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小子可疑
一鳴不好意思讓叔叔抱著要下來，往前走緊張卻忘記手裡捏著叔叔的領帶，一跑揪個正著。
侯皓本是蹲著被一拉硬是跟著邁開一大步，喉嚨再一緊，面上微微帶著窘意。
竟然又做錯事，一鳴嘴扁了急忙將領帶重新塞回叔叔衣服上，發現被捏出痕迹不好看了，眼睛一急就要哭，小手努力按壓想摁平皺紋。
喉嚨差點卡住，侯皓放鬆伸手揉揉小鬼發頂，「沒事，去和聖菲玩吧。」
說完招呼侄女過來帶著人家玩順道摁斷口袋裡不斷震動的電話，附近沒有人家的緣故小公主平時沒有小夥伴，這會有一個變得很激動，倉促間就拖著一鳴進她的房間邊走邊說：「我們一起去玩積木，好多好多的。」
老爺子坐那擦擦眼鏡覺得可能想孫子想瘋了，現在看看也不是很像。
這人老了視力是越來越不中用嘍，難怪老伴總說他。
要吃蛋糕的時候一鳴還瞅著氣球看動來動去的，小公主點名要吃朋友送的蛋糕才回過神，雙手尷尬的在身後揉揉道：「在門中摔了一下，可能，可能不好看。」聲調小的可憐。
侯靜笑笑在小朋友面前蹲下來，「沒有關係，聖菲都喜歡。」
「對呀對呀我都喜歡。」然後撲在蛋糕盒上陶醉。
蛋糕沒有多少錯位的地方，肖卓考慮到時女孩子生日在周圍擠了很多花邊做出不一樣的樣子，小孩子吃蛋糕都糟蹋於是學了草莓慕斯的做法在裡面分出很多層，層層都是草莓，因為新鮮的水果都含有果酸所以夾層里的草莓都是專門罐頭裡的，這樣做就算切開了也不怕會壞掉。
裱花裱的濃濃的公主氣息，壽星一看高興地蹬上小椅子要切，「媽媽我喜歡這個蛋糕。」
「快謝謝人家一鳴。」
「謝謝一鳴！」又響又亮。
拿到蛋糕還是盯著氣球看，一鳴嘴裡叼著小叉子看一個藍色的氣球飄啊飄也跟著走，直到飄到一個角落。
「想要它？」侯皓就他一人在這邊，湊近順著方向看。
「嗯。」
侯皓聞言一手放下手裡的托盤，長臂一揮把小鬼抱起來舉著，高度正好可以碰上氣球的繩子。
「舅舅舅舅我也要舉高高，菲菲也要。」腿邊一陣猛烈晃動，他抱回一鳴嘆口氣，口袋裡的手機還在震動。
「菲菲第一次請小朋友來家裡，拍個照片合影吧。」羅傑上樓拿了個拍立得下來，舉著對家人道。
小公主的第一次有很多紀念意義，侯靜看老公這麼說了也表示贊同，「咱們拍幾張。」
「我要舅舅抱著拍！」
「爸爸抱不可以？」羅傑中文說的已經非常溜，面帶傷心道。
小公主轉動眼珠，「那我要爸爸抱。」
一鳴輕輕轉動身子覺得難受，腿伸展不開，靠在叔叔肩頭小聲說：「叔叔，我想下去。」
爸爸拍因為是爸爸在拍，現在是陌生人。
一鳴放不開手腳局促的站著，小公主高興的在她爸爸懷裡，他靠向叔叔眉毛揪在一起。
侯皓往下看只有一個烏黑的小腦袋，在燈光下頭髮異常柔軟的樣子，想條件反射的讓開最後按捺住對著鏡頭。
一鳴拍了幾張就站到一邊，看著一大家子合影忽然想到他只有爸爸，慢慢看向窗外，天色不見白而且雪花也紛紛揚揚飄散，窗子上有著點點霧，這個時候爸爸一定給他做了新點心。
「侯叔叔。」小聲的呼喚。
侯皓準備上樓的腳步停下，看小鬼朝他跑過來摁掉電話蹲下身子。
「我想爸爸。」跑過去擠進叔叔的懷抱，一鳴不習慣熱鬧的氣氛，「我想回家。」
侯老爺子雙手拄著拐杖嚴肅地坐在沙發上暗暗看向樓梯那，將小朋友和兒子的互動看在眼裡，抬抬老花鏡精光一閃。
越過叔叔肩膀對上老爺爺省視的目光，一鳴怕的往後退立馬埋進叔叔懷裡。
忽然覺得有些不習慣，侯皓不太和侄女親近，一是公司太忙不能呆家裡多久，二是侄女太活潑他不是很能吃得消。
突然一個娃娃湊懷裡還愣了幾秒才站起來。
「外面這麼冷雪還越下越大，要不過一夜再走吧。」
「不用。」侯皓戴好圍巾，轉頭面無表情道：「我答應他爸爸送他回去的。」
禮貌的和叔叔阿姨道別，輪到老爺子的時候一鳴往侯皓腿后縮了縮，」爺爺再見。」
老爺子靠向沙發墊，呼出一口氣，「小朋友再見。」
等到人走了，老爺子對著老伴懷疑道：「阿皓沒有再娶的意思，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怎麼可能，這孩子啊……」李淑芬說著自己也不信了，「不會吧，有人會不和家裡說？」
