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V公告
坐著的人不過30幾歲,臉部輪廓分明帶著副眼鏡很有陽剛氣,穿著中山裝愣是有股味道。
奸商的味道。
劉申示意男人坐下來,「最近找你特別難找啊侯皓。」
「沒什麼大事就不呆在公司了。」
「這可不像你。」
忙著追老婆行不行。
侯皓道:「我不是我爸那種工作狂。」
不光行事風格不像,穿衣也變了,劉申記得對方總是規規矩矩的西服這會改休閑了,「蘇秦秦最近在拿你消費你知道不知道。」
男人微微眯起眼,「她怎麼了。」
「電話里說不清我就把你叫出來了。」劉申聳聳肩繼續說,「她這幾天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昨天她來找我,讓我幫她壓一壓風頭,後來……誒你們倆是打算復婚?」
「鞋扔了就扔了,哪有再回來穿的道理。」
劉申眼神中透露著疑惑,聽見對方這麼說笑了出來,「也是也是,她讓我幫她,但是宋鄭那邊放了口風不準幫,誰會想到她會做事的時候錄音頻,兩人都夠嗆。」
「宋鄭現在還有話語權?」
知道侯老闆對宋鄭這人很不滿,劉申在心裡打自己一巴掌,哎呦,真是提誰不好提這人。
「也就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讓他說句話。」
侯皓撫摸額頭,「我這的口風也是不幫。」
打開電視也沒有什麼想看的,男人轉眼間又關了。
這會服務員也將菜上齊了,體貼的輕聲關上門。
劉申看男人的臉色似笑非笑問,「你最近出門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著你?」
菜剛出鍋,桌上漫著霧氣,他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是很喜歡又放下了,今天的對話一直壓抑的,他總覺得劉申有什麼話還沒講出來,「也別跟我繞彎子了,有話直說。」
同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可劉申和侯皓是不一樣的,前者遊走的像泥鰍你抓也抓不著,外面黑著,裡面也黑著,可能只有交上的朋友才知道他也是個講情義的人。
卸下壞壞的表情,劉申坐直了身子,「我聽到些小道消息,有人拍到你和私生子的照片,這事要是讓蘇秦秦知道,那孩子看上去不小了,可不得捆綁一起再消費你。」
「的確是有感覺,你怎麼知道的?」
在娛記圈裡混得,沒有點手段怎麼行,劉申有點驕傲的仰在椅子上,「都說了是小道消息,不能告訴你怎麼來的,我這可剛知道就跟你說了。」
低頭看了時間,還算早,侯皓舉起酒杯先干而盡,「有事能幫的我一定幫。」
「現在什麼忙你是不能幫的。」劉申也喝了,火辣辣的白酒就是一個字『爽』,「我一個小小的報社還得仰承你的照顧,哪能跟你要人情。」
也是個人精,還小小的報社。
男人勾起嘴角笑笑,當年蘇秦秦給他戴綠帽就是劉申說的,要不然他還蒙在鼓裡。
劉申總是幫他,從不排除想交好他的心思,無緣無故的,幫你做什麼?就算兩人的父親有交情但是後輩們見面點點頭禮貌聲就足已。
偏偏幫的的確是對他侯皓而言有用的事,跟蹤他的記者是誰,家在哪,信息他全給了,就差沒把祖墳也告訴他。
他對蘇秦秦是什麼感覺呢?現在想想是想不通了,第一次被人背叛的感覺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巴掌,撕了你的臉皮暴露在各種閃爍的燈下面,想打理打理還被人說:「千萬別動!一動的話頭上的綠帽子可就不好看了!」
丟人是肯定的,動怒也是肯定的。
把孩子流掉了他也沒怎麼怪她,以後還會有,但怎麼也不能接受一雙破鞋。
回到甜品店時燈已經黑了,喝了酒後燥熱難受,劉申這個王八羔子就喜歡喝白酒,後來來了幾個以前的朋友,走也走不掉只能一起喝到現在。
打開車窗,冷氣就呲溜溜的進來,冰渣似得戳進肌膚里,又爽又涼快。
這時電話響了,瞥一眼屏幕果然是那個女人,侯皓冷哼一聲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厭惡這個女人同時也不屑去搭理。
手觸碰車窗感受入骨的涼意,他拿出皮夾抽出那張b超,透著路邊的燈細細的瞧,瞧到指尖都發散著涼意才捏成團,一個弧度完美的進了垃圾桶,然後冷著臉離開。
周末的時候小孩都鬧騰的比較晚,肖卓覺得正常,正是要搗蛋的年紀不瘋一把都不正常了,怕一鳴生病就開暖氣,結果他倒是興奮的把羽絨服脫了抱著玩偶看電視。
「肖一鳴,馬上10點,你可以去睡覺了。」
對一鳴來說還沒玩的盡興連忙搖頭,「再等一會。」
並不是特別執著催去睡覺,他看一眼就回房間p圖,新品拍了照片還要做海報,快過年了還得再做喜慶點的海報和宣傳單,也幸好當年在學校學的知識沒忘。
主卧好幾天沒進來,肖卓心理上有些懵,想起侯皓還沒回來估計是有事了。
有什麼事都不關他的事。
賴著不走!
