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只是碰巧
到店裡一鳴就聞見了一絲味道，拉拉爸爸的手問：「爸爸你買菠蘿了嗎？」
「是鳳梨。」
「鳳梨？」一鳴疑惑的重複一句，看爸爸進后廚了急忙放下小書包跟上去。
大師傅看著那時笨笨的小子長成現在小帥哥的模樣，「嘿嘿」兩聲道：「一鳴來叔叔這。」
鳳梨買了很多，這會才將所有的切好成丁，再將冬瓜也切成丁作為輔料，肖卓進來后也幫起忙切丁。
「誒呀小啦！」大師傅看他一眼，說道：「內陷里有丁才好吃，待會還要放進攪拌機里的，你一次性切太小到時全成漿糊啦！」
「我沒注意。」肖卓看看砧板好在還不是很多的樣子，嘆氣說：「還好師傅你在，不然我做出來的肯定不好吃。」
「嗨你小子。」大師傅用胳膊肘靠靠徒弟，」你做的東西比我們這些老人都好。」
肖卓還想說什麼，扭頭被兒子嚇到了，「一鳴！」
一鳴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一個小方凳，墊在上面想看桌面上有什麼，一聽父親的聲音也嚇了一跳身子晃晃就要倒下去。
大師傅離得近在一鳴背後接到了，「差點摔下來。」
小臉上還驚魂未定，一鳴撓撓頭安靜的站在一邊，可是好奇的眼睛直往上面瞅可是個子矮瞅不著。
這就很難過了。
大師傅看他這副模樣好笑的很，明明特別想看卻憋著，於是用筷子戳了一片大大的鳳梨遞過去，「你吃吃這個。」
一鳴墊著腳尖，嘴巴微張，靠在工作台邊低頭吃一會砸吧嘴小聲說：「和菠蘿不一樣。」
「對啊，不一樣。」
傍晚的時候店裡生意就開始變少了，前面有李文負責，新貨也上了彷彿也沒有要做的事。
肖卓抬起頭想想的確這樣，專心做鳳梨酥。
鳳梨酥名字是這樣沒錯，但是台灣人有的是用冬瓜做因為鳳梨成本太高，而冬瓜便宜又健康而且做出來的口感要比鳳梨好很多。
將所有的冬瓜和鳳梨整好，肖卓準備進廚房炒，想想又停下來用勺子翻翻。
「怎麼了？」另一個師傅問。
肖卓翻著，道：「攪出來汁太多要先過濾一下，不然得費很多時間。」
「誒小卓這話很對。」大師傅轉身豎大拇指，「過濾後會節省很多時間，不然得炒的煩死人。」
一鳴站旁邊就看幾個人忙，不小的工作室里儘是瀰漫鳳梨的清香，嘴裡不由得開始分泌口水。
他上前拉住爸爸的衣服，「爸爸，想吃。」
肖卓勾起嘴角笑笑，說：「等一會炒好了給你嘗嘗。」
「恩恩！」
「肖卓啊，要幫忙不，你這買的鳳梨量可有點多啊。」
「不用，我能忙得過來。」
他覺得鳳梨沒多大，可是好幾個摻雜在一起再加上冬瓜的量，這視覺上就是不小的衝擊力。
「唉，手欠。」無奈自己吐槽一句，熟練的開大火炒。
等到炒好的時候橙黃轉變為深褐色，味道上更加濃烈。
一鳴等得想蹦起來，大師傅看沒事做挖了一大勺給他，「吃吃你爸爸炒的。」
起初怕燙到還慢慢的舔，後來咬了一口，小孩子腦袋裡辭彙少想半天只憋出來兩個字，「好吃。」隨後拽拽肖卓衣角要給他吃。
肖卓蹲下來吃了覺得甜度正好，抬頭對大師傅道：「味道還可以。」
到最後做好也差不多是大家下班的時間，一共110塊鳳梨酥。
無論大小還是味道對比市面上賣的都是嚴重超綱賣出來肯定賠本的那種，在店裡師傅的幫助下做的非常好，肖卓給每個店員都包了一盒。
「量足！」李文吃一口妙不可言，「店長，我以後再也不損你了。」
這不是有句話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