「如果沒人，怎麼會和前一個老婆離婚還那麼突然，雖然她是模特出身不太好但是既然嫁到咱們家就是侯家人了啊。」
「侯家人？」李淑芬聲調上揚，「知道已婚了還在在外面緋聞滿天飛，總是要阿皓和她公開婚事考慮過她丈夫的身份沒有，要是沒有阿皓的公司幫忙她能混得那麼好？這娛樂圈水多深。」像是想到一種可能性，她砸兩下老頭子，「都是你後來開什麼娛樂公司。」
「誒這麼大年紀了。」侯政摩挲手中的拐杖，眯起眼睛，如果能搞出一個孩子出來的話，大不了把孩子要過來。
「侯叔叔，你的電話總是在響。」
「是騷擾電話不用管。」
……
「卓哥，你都在門口看很久了。」李文看不下去了提醒一句。
肖卓呼吸進冷冽的空氣咳嗽幾聲，搓搓手看向外面，微笑了下說：「想兒子。」
恐怕是怕出事，從小到現在一鳴從沒有讓他煩過什麼神，就是太乖了所以才會這麼擔心，擔心著不能想象的事情。
也可能是想太多了，孩子還那麼小。
不管怎樣反正半天時間他就後悔了，後悔答應兒子去那鬼什勞子生日會。
「爸爸！」
侯皓拎住小鬼不讓動，撤出脖子上的圍巾給他圍好，才拉著手走向店。
都說大長腿和高級定製是標配，這話算是絕了。
侯皓領著小鬼小心的走在雪地里生怕一個打轉滑倒，畫面看在肖卓眼裡就不太對味。
可是在心底還是得說，在外瞎玩還是有瞎玩的資本的。
抱著爸爸的大腿，一鳴出來沒忘記把那隻氣球拿出來，興奮地給爸爸展示道：「叔叔給我的氣球。」手凍得沒控制力度，話音剛落氣球就飛了。
很好，這樣很好。
肖卓抱起兒子掂量掂量，估摸著再過一兩年就抱不動了，揉揉他凍得有點紅的鼻子道：「沒事，爸爸明天給你買。」
整理整理兒子的衣服順便把脖子上的圍巾拆了換上自己的，肖卓無害得遞到男人懷裡，「麻煩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花了半天，似是給人當了一回免費保姆，用完了就扔比丟杜蕾斯還快。
杜蕾斯還要花錢買，他都不要錢。
想想還沒有誰能讓他這麼當勞力。
俊臉一冷，剛想上前口袋裡的震動又開始了，沒人敢這麼頻繁的打侯老闆的電話。
侯皓狠狠的握住拳頭，猶豫接起壓低聲音：「蘇秦秦，你想怎麼樣？」
一個下午時間也能讓小孩子折騰累了，一鳴趴爸爸肩膀上昏昏欲睡，瞥到叔叔還在對面擔心問：「爸爸，外面這麼冷不請叔叔進來嗎？」
肖卓摟住兒子轉身就看見對面男人怒氣衝天的樣子，「哼」一聲絲毫沒有做好人的意思，「侯叔叔天生喜歡冷。」
「真的不冷嗎？」一鳴呼呼小手。
狠狠占兒子一個便宜，肖卓看著他五官皺在一起心也放下來，「你看侯叔叔冬天了還穿那麼點衣服，肯定不冷。」
壓根就沒告訴他兒子那是西裝。
「哦。」好像就是那樣，一鳴埋進爸爸懷裡，撲騰撲騰道：「謝聖菲家好大好漂亮。」
「一鳴你在外面有沒有想爸爸。」
「恩想！」
果然是親生的娃，父子連心，肖卓掂掂懷裡的小人成功的把他引得笑出來。
晚上店裡客人少，東西也收的差不多了，李文在旁想裝沒看見有點難，跟著笑出來揭穿店長：「一鳴啊你爸爸這下午都沒怎麼工作，就在門口看你什麼時候回來。」
臉頰微微發熱，肖卓哼一聲，「就你話多。」
再晚些雪就控制不住了，肖卓擔心人小姑娘回家不安全，讓她先回去，「李文，卡我會給你打，天氣不好你先回去。」
「謝謝店長！」
肖卓揮揮手繼續打掃衛生。
一鳴坐凳子上等回家，看爸爸掃地抿著嘴自己爬下去。
身高還沒爸爸腿長，他慢慢抱住大腿，悶著聲音說：「謝聖菲家好多人，有爸爸、媽媽、爺爺和奶奶。」
肖卓的身軀瞬間僵硬，閉了閉眼慢慢停下動作，摸著兒子柔軟的髮絲緩慢道，「一鳴……」
路上行人減少，侯皓打開車窗任由冰冷澀人的雪花飄進，面若冰霜，到達住所看到門口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下巴的女人，壓制怒氣的下車『嘭』關上車門。
走到女人跟前語氣不含一絲溫度。
「蘇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