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好學習
第二天莫一凡是起了個大早，早到尋人的李三有還沒有出門。卻沒看見張九千的睡姿，顯然那小子晚上又去出去鬼混了。
這件事情，莫一凡十分不理解，雖然，張九千個子不低，卻有近兩百斤多的體重，像一個巨大的球一般，而且臉上和自己一樣布滿了青春痘的印記。那些少婦為什麼會願意圍著他轉。張九千自豪地說自己「活好」，莫一凡一臉不以為然，那個男人承認這方面不行。
莫一凡苦笑地搖搖頭，叫住正要出門的李三有，「你的女神叫什麼來著？我也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林晚茹。」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李三有親口說出來，莫一凡還是不能做到「坦然」二字，只好用尷尬的笑聲來掩飾，「呵呵！挺不錯的一個名字。」
樓下的奧迪緩緩駛出了停車位，莫一凡目送它駛向小區的主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家門。今天他就當一回人家的哥哥。
三樓西戶門前，莫一凡按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這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也是第一次一本正經地干一件以前絕不會管的事，充滿著正義感，卻不免有些緊張。
點上一支煙，抬手敲門，他看見了自己站在一個精裝修的房間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家這種類似棚戶區的老房子可以裝修成這樣。
「是你呀？大哥，請進。」林晚茹穿著一個白色的大T恤站在門后，上面剪紙畫的猴子耳朵被撐著圓圓的，讓莫一凡有些眩暈。
坐在真皮的沙發里，莫一凡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半天，對為他泡茶的林晚茹說道：「這是你家？挺不錯的。」
「哪呀，是我親戚家。」林晚茹放在跟前的一杯毛尖，沒有沖淡屋裡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代替了林晚茹身上的清香，早有成年人生活經歷的莫一凡當然知道這是味道是什麼。
「我只是暑假過來玩的。」林晚茹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繼續解釋道。
「看你也不怎麼出門呀。」莫一凡嘮家常的接上一句。
林晚茹愣了一下，「天太熱！」
林晚茹的微表情沒有逃掉工作多年的莫一凡的眼睛，拿起茶几上的茶杯，他決定單刀直入，「你認識李三有嗎？挺瘦小的一個小男生，和你在一個學校，也是大一。」
聽到熟悉的名字，林晚茹顯得不太淡定，「嗯！我們學校挺大的。我剛上，沒認識幾個人。」
莫一凡看到了林晚茹的緊張，心裡更覺確定自己的判斷，「他家和你是一個地方，我以為你們認識。那小孩挺有意思的。暗戀一個女生三四年了，正準備表白，女孩失蹤了。他就到這裡找他的女神。挺搞笑吧！」
林晚茹更加坐立不安了，「大哥，你哪見到他的？」話出口，她就後悔了。
莫一凡微微一笑，「話到這裡，我就直說了。」他瞟了一眼林晚茹，把茶杯放回茶几，「人走什麼樣的路是自己選擇的。但是，千萬別耽誤愛自己的人，不管你愛不愛他。感情債挺難還的。再說，你也不希望你的同學在你身後指指點點。」
看到林晚茹進入了沉思，莫一凡知道她聽進去了，也知道現在的小孩都挺聰明的，他們會知道該怎麼做，便起身準備離開。
經過林晚茹身邊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白花花的一片，讓莫一凡產生了惡搞的念頭，「早上起來，開開窗戶通通風。別讓那種味道把你身上的清香都給蓋住了。」說完，瀟洒的開門離去。留下剛剛反應過來的林晚茹頂著個大紅臉。
幹了一件好事，毒辣的太陽也讓莫一凡覺得可愛。更不用說自己的死黨張九千了。雖然，他正懶洋洋的斜靠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你小子，就等著老了吃雄吧。還天天種地。」莫一凡在張九千的頭上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
「別說了，早上差點被那少婦的老爹給堵在她家。」張九千一臉晦氣。
「呵呵！知足吧，沒讓人老公撞到。不然，你娃死定了。」莫一凡感覺張九千是在臭屁，多過訴苦。
「嘿嘿！雖然當時有些害怕，事後想想還挺刺激的。」張九千回味般的說道。
莫一凡腦子裡出現了第一次在趙雅家被他爸堵住，躲在床下的事。現在想想是挺刺激的，還很溫馨。如果他們還沒離婚，倒是一件房中趣事。
莫一凡使勁搖著頭，把腦子中的回憶趕走，用手拍著張九千的大腿，「去外面要幾個硬菜！中午給李三有補補。」
