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造背景,見總鏢頭
「小子,你幹啥!想闖威遠鏢局不成?」剛剛到威遠鏢局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兩個大漢看這小子穿著雖是簡單,但氣質有些不同,因此沒有直接攆人,反而詢問道。
姜膽不慌不忙,從衣袖中掏出一份拜帖,遞給兩位門衛,道:「煩請兩位大哥將此拜帖遞給總鏢頭。」
其中一個大漢接過拜帖,翻開一看,只見拜帖上寫著:小子姜明之後姜膽,家師神運算元,奉家師之命,特來求見。
大漢嘴裡嘀咕道:「好酸的文氣,張老二,你看好這小子,別讓他跑了,萬一是假的,回來我揍死他。」
姜膽整整衣冠,神態從容,不慌不忙:「小子既然來求見,斷然沒有不見就走的事情,請兩位大哥放心。」
雖是這麼說,但是姜膽內心還是沒有放鬆,無他,只因他拜帖上全是假的,除了自己名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借用的。姜明乃是朝廷大儒,后被冤枉入獄處死,雖然平冤,但是後代卻四處飄散,現在很多人都冒充姜明之後,無他,這個社會講究的就是背景和閱歷,一個好的出身背景就首先得到了這個社會的基本認可。
至於神運算元這個人,純屬姜膽自編,姜膽只是以貧窮村落的小戶人家的孩子,哪來的家師。江湖上是否有神運算元之稱的這個人也難說,不過先借用一下也沒關係。有了這兩層關係,在不知道真假,辨別不出來的時候,相信總鏢頭總會見自己一見,只要一見,下面的事情就成了一半。
威遠鏢局書房內,總鏢頭李長遠正在對著遊歷歸來的兒子李運鋒教誨道:「兒子,爹之所以讓你獨自去歷練,闖蕩江湖,就是讓你知道江湖險惡,你將來總要繼承我李家的威遠鏢局,有些歷練是好事,這次你辦的不錯,那個楚雲才武功平平,但是輕功了得,你能知道結交此人,沒枉費你爹一片苦心。記住!我威遠鏢局能走到今天,不光光靠武力,還靠朋友。多交朋友少結怨,這樣路才會越走越廣,鏢局才會越做越大。你歷練這段時間,結交了不少朋友,這點做的很好,以後要……」
總鏢頭還待繼續說話,李夫人就打斷了:「你就知道訓自己兒子,你看他出去都這麼久了,都瘦了很多,為娘的都心疼死了,你那些教育不會過幾天再說他也不遲!」說罷牽著李運鋒的手走了。
「娘,孩兒最近過的很好……」聲音漸漸飄遠。
總鏢頭無奈,只得冷哼一聲:「慈母多敗兒!」雖然這麼說,李長遠還是很欣慰,兒子長大了,他就一兒一女,兒子能成才比什麼多好。
這時門外老遠傳來門衛的聲音:「總鏢頭,門外有個自稱姜膽的少年帶著拜帖求見您!」
「姜膽?不認識,不見!」總鏢頭回憶下,對此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心情不錯,加了一句,「打發他點銀兩,讓他滾蛋!」
說罷,揮揮衣袖,準備離去。
門口暗暗叫苦,瑪德,老爺肯定怪我沒事煩他了,等我出去,一定要這小子好看。
「等等,拜帖?拿來我看看!」總鏢頭的話再次傳來,門口只得再次轉身把拜帖送上,心裡大罵門口那混小子不是人,敢來消遣老子。
總鏢頭拿著姜膽遞來的拜帖,評論道:「這字嘛,一般般,大眾化,沒有特色。印象中肯定沒有此人,姜明?神運算元,神運算元?家師之命?」
總鏢頭怎麼也想不起神運算元是誰,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見見就見見吧:「帶他來大廳見我!」
「是!」門衛應道。
卻說姜膽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由內心算計起來:不會那麼慘吧,江湖上恰好有個叫神運算元的人還和總鏢頭是故交吧?
另一個門外張老二看著姜膽,不懷好意的問道:「小子,想冒認親戚到我們威遠鏢局門口詐騙,這膽子,我老張很佩服!佩服歸佩服,待會兒確認了你是騙人的,我老張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姜膽笑道:「張大哥說笑了,附近誰敢來威遠鏢局來行騙,活膩了吧!小子想,總鏢頭就算一時想不起來,總會見我一見的!」
「最好這樣!」
……
這是報信的門衛回來,張老二也開始摩拳擦掌了,終於來了一個我老張能打得過並且打得理直氣壯的人了,好人啊!
那報信的門衛先是狠狠的瞪了姜膽一眼,回頭說道:「總鏢頭要見你,算你運氣好!不過要是你被總鏢頭趕出來,有你好果子吃的!」
聽到總鏢頭要見他,姜膽一喜,事情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需要爭取,當下也不遲疑,跟著門衛走進了威遠鏢局大廳。
威遠鏢局乃是臨雁城第一鏢局,在附近好幾座城池之間都有分鏢局,總鏢頭李長遠武功中流水平,尚未摸到上乘武學,但是威遠鏢局威名遠揚,無他,朋友多,關係多,人脈廣,很多綠林好漢都賣威遠鏢局這桿大旗一個面子。
姜膽剛進大廳,只見大廳兩旁,刀劍森然,寒意顫顫,正中站著那人,不是總鏢頭還有誰?李長遠身高八尺,體態魁梧,滿臉邋遢鬍鬚,不笑則不怒而威,笑則酷似彌勒,為人義氣,朋友極多。
姜膽忙對總鏢頭行了一個江湖後輩之禮,抱拳道:「小子姜明之後,拜見李總鏢頭。」李總鏢頭,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姜大先生被冤枉去世,老夫也深感世道艱辛啊,不過姜大先生能有你這樣的後代,冥冥之中,定感到欣慰。」
姜膽以手掩面,片刻抬起頭來,眼眶猶紅道:「祖父過世,家道中落,一直顛沛流離,家師神運算元曾與祖父有一段私交,在小子出生之時尋到小子,對小子進行教育,家師說小子的機緣在江湖,特地派小子前來投奔李總鏢頭。家師不久之前曾和李總鏢頭照過面,在小子來之前,算到李總鏢頭最近會遇到一些小麻煩,特地讓小子帶來一物,說能解總鏢頭之困惑。」
李總鏢頭眉毛一揚,暗思道,不久之前?嘶~~~難道是那個道人?他叫神運算元?也罷,聽聽就知道是真是假。姜膽偷偷查看總鏢頭神色,眼神從李總鏢頭臉上一掠而過,似是不經意,也貌似誠懇無比。
只見李總鏢頭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同時吩咐道:「來人,上茶!」姜膽既然是來投奔的,說難聽點就是來找工作的,又豈會真把自己當成客人?他連忙抱拳:「小子不敢!」誰料李總鏢頭當即臉色一沉,不喜起來:「婆婆媽媽幹什麼,我們威遠鏢局不講究這套,讓你坐,你就坐,客氣什麼,趕緊坐下,否則老夫生氣了!」
姜膽聞言,尋思再堅持或許會掃了李總鏢頭面子,江湖人,江湖事,也罷:「長者賜不敢辭。小子冒昧了。」
看到姜膽坐小,李總鏢頭才露出笑容:「這才對嘛,小兄弟從遠處趕來投奔,估計也累了,先喝口水,這點小麻煩不急,明天再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