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社會難,求職難
「楚兄,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剛剛在落水城分開,卻又在這臨雁城相聚,說不是緣分誰也不信啊,啊~~哈哈哈哈!」言罷,一名身穿白色小衫年輕人下馬將韁繩交給掌柜,並引領著另一名稱為楚兄的人進入客棧。
楚兄卻是哈哈一笑,拍拍白衣男子道:「賢弟,這可不是緣分,這是楚某特意來這臨雁城的,聽說少鏢頭你家最近遭一個輕功極好的江湖敗類反覆騷擾,卻一直抓不到此人,於是廣邀各路江湖朋友幫忙,楚某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自問輕功還是有點特長的,因此特來相助。」
白衣少年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楚兄卻是有心了,李某在此謝過,前段時間李某出去歷練,也不知道家中發生何事,得罪了這廝,讓這廝盯著尋找晦氣,實在氣人,今日得楚兄相助,必能出口惡氣。」
「不談這些事情,喝酒要緊。」白衣少年到了客棧先是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自顧自的選了一個位置做下,「楚兄,這家小客棧雖然不起眼,但是卻有一樣特色菜別具風味,非得掌柜的親自下廚不可,只是天氣炎熱,這掌柜的輕易也不下廚……」
掌柜的將馬交給夥計,回頭招呼著,聽到這話,臉上笑成一朵菊花:「少鏢頭說哪裡話,您不嫌棄我們客棧簡陋,再次光臨,小老兒高心還來不及了,小老兒這就去炒拿手好菜,您稍等。」
少鏢頭為人謙和仗義,附近名聲很好,於是整個客棧中的人有少鏢頭坐鎮,漸漸又恢復到胡狂來之前的狀態,很多人於是開始小聲交談起來,在座的雖然不是江湖底層人物就是來往客商,混的不如意,消息卻是五花八門,各種真的假的編造的奇聞軼事眾人津津樂道。
姜膽自從聽那位楚兄喊了一句少鏢頭,就開始留意他們之間的談話,並結合這段時間威遠鏢局的傳聞,開始思考,當聽到少鏢頭說江湖上素有「浮水而過」之稱的徐風將在半個月之後到達后,姜膽眼中閃現出一絲異色,他低頭喝了一杯自己面前的開水,將這絲異色掩蓋下去。
正午時分過去了,客棧眾人三三兩兩離開,各自忙活去了,少鏢頭和那位楚兄也是小坐一會兒,離開客棧,前往威遠鏢局去了,臨走之前,或許少鏢頭察覺了來之前客棧的異樣,當著眾人的面,對掌柜說道:「掌柜的,承蒙你這頓招待,今後要是有什麼為難的時候,不妨去威遠鏢局找我,李某別的大話不敢說,像什麼黑狼白狼之類的,李某自信還能夠解決!」
聞言,胡狂哪裡還不知道這位少鏢頭在暗指他,當下忍住氣,狠狠喝了一口酒,狼狽離去。
張姓少年也起身對著姜膽三人道:「張某決定不浪費一下午時間,出去找份工作維持下生計,你們呢?」
其他二人俱道:「一起!」唯有姜膽抱拳道:「姜某身體不適,下午就不出去了,三位兄長,祝你們好運。」
張姓少年冷哼一聲:「是無臉出去吧!我們走,不理這懦夫,只會浪費父母錢財的人渣!」
姜膽卻是一笑而過,不理眾人臉色,回到客房,取出剩餘的錢財盤算起來:還剩下這些銀子,節省點能夠吃兩個月,再買套新衣服,不過我何必節省了,有心算無心,一個月的成果應該到了收穫的時候了,從少鏢頭接到信到現在,他自己說已經一個禮拜了,距離「浮水而過」徐風來這裡只剩下一個周的時間了,等徐風來了,估計這那位騷擾威遠鏢局的朋友要跑,現在威遠鏢局被騷擾的夠煩了,時機差不多了,傍晚時分過去,天氣涼爽了,人的心情也會好,先睡一覺,嗯,就這樣。