肖卓拍拍袖口，調侃道：「你還是繼續損我吧，你這一天不損你就難過。」
「哈哈哈哈哈哈」
……
他望向窗外已經全黑，夜色開始籠罩整片大地，只依稀看見路邊的路燈，還能見著雪在下，屋外冰冷澀人屋內卻是熱意滿滿。
收拾好剩下的鳳梨酥包好，肖卓捏捏還在奮鬥吃的兒子，「我們去看電影。」
提起電影一鳴咬咬牙跳下來，主動背好小書包走前還不忘吃剩下的半塊。坐在車後座上特別老實，「爸爸，我不想吃爆米花了。」
「怎麼不想吃了？」肖卓問。
一鳴拍拍厚厚的衣服，支支吾吾的回答：「飽了。」
電影院離得不是很遠，一會的功夫就到了，肖一鳴小朋友的情緒明顯高漲起來，指著《熊出沒》的海報要照相。
肖卓笑著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發進微信。
張開幾乎是秒贊，「你們竟然去看電影不帶我……」
看這瞎扯的，肖卓想也沒想就打了一串字，「我們父子倆出去帶你幹什麼，你叫我爸爸就帶你。」
「粑粑。」
肖卓：……呸，臭不要臉。
電影結束的時候都快9點了，出來的時候一鳴頭低著，做老子的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困了於是立馬抱起來，「你小子這真的越來越重了。」
一鳴打了幾個扎紮實實的哈欠眯著眼，抵著肩膀不說話。
看來是真困了，肖卓小心的給兒子套好擋風的外套，不讓他坐著了直接站在踏板上，他兩條腿夾著擋風也安全。
要是坐後面了一個後仰掉下去怎麼辦。
到家好不容易將小孩子叫醒清洗，倒床沒幾分鐘又著了，肖卓輕輕揉揉一鳴的頭抱起來糊弄的擦幾把手，被子一掀靠著兒子倒下就睡。
「爸爸。」
「嗯。」
「我要遲到了。」
「嗯。」嗯？
睜開眼對著天花板還愣了一下，肖卓看看時間又愣了一會，抱著一鳴洗刷完畢直奔幼兒園，到了門口氣喘吁吁的。
「爸爸，我可以給謝聖菲吃鳳梨酥嗎？」
肖卓說：「可以，你想分給誰吃就分給誰吃。」
侯皓沉默的看父子倆互動，腦子裡一直徘徊「存在血緣關係」這4個字眼。
雖然心裡有猜測但是當真的看到檢驗結果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肖一鳴是他的兒子。
得到這個結果，他看著一鳴的眼神就不自然的充滿了一股子為父的愛。
盯著肖卓許久，直到人都匆忙離開了，他還是沒下車。
想問這個孩子的媽媽是誰。
老爺子也思量著小兒子這事辦的怎麼樣，一個呼叫就把人招到了家裡。
侯皓坐著沒說話。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侯皓慢慢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老爺子一臉期待的臉色，冷漠道：「我做了鑒定，不是我的。」
「什麼！」這結果顯然特刺激老爺子年邁的小心臟，當下抖了兩下拐杖，「這麼像，這麼像怎麼就……」
「爸。」他扶額說道：「長得像的人很多，天南地北誰也不知道地球的那邊有個和自己長的像的，肖一鳴他只是碰巧是個左撇子。」
「如果是咱們侯家的，我還想……」
並不想聽老爺子下面的話，侯皓嚴厲地開口打斷，「他不是。」
侯政聽了眼神微眯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定定的看小兒子，手下意識的摩挲拐杖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