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羨慕嫉妒恨
坐在回會所宿舍的車上，莫一凡懶洋洋地在後座上打著瞌睡。不是昨天沒有睡好，而是剛才的談話太費精力了。直到坐上車心才平靜下來，這也許就是上位者給的壓力吧。
「喂！」莫一凡看也沒看就接通了手機，聲音倒是有些無力。
「你被林叔打了？」電話裡面是紀妍彤較為關心的語氣。
TMD，就不能盼我點好。莫一凡回想起剛才結束的談話：
莫一凡強行咽回可能導致殺身之禍的話，改口道：「董事長，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聽說，性取向是在出生前就決定好的。我怕我能力有限，耽誤了您對紀小姐的計劃。」
董事長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次讚賞的目光，「你說的是一種情況，小彤是另外一種。」說完董事長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摁下通信器，「讓老林進來。」
莫一凡連忙跟著站起來。
剛才的老人拿著一份資料放在了莫一凡的手裡。
「這是小姐的資料，和我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可以打給我。我會轉達給董事長。」
莫一凡看著那張名片，上面只有黑色隸書寫著老林和一串手機號碼。剩下的什麼也沒有，沒有公司，沒有職務。TMD，連個保鏢的的名片都這麼吊。董事長的上面會寫什麼？轉念一想，這不就是董事長的名片嗎？他還需要再印什麼名片？
既然人家已經擺出了結束談話的態勢，莫一凡當然知道進退。
「你放心。我沒事。」莫一凡的解釋還沒有說出口。紀大小姐的問話就傳來了，「你們談得什麼？」
「董事長誇我有能力，有魅力，身材不錯。他十分滿意你給他找的金龜婿。——」莫一凡胡咧咧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莫一凡看了一眼手機，繼續假寐。
電話又響起了。今天是自己來到南都后電話最多的一天，可是都不是時候。這一次莫一凡看了一眼。
「喂！余經理，您好！」
「一凡呀，一會部里開會。你過來一趟。」
莫一凡很想憑藉著乘龍快婿的身份說一句，「老子下班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個贗品。
卧槽！從來不知道保安部有這麼多的員工，清一色的小年青，整齊的服裝。知道是公司開會，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社會集會呢？
看著大多數的同事頂著一雙黑眼圈站在隊伍里，莫一凡覺得自己的命還是不錯的，至少自己沒有黑眼圈，0909客房裡的沙發還是挺寬大的，不比單人床小。
余副經理看到莫一凡走進來，向他找了招手。莫一凡回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是在叫自己，便直徑地走了上去。余副經理小聲的把他介紹給旁邊的裝著職業裝的一男一女。
「根據公司總經理室決定，任命莫一凡為保安部副經理，協助余前副經理管理保安部。」那名男子一字不差地念著文件。
莫一凡多少有些吃驚，卻不意外。這應該是自己「好處」的一部分，或者是自己的報酬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這是自己作為演員的出場費，還是間諜的經費。
和隊伍前三人的平靜不同，隊伍里的同事臉上的表情可謂豐富，有羨慕，有嫉妒，有恨。莫一凡很享受這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和表情，怪不得有人說，「不招人嫉是庸才。」即使莫一凡知道這個副經理的職位不是靠自己的工作成績出來的，依舊很享受下面同事們的種種複雜的目光。
每個人的臉上都盡量表現著恭喜的微笑，莫一凡心裡清楚這中間真正替自己高興的恐怕只有竹六道了。
要說現代化管理體制下的公司的確是高效的。會議剛剛結束，莫一凡的辦公室就已經布置完畢，就在余副經理的隔壁。僅僅在辦公室里露了個頭，莫一凡就拉著竹六道去和余副經理請半天假。余副經理很是爽快，親自送兩人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今天一大早，剛剛來到辦公室電話便想起，對方自稱林叔，說想見見莫一凡。余前來到南都打拚了十年，來到會所已有五年。如還不知道林叔是誰，那就算是白在這裡混了。會所的三大股東上排名第一的就是這個自稱林叔的人，而且署名就是林叔。搞得余前都不知道「林叔」是人名，還是尊稱。
余前一共見過林叔三次，還得包括這次在車場上的見面。看見林叔在車場上等莫一凡，余前就知道莫一凡不是要發達，就是屍沉大海。所以，看到莫一凡的任命時，余前沒有一絲的驚訝。當然也明白了莫一凡也僅僅是在自己這裡掛個名而已。就像自己的頂頭上司保安部經理一樣。莫一凡能規規矩矩地給自己請假，已經算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余前的心思莫一凡當然不知道了，他正拉著竹六道往地下拳場趕。竹六道在一旁的叨叨讓他很煩，卻又有幾分高興。