想到這裡,姜膽先是在那點可憐大小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他醒來,果然傍晚時分,恰好遇到三個滿頭大汗的舍友進客房。
「姜膽,睡的挺香的啊。」張姓少年一肚子火氣,他帶著三個人冒著大太陽的酷曬,跑遍了附近所有江湖勢力,每次求職,那負責招人的管事都問:「張公子,你會武藝嗎?有多少行走江湖的經驗啊?」
每次張姓少年都漲紅了臉,爭辯道:「張某初出江湖,不會武藝,但是張某今年十三歲,正是武學築基的最好年齡,只要你們讓我加入,張某保證盡心盡職,為團體做出一番貢獻。」
而每次那負責招人的管事都是一臉不屑:「也就是什麼武藝都不會,什麼經驗都沒有,看見那塊標牌沒有,我們只招有武藝的,經驗滿三年的,你什麼都沒有,跑來幹嘛!」
「張某有一腔熱血,一身膽量和一顆忠心啊,只要肯培養,張某絕對是個人才!」張姓少年在幾次碰壁之後,臉皮也厚了起來,說這種話也說的得心應手了。
可是現實的場景總在無時無刻打擊著張姓少年:「年輕咋了,熱血有用嗎?膽量能當飯吃么?忠心,誰不忠心啊?只要肯培養,我也是天下第一啊!」伴隨著周圍一群人的哄堂大笑,張姓少年帶著兩個同樣羞愧的少年一起跑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場景,張姓少年就氣得不打一處來,什麼破鏢局,破幫派的,都要有武藝有經驗的,你不肯培養,下面遲早離心離德,早晚被背叛,人家威遠鏢局是附近最大的鏢局,有資格挑三揀四的,要有經驗的,你一個破收保護費的小幫派,十個人左右的小堂口,你也要有經驗滿一年的,去你奶奶的,有毛病,還笑我,等我那天發跡了,我一定要滅了這幾個小幫派。
於是想到這裡,他就帶著兩個同伴往回走,算是尋了一下午的晦氣,盡遇到一群瞎了眼的管事,正巧遇到準備出門的姜膽,於是沒有客氣,直接諷刺道:「睡的香,不代表找工作順利,你是有武藝的,還是有一年經驗呢?武藝連我們都不如,連把像樣的刀劍都沒有,憑你那白白嫩嫩的拳頭,人家就要你了?」
弱智總習慣欺負比他看似更加弱的人,姜膽搖搖頭,本打算不再理會這三人,不過卻想到些什麼,於是對三人道:「姜某打算前去威遠鏢局求職,不知三位可願意一同前往?」
一提威遠鏢局四個字,張姓少年就更生氣了:「人家威遠鏢局乃是這城裡第一大鏢局,小鏢局和破堂口之類的都要有江湖經驗的,威遠鏢局更加別說,沒有好武藝,沒有好身手,憑你一張嘴,人家就要你了?你以為你誰啊?本來以為你沒有熱血就算了,沒想到你還白痴!」
姜膽答曰:「沒錯,就憑姜某這一張嘴。張兄不願前往,在下不強求,魚兄和田兄呢?」
那兩個少年看向張姓少年,俱答道:「姜兄,我們今天也累了,就不陪你了,祝你好運。」
姜膽聽完笑笑,知道他們不信,但是也不強求,過了今天下次他就不邀請這兩人了,他取出自己剩餘的銀錢,去街道買了一套衣服,又去小巷道找這個月以來認識的一位江湖異人偽造了一份「藏寶圖」,這份藏寶圖為了尋求逼真,花掉了他大半的積蓄。
搞定這些,他去附近的河邊洗了洗澡,畢竟一身汗味,衣服又不昂貴,去威遠鏢局,恐怕直接被攔在門外了。
姜膽洗完澡,穿上新買來的衣衫,對著河面照了照,只見一個清爽的小伙,穿著搭配簡單,一身青衫麻衣,清秀的臉龐,筆挺的身材,算不上英俊,卻帶著一份乾淨和從容。
他整理整理衣冠,前往威遠鏢局,中途在其他小店吃過一頓飯,然後直奔鏢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