快要做好了他才想起看眼時間,11點出頭有點餓,如果一鳴還不睡可以強迫去了,一出卧室小傢伙人不見了,走近后發現窩沙發里,兩隻巨大的玩偶也擋住了身子。
兩條短腿翹在玩偶肚子上,左手抱著另一個,一鳴嘴微張可疑的口水溢出。
「沒睡樣。」肖卓喃喃自語,剛想抱回小孩自己的房間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主意,立馬回卧室拿出相機,拍了好幾張,可以想象一鳴看到照片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太壞了,暗笑道,「等著等著。」
剛放下相機門開了,侯皓手拎著外套走進來面帶倦意,「還沒睡。」
「一鳴剛睡著。」肖卓無奈。
看見肖卓想抱起一鳴,侯皓笑著走過去,外套搭在沙發上低聲說:「我來。」說著小心的挪開玩偶,一手托著脖頸一手托著屁股慢慢抱起來,懷裡的娃娃柔軟好似無骨,他抱的很緊張也小心生怕一個大意把一鳴弄醒了。
對方身上的酒氣就算隔幾步的肖卓都聞見了,更別提頭慫在肩頭的一鳴,睡夢中猛地就蹙氣眉頭,味道很難聞立馬伸手想要推開,嘴裡嗯嗯幾聲想拒絕。
男人一驚急忙換個姿勢,也不知道腦子還清楚不清楚,搖晃身子輕拍著哄,含笑的看著小傢伙朝小卧室走,低頭蹭蹭額頭愛意不用言語。
肖卓瞪大眼睛看著一幕,他沒見過侯皓這麼溫柔的一面,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過片刻又收斂,目光低垂。
「在飯店沒吃什麼光喝酒了,家裡還有吃的嗎?」
「你可以下面或者炒飯。」簡明扼要,不想給你熱菜。
侯皓打開冰箱看看,也沒心情真的去吃什麼,拿了兩個菜一咕嚕準備全倒鍋里,肖卓看著抽了幾下上前奪下,「我來我來下面。」想著反正自己也餓了,可憐可憐你。
停頓幾秒沒放棄碗,侯皓繼續倒下去,「大雜燴你沒吃過?」
「你確定這樣真的好吃嗎。」
「吃不死你。」侯皓笑著說一句。
賣相很恐怖,但是因為其中有個是紅燒肉,聞著不算驚悚,肖卓拿著筷子停停放放看對方吃的有點帶勁也吃了,他敢保證不難吃一定是紅燒肉的功勞。
於是倆大男人一聲不吭的吃完所有的飯。
兩人獨處時間並不是很多,吃完后氣氛就莫名的尷尬下來。
按耐住打嗝的衝動,肖卓站起來收拾碗筷,沒了一鳴在兩人中間搗鼓,根本沒有交談的動力。
侯皓可不這樣想,酒喝多了微微頭疼但也精神,倚在門框邊看。
看肖卓頭低著,心裡湧出不一樣的感覺,如果可能,他想就這樣和肖卓過一輩子,沒有什麼富豪的千金也沒有大的能回聲的別墅,簡簡單單的。
這樣想著,洗完澡后他在對方準備回小孩房間的路上堵住了「說著要一鳴獨立你還往他那湊?」
難不成往你這湊?
內心翻個白眼,肖卓指指時間,「明天我們都要上班。」
「所以現在回房睡覺,別打擾一鳴。」不由對方反對就拉到卧室,「我看這床蠻大的,你不用照顧我,兩人夠睡。」
肖卓吃了一驚,卧槽,我沒照顧你沒照顧你。「我睡覺認人,離了一鳴我就睡不著。」
腦子一直都是略迷糊狀態,侯皓推倒對方貌似認真的想想,「認人?」突然笑了,「多睡睡就熟了。」
「我怕你睡相不好把我踢下去。」
「我的睡相很好,一鳴說你睡相特別差。」
「格賣老子的。」
侯皓抬頭,「你說什麼?」
人來瘋似的,肖卓縮被子里嘆口氣。
「我又不吃了你,肖卓你就這麼怕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子里幽幽的冒出一句。
他也鑽進被子,床微微的下陷,肖卓往旁邊挪挪卻在下一秒感覺腰上一緊,「大半夜的睡不著,要不要打一架?」
「別鬧了。」男人挨著肖卓躺下,冰涼的被窩暫且有了絲絲熱意,黑夜中借著月光打量,他從床邊緣將肖卓解救出來,知道對方對他有抵觸也沒太過親近,不動聲色的望著終於湊上去像親吻一鳴那樣親吻肖卓。
「一鳴很好。」這個吻一碰即離,侯皓細心的給肖卓掖好被子,手虛虛的環著。
黑夜中兩人相視,額頭上的觸感太輕像是沒有,肖卓先敗下陣來可能是是真的困了也可能是說不上什麼。
一鳴當然很好。
眼神一黯,肖卓泄氣般的閉上眼,「你他媽還要不要睡,不睡就去打一架,老子打到你昏迷。」
侯皓沒說話,輕笑了一聲。
一直都他保護著一鳴,就算現在對方只是虛環著他,彷彿也感受到了安全感,這應該是種錯覺。
突然強硬的塞進一個人,他有著不習慣有著抵觸,卻有種……
睡得出奇的快,肖卓意識停止工作,如果凌晨自家大門沒有轟轟直響的話,他猜想一定會睡得很沉。
「小卓啊小卓!」驚恐中帶著慌張,張母急促的敲門不忘回頭看丈夫,淚水是止不住的下落。「小卓你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