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場噩夢
楚秋寒的臉色稍微變了變,立刻反駁道,“不是!我的血不是解藥!”
“管你是不是,用了再說,淩風,我現在能把這兩隻蟲子弄死了吧?我這樣抓著說實話真的挺累的。”楚晏的雙手手臂整個都黑的發亮,而且這些藥粉還散發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淩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快去吧,這些藥粉弄久了手會發紅的。”
楚晏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在聽到淩風的這句話後立馬變了,瘋也似的捏著蟲子衝了出去。
淩風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壺,將茶壺中原本放著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淩風拿著茶壺走到了楚秋寒跟前,‘嘩’的用力一刀刺向了楚秋寒的肩膀處,楚秋寒也隻是嘴巴有些許抽搐,但卻並沒有叫出聲。
血一下從楚秋寒的肩膀奔湧而出,淩風揭開了茶壺的壺蓋接住了楚秋寒的血。
楚秋寒咬著牙道,“為什麽不刺我的肚子,嗯?”
“那可不好,我的手勁可是比較大,這萬一要是你的腸子啊什麽的掉出來了,我這撿是不撿?”說話間,淩風手上又使了一把力氣,楚秋寒肩膀猛地感到一點刺痛,楚秋寒低下了頭,沒想到淩風竟砍進了他的鎖骨中。
“你應該慶幸,這把匕首上我撒上了一些藥粉,能暫時麻痹你的痛楚。”
茶壺裝的也差不多快滿了,淩風抽出了匕首走到了床前,此刻的薛勉幾乎已經快無氣息,肚子上血肉綻開,血也早已在空氣中結痂。
淩風拿出藥丸先塞了一顆放進了薛勉的嘴裏,然後又撕開了薛勉左臂的衣服,整個肩膀處全部都是血,淩風紮了五根銀針在薛勉的斷臂上,薛勉的眉頭也逐漸有了些許的舒展。
淩風用力的掰開了薛勉緊閉著的嘴,“希望這血會有效果。”
懷雪攔住了淩風,道,“你真的要把這瓶血給他喝麽?”
“嗯。”
看到淩風如此決絕的眼神,懷雪也隻好作罷,這血或許也是薛勉唯一的希望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讓淩風試一試,就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吧。
淩風把壺嘴對準了薛勉,輕輕慢慢的往他嘴裏倒著。
楚晏一邊搓揉著雙臂一邊道,“我說淩風你也太過分了吧,每次給我的事情都不是些好事,你看看我的手,都紅了,還癢的厲害。”
楚晏抓撓著已經漸漸開始泛紅的手臂走到了床邊,看著這幅景象楚晏心中有些作嘔,“你就這樣治病?你確定這東西能喝?”
“這是看效果最快的辦法。”淩風將最後的血液也完完全全倒進了薛勉的口中,看到薛勉還在動的咽喉,淩風慶幸道,“還好,他還會咽。”
“可直接喝這些血真的有用嗎?薛勉他又不是怪物。”楚晏光是聞一聞這些血腥味就已經夠嗆的了,若是要他去喝這麽多的血他倒寧願被砍幾刀。
“先等一等。”
燕逸寒與燕淩也走到了床前,五個人都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薛勉。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薛勉卻依舊毫無任何反應,楚晏已經慢慢有些失去了耐性,“你看,我都說了這血根本就沒有用,依我看這小子是根本沒救了,我們就不要在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直接把那個什麽秋寒弄死得了,留下他的性命對其他人來說也是一種禍害,殺了他以後在把他的屍體吊在布努哈赤的邊城外頭,看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這樣小瞧我們。”
淩風則冷靜的說道,“在等一等。” 本想發作的楚晏卻又礙於燕逸寒也在這兒,隻好氣憤的走到了楚秋寒那兒,而此時的楚秋寒也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了過去。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就在眾人都不報任何希望的時候,薛勉的手指竟然動了起來。
懷雪立馬站起了身,道,“有反應了!”