見到拳場的管事，人也很是痛快。給莫一凡講清了這裡的規矩，便拿出一份合同讓莫一凡簽字。莫一凡用力掰開竹六道按住自己的手，瀟洒地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半小時后開始，贏一萬，輸五千。」一個管事的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竹六道的嘮叨從說服莫一凡不要打黑拳，變成了在拳場上的應對。竹六道態度的轉變，他自己不覺得唐突，莫一凡也不覺得意外。既然阻止不了兄弟的決定，就用最大能力的幫助兄弟。這不就是兄弟之間態度嗎？
眼看就要上場了，竹六道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會兒，滿頭大汗的進來，抱著一個急救包，又從袋子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遞給莫一凡。
看到這盒巧克力，莫一凡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當年在部隊參加比武之前，戰友就會送自己幾個巧克力，說是提神鼓勁。不想這麼多年之後，自己還能見到它們。只是，當年的是幾個，現在是一盒；當年的是代可可脂，現在的是可可脂。
撕開包裝盒，拿出幾顆塞到嘴裡，莫一凡一把摟住竹六道，「我一定會贏的。為了這盒巧克力。」
莫一凡真的贏了，贏得很精彩，也很輕鬆。對方顯然是一個練過幾年的練家子，在招式上比僅僅會擒敵拳的莫一凡不知道高出幾個檔次。可是，莫一凡好像能夠預見對方的招式一般，每一次化解的都很成功，很巧妙。與其說，對手是莫一凡打敗的，不如說是被他累垮的。
台下的竹六道明顯看出最後的時候，對手的腳步已經跟不上，這是體力不支的表現。看著莫一凡在台上跟自己招手示意，竹六道拍著腦袋，剛才只顧擔心莫一凡的，竟然忘了下注。不然看今天的賠率，能贏不少錢。
贏了是好事，沒有一點傷痛的贏更是好事。拿著剛剛到手的一萬塊錢，莫一凡當然要慶祝。這可是他在南都掙到的第一筆錢。雖說現在是個副經理，可是還沒領到過一分錢的薪水。要慶祝當然要選擇好點的地方。
莫一凡和竹六道坐在夜市攤上，就這烤串喝著啤酒。「還是這樣痛快！」莫一凡一口氣灌下一罐啤酒，打著酒嗝說。
慶祝的時候，要有美酒，要有美人。美酒有了，美人當然也會來。莫一凡的手機響了，裡面傳來了紀大小姐的大嗓門，「莫一凡，你不好好上班。死哪去了？」
「我在吃烤串。」莫一凡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沒有和紀妍彤一般見識。
「在哪？」
「等我！」
看著莫一凡和傳說中的紀大小姐如此的交談，竹六道有些好奇地問道：「紀大小姐真在和你談戀愛？」
莫一凡看著對面的竹六道，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了。如果是張九千問自己，一定是「你娃子真把紀大小姐給上了？佩服！佩服！」
「呵呵！」莫一凡又給自己打開一罐啤酒，「我只是個演員！」
還不如不說，竹六道給自己開了一罐啤酒。
「唉！那天我在會所門口看到的那輛藍色的蘭博是紀妍彤的車？」莫一凡突然問道。
「是啊。你不知道？」
「這不廢話。我上那知道去。」
這話讓竹六道根本沒法往下接。只聽到莫一凡又嚷嚷道：「她來了。還帶著個妞，看起來不錯。」
竹六道回頭正看見紀妍彤從藍色的蘭博上下來，長發飄飄，皮褲高挑，遠不是後面的女子所能比的。再看莫一凡根本就沒看紀妍彤，眼睛直盯著那個和紀妍彤一起下車的小女生，還伸手向人家打著招呼。
「莫一凡！這是我的妞，你少看。」紀大小姐蠻橫地擋住莫一凡色迷迷的目光。
「看看怎麼了？會少一塊肉？」
看著莫一凡滿不在乎的表情，竹六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和紀大小姐打招呼了。
「你有點眼熟。是這隻豬的朋友？」紀妍彤還是很有禮貌地主動打起招呼。
「老闆，我叫竹六道，也在會所上班。」這個稱呼竹六道想了很久，他自認為沒有資格叫紀大小姐，私下說說還行。
「什麼老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紀妍彤坐在莫一凡的一側說道。
「叫紀大小姐也行，他們私下不都是這樣稱呼的嗎。」莫一凡在一旁摻和。
紀妍彤沒有反對的意思，喝了口啤酒，又吐了出來，「豬，要得是什麼酒？這麼難喝。」
「啤酒不就是這個味？愛喝不喝。」莫一凡把放到嘴邊的啤酒，又放下，「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豬！睡覺的呼嚕聲震天。叫你豬，豬還委屈呢。」
「你委屈嗎？」
「不委屈！」紀妍彤咬著羊肉含糊不清的說。
「那不就得了。」
不僅竹六道嘴裡的啤酒噴了出來，連旁邊的小女生也呵呵直笑。
「莫一凡，信不信我殺了你。」紀妍彤一副氣洶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