張九千動都沒動，「拉倒吧！那小孩不到天黑是不會來的。」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看著垂頭喪氣的李三有，張九千一個勁地對莫一凡說：「卧槽！你快成半仙了。收我作徒弟可好。」
一腳把絮絮叨叨的張九千踢到門外，「不夠八個菜別回來。」
被莫一凡硬拉著坐在沙發上的李三有低著腦袋，小聲的說：「莫哥，張哥，今晚我就回家了。」
「怎麼不找你的女神了？」不知道情況的張九千關心的問道。莫一凡確鬆了一口氣。「是不是怪哥哥們沒幫你找，今天上下班，我就幫你找人。」
「謝謝，張哥。不用了。人找到了。」話雖這樣說，李三有沒有一絲開心的表情。「她有男朋友了。」
「你見到了？」張九千不死心道。
「沒有。我看到她手機上的兩人照片了。那個男的挺老的，但是看著很有錢。對她挺好的。」李三有幾乎要哭出來，「張哥，你說這麼才能成為有錢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李三有的眼淚已經流下來。
這個問題既難住了張九千，也難住了莫一凡，因為兩人從來也沒有當過有錢人。
「好好學習吧！」這是莫一凡的生活經歷里，唯一可以總結道的一句話。說這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是好像有沒什麼可以安慰李三有的。
李三有又一次喝大了，在沒有人勸酒的情況下。正倒在自己的涼席上呼呼大睡，不時側著頭，對著臉盆一陣猛吐。莫一凡已經給他倒了好幾回了。
隔壁的卧室，張九千也在呼呼大睡，絲毫不受渾濁的空氣影響。不是有錢人的他，一會還要去上班。當兵回來后的他和莫一凡一樣被分在了一個國有企業里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倒班工人。只是兩人不在同一個企業。
陪著李三有喝掉兩箱啤酒的莫一凡卻精神十足，坐在沙發上點著煙，看著和自己一樣倒霉的李三有，進入了神遊的境界——錢，作個有錢人，改改自己的命運。
清晨打著哈欠的張九千和莫一凡站在小城的長途車站裡，他們是來送剛剛結識的弟弟李三有回家的。已經上車的李三有突然跑下來，遞給莫一凡一個類似鑰匙一樣的東西，「這是我爸留下來的********，送給莫哥了。」
莫一凡微微一笑，把他串在自己脖子上掛著結婚戒指的項鏈上。
車在張九千「下次放假，來找我們玩！」的大喊中駛向遠方。
「看！有一個單純的男人被無情的女人推進了深淵。」張九千若有所思的來了一句。林晚茹的事，昨晚張九千下班回來后，莫一凡告訴了他。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莫一凡一臉鄙視。
「你以為你不是？只不過咱倆的深淵不一樣而已。」張九千給了莫一凡一拳。
「哈哈，我是說，你剛才大叫的樣子很噁心。」說完快步走向大門。
莫一凡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撫摸著李三有送給他的********。張九千在回來的路上，被一個肉麻的電話叫走了。莫一凡在他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剛才的困意。
在自己家的鎖上聯繫了幾次之後，莫一凡甚至還把自己單元住戶的防盜門開來個遍。幸好上班的上班，旅遊的旅遊，不然說不定他現在正在警局裡做著筆錄。這不起眼的小玩意還真是個好東西，簡簡單單的硬鋼絲窩成的鑰匙，還這麼厲害。
對面的林晚茹慢慢地從樓道里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似乎不敢邁開腿。如果這一幕讓張九千看到，一定會哈哈大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對於純潔的莫一凡太難了。
莫一凡也沒有過於關注林晚茹的走路的姿勢，像是想到什麼好事，對著********親了一口，說道：「轉運就靠你來。」給張九千留了條簡訊——晚上見。破天荒地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撐來。這玩意自從他有了女朋友后再也沒做過了，當年一口氣五百個的成績可是讓張九千佩服不已。
「不行，不行！」張九千晃著腦袋拒絕著莫一凡的提議。
「怎麼不行？你就想你輩子做一個倒班工人？沒聽過，陪領導干一百件好事，不如陪領導干一件壞事。」莫一凡向大灰狼看小紅帽一樣看著張九千。
「卧槽！人家叫陪領導干一件壞事。你娃子，是叫我背著領導干一件針對領導的壞事。能一樣嗎？」
「就讓你陪她逛逛街，給她提提包。支開她半天，誰讓你和她上床的？」莫一凡在張九千頭上拍了一下，「說不定，藉此機會你還能扒上你們的那個叫宋樹來的副總。」
張九千思考著來到窗前，正好看到宋樹來和林晚茹一起下車。看著林晚茹左右擺動的屁股，張九千咽了咽唾沫，「干就干！反正兩頭不吃虧。」
「這就對了。」莫一凡拿起一根煙叼在嘴上，他沒有看到樓下的情景，也沒有理會張九千兩頭不吃虧的含義。同樣，他也沒告訴張九千不是為了讓他扒上宋樹來，才讓他去陪林晚茹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