罰你,嗯?”風絮握住惜梅的手開始漸漸縮緊,惜梅整個人都被風絮提在了空中,空氣一下子全被奪走,惜梅雙腿在空中亂蹬,妄圖從風絮的手中掙脫下來,可奈何風絮與惜梅的力量相差的太過於懸殊,惜梅反倒是適得其反,臉上憋的通紅。
溫子墨看到這場景忙上前拉住了風絮的手,“大人,不要衝動行事,畢竟惜梅與主人,…還有一層關係在,若真是這麽輕易的處死,恐怕主人到時會怪罪。”
“放心,我不會做這麽蠢的事,但是惜梅,我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我會讓你知道,不服從我的後果究竟有多嚴重。”
風絮一下鬆開了握住惜梅的手,惜梅從空中墜落在了地上,脖子上也清晰可見的印著風絮的手指印。
“子墨,把她帶到大牢中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給她送任何飯菜、水也不可以。”
“是。”
溫子墨和其他兩人抬起惜梅離開了大殿,風絮站在原地喃喃道,“他來了以後你該怎麽辦?…懷雪。”
——
“我看我們就別跟他廢話了,趕快把這蟲子放進去吧,我還沒見過是什麽樣子呢,反正他也不肯說出解藥的方子,薛勉隻怕也難逃一死,幹脆拉著他一起給薛勉陪葬好了,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抓著這兩隻小蟲子,手都酸了好一會兒了。”楚晏抬起了手又輕輕放下,他也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蟲子本也就小,要這麽一直捏著還不能捏死了真是不容易。
就在幾人說話時,燕逸寒與燕淩走了進來,燕淩的臉色難看極了,手裏還竄著一張信紙,連楚晏也是第一次看到燕淩這麽落寞的模樣,淩風看著燕逸寒,道,“難道說…。”
燕逸寒點了點頭,淩風與懷雪紛紛歎了一口氣,媛清那女子,實屬不易啊,也真是沒有想到,感情竟然會帶給她那麽巨大的力量,讓她能拖著那樣一副身子撐足足五年之久,她受了太多的苦痛,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真正的解脫。
楚晏雖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殿內的幾個人心情都十分的低落,而燕淩手中還拿著一封信,猜想到或許是媛清的情況不樂觀了吧。
懷雪再也按捺不住,衝上前狠狠的扇了楚秋寒兩個巴掌,“這麽久不見,你就變成了一個這樣的狠毒的人麽?對一個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也能做出這種事!”
楚秋寒冷笑了一聲,吼道,“懷雪,我看你跟這群人待的時間久了,也是腦子糊塗了吧?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曾是我們血印堡的一員,死在你手中的無辜百姓有多少你算過麽?你知道麽?比起我殺的這些人,你才真正是十惡不赦的!”
懷雪被楚秋寒的這幾句話擊潰了,他的沒錯,她有什麽資格這樣說,死在她手中的那些人難道都是該死的麽?是她,是她毫不猶豫的奪走了那些人的生命,他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死的原因,死的不應該是媛清,是她!她,或許才是那個真正的該死的人。
“把那麽漂亮的女子折磨成這樣,我楚晏雖不談及男女之情,但我都為媛清抱不平!你這個該死的家夥,現在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你看我怎麽整死你!”楚晏一把扯開了楚秋寒的衣服,在他肩膀處狠狠的劃開了一到口子,頓時皮肉翻起,血不斷的流了出來。
楚晏拿著小蟲子在楚秋寒的眼前晃了晃,道,“不知道把這些蟲子放進你的肉裏會怎麽樣啊。”
楚晏說罷便把右手伸向了楚秋寒的傷口處,但當要觸碰到他的傷口時,小蟲子卻像是瘋了一般的想逃離,眼尖的淩風一下便看破了這一點,笑道,“原來,原來解藥在這兒呢。”
楚晏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楚秋寒,道,“在哪?哪兒啊??我怎麽沒看到。”
淩風伸手沾了些楚秋寒的血液,笑道,“血,…他的血便是這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