淩風將手放在了薛勉的脖子上,雖然脖子上跳動的不是特別大,但身子比起先前卻漸漸的開始發熱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淩風這才站起了身,笑道,“這小子也是命大,這次讓他逃過這一劫了,看來和我預想的情況沒有差錯,那楚秋寒的血的的確確是這些蟲子的解藥,不光是如此,他的血竟然還有藥效,喝下那麽多以後薛勉的脈搏強了許多。”
楚晏則問道,“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本身就被火藥炸斷了一隻手臂,又吃下了兩顆我獨門秘製的藥丸,至少在今日之內他都暫時不會清醒過來了,不過所幸被廢的是左手手臂,今後用刀應該還是不會有什麽問題。”
淩風取下了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沾滿鮮血的雙手對燕逸寒道,“你準備怎麽處理楚秋寒?”
“留著他已經沒有用處了,處理掉他之前先放幹他的血,我想這些血說不準還會有別的用處。”
燕逸寒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懷雪,你覺得呢?”
“就這麽辦吧,在我決心離開血印堡的那一天就代表血印堡的任何一個人都與我不在有任何的關係,況且楚秋寒這一次做出的事情的確是太過於惡毒,若是不殺掉他,血印堡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尤其是那個人,與其這樣,倒不如由我們送他離開。”懷雪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她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畢竟,楚秋寒也曾經是和她共同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弟弟,而且在血印堡一直以來楚秋寒對自己也非常好,但她也是沒有想到,僅僅時隔了這麽些日子,他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幅德行,當然,也不光是他,連自己也變了。
“嗯,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楚晏,把他抗到前院裏去吧,不然會把這間屋子裏弄得全是血腥味,畢竟我們都還要在這裏住上好一段時間。”淩風整理好了自己的藥箱,並且從藥箱中拿出了五瓶空的黑色瓶子。
楚晏看著坐在窗前發著愣的燕淩,他知道燕淩此時此刻一定很難過,可他卻也不能為燕淩做些什麽,隻好在歎了口氣之後,乖乖的抬起了楚秋寒、連同椅子一起帶出了宮殿中。
懷雪走到了燕淩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順其自然吧,畢竟我們人類還是太過於渺小,沒有能改變時間的權力,隻能被時間慢慢改變,逝去的人就留在心中吧,別再繼續辜負還活在身邊的人了。”
燕淩原本低著的頭也因為聽到懷雪所說的話而逐漸抬了起來,懷雪說的沒有錯,既然媛清已經走了,自己又何苦不讓她能安安心心的離開,況且,他已經做了這麽多的錯事,對不起了這麽多人,若是他還繼續錯下去,就真的辜負了媛清白白犧牲了的性命了。
“謝謝你,懷雪,我會重新振作起來,就像五年前一樣。”
夜晚很快的便降臨了下來,整個大陸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楚秋寒也早已在數個時辰前被楚晏和淩風殺掉了,並收集到了他身上的血液。
大家都分別睡在了主城的宮殿之中,但其實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真正睡著了的,眾人的心中都在想著不同的往事。
——
葉芷菱側著身子躺在床上,但卻一直在做著噩夢,夢裏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白衣女子突破了皇宮中的守衛進到了她的宮殿中,搶走了她的孩子,葉芷菱拚命的叫喊著,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回應她,葉芷菱拿起了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追了上去,但白衣女子的武功卻極其高,不管她怎麽跑,怎麽追,卻總是追不上。
最後,白衣女子在城外的河邊停了下來,葉芷菱追上前,白衣女子這才轉過了身,令葉芷菱沒想到的是,眼前奪走她孩子的竟然會是懷雪。
就在這時,葉芷菱突然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還我孩子!”葉芷菱大叫著睜開了眼睛,眼角早已流滿了淚水。
廣陌在聽到聲音後也從窗外跳了進來,廣陌跑到了葉芷菱的床邊,著急的說道,“怎麽了?怎麽了嗎?”
葉芷菱摸了摸滿是汗水的額頭,這才意識到,原來剛剛的那一切隻是一場夢。
“廣陌,…我做噩夢了,在夢裏,懷雪搶走了我的孩子,可不管我怎麽努力的跑啊,追,卻總是追不上,…廣陌,你說,這夢會不會是在向我預示些什麽?我好怕,我怕今後孩子真的回落入她手。”
廣陌扶著葉芷菱坐了起來,葉芷菱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廣陌拿著放在床頭的手帕擦了擦葉芷菱額頭上的汗水,道,“別瞎想,那隻不過是一場夢,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有我在,我不會讓懷雪搶走孩子的,我保證,好嗎?”
葉芷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抽泣道,“廣陌,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我答應你,我永遠都不離開你。”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廣陌答應了葉芷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