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愛與不愛配合警方
“不！我不相信李琳能指證我，我可是他的丈夫！龐鵬也不可能指正我，你們又沒見過。
不，不會的，不可能……你騙我，你們全都在騙我，我不相信！你，都是因為你，許惟臻，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馬尚說話的時候嘴角一直在顫抖，這代表著他的心態大崩，我為了可以把他那不配合警方審訊的囂張氣焰徹底澆滅，必須趁他病要他命——我要更進一步刺激他的心理防線。
“龐鵬讓我親口問你一句話——戚老大的死，到底和你還有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
“……”
“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李梓涵！”
“……”
“馬尚，你現在沉默是沒有用的，老老實實配合我們的審訊工作吧！我在監獄裏見過龐鵬，他對你跟李梓涵早已恨之入骨，至於李梓涵……
嗬嗬~你忘了自己之前對她痛下殺手了嗎？她又怎麽可能會不指證你？關於你們殺死白皓的事情，就是李梓涵先向我們警方坦白的，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不，她是愛我的，愛我的！就算她還活著，就算她……不，那她也不可能忍心指證我。不存在的，你說的都是假的！”
“馬尚，你愛她嗎？她又真的愛你嗎？”我用著與審訊期間內截然不符的語氣，溫柔地出聲問著馬尚的內心，我希望自己的問題可以讓他悔過自新——馬尚真的錯了，不僅想錯了，更做錯了！
馬尚開始不說話了，或許他現在正沉思著我的提問，正在捫心自問。
可能……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因為至始至終他與李梓涵的感情就不是真正的愛情——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不是理想的那樣，而馬尚要殺了李梓涵的決定更是讓他自己錯上加錯。
遙想當初，我的前世拿馬尚當兄弟，他們之間年齡與身份上的差距，決定了戚皓楓是馬尚的大哥。
可馬尚為了色欲和地位，竟然勾引自己的嫂子——戚皓楓的未婚妻：李梓涵。
得手之時，想必馬尚定然滿心歡喜，甚至內心還會想起“嫂子配酒，越喝越有”的言辭。
他會感覺自己的個人魅力，足以讓未來的嫂子成為自己的妻子，他會沾沾自喜到忘乎所以。
但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愛情，這隻不過是一種尋找刺激的濫情罷了！
當馬尚決定將李梓涵殺死的那一刻開始，驗證了濫情的同時，也證明了李梓涵必定會指證他的犯罪事實。
他倆的結合注定是一場悲劇，從開始的偷qing到後來的密謀殺害白皓，這一切的一切早已讓他們雙手沾滿鮮血，這種結局也注定就是悲劇。
成也李梓涵、敗也李梓涵，馬尚讓李梓涵配合自己一同殺死了我的前世，可也是曾經的李梓涵、現在的李琳，成為了指證馬尚犯罪的最佳證人。
正所謂“嫂子配酒，越喝越有”的下一句“頭孢配酒，說走就走”。
馬尚曾經喜歡的嫂子，究竟是後來的老婆還是如今的頭孢，我想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
馬尚半天不說話，我身邊的女局長此時也一語不發，似乎相汐涵是在故意給我機會和馬尚對話，想著讓我可以盡情審訊他。
故此，我隻能沉澱好所有的心緒、打破當下的寧靜，說出最為客觀的話語：
“馬尚，放棄無謂的掙紮吧！就算你不配合，我們也能通過李梓涵跟龐鵬的口供，得到你的諸多犯罪事實。
況且以我們警方目前所掌握的證據，就已經讓你難逃法律的製裁，你又何必再做掙紮。”
我的話讓馬尚皺著眉頭，表情開始變得哭笑不得，像是無奈又像是一種沮喪，總之馬尚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你總想著讓我配合你們的審訊，我早就說過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們為何非要揪著我配合審訊的事情不放，如今我配不配合有那麽重要嗎？
像我這種惡貫滿盈的人，你們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嗎？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惡貫滿盈——這是馬尚第一次客觀、真實地說出了自己對自己的評價，代表著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塌，不然他不可能跟我說出這樣的對話。
在這種情況下，我感覺審訊馬尚的事情自己已經占了上風，甚至是穩操勝券！
我實言相告，幹脆的對馬尚講道：“因為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來回答，而這幾個問題的答案也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所以我必須讓你配合當下的審訊工作，隻因我想讓你回答我的問題，希望你可以成全我的想法。”
說完了話，我露出自己善意的微笑對著馬尚抿起嘴角。這算是我對他的一種友好，因為我不希望審訊馬尚的氣氛會再和剛才一樣——除了彼此間的極不融洽，剩下的就是兩方的針尖麥芒。
馬尚沒有急於回應我，隻是安靜地盯著我靜靜觀賞，仿佛我臉上的笑容在他眼裏像是一株鮮花、一株他沒見過的鮮花……
片刻過後，馬尚偽裝出嗤之以鼻的樣子冷哼道：“切~跟警察打了那麽多次交道，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跟我說……希望我可以成全你想法的警察。”
話音未落，馬尚的神態變成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似乎帶著點兒良心發現的過往。
閉上雙眼，他的雙手靜靜安放在一旁，語氣隨和地開口繼續道：“你的想法就是希望我可以配合你的審訊，對問題做出真實的回答，對嗎？”
“嗯。”我點著頭，沒有過多的言語，緊緊地攥握著雙手，我期待著他的同意配合。
這一刻，我忘記了他此前有過的罪惡，我忘記了他殺人不眨眼的過往，哪怕他心狠手辣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當下的我不想計較他的犯法。
因為……我感覺他很可憐啊！可憐到沒了值得活下去的希望，不僅僅是犯法，還有人間的真情都遠離了他。
身邊的相汐涵看著我們二人的狀態，思量了幾秒她還是對馬尚苦口婆心地說道：“希望你可以真正的願意配合我們，雖然你的罪行注定配合也無法避免死刑。
可是……你知道嗎？不去因為回報而做某件事的時候，真的會讓一個人分外輕鬆且快樂。”
“是嗎？真的假的，現在審訊的時候，你們這些警察說出這種話，我怎麽感覺……這些話可信嗎？”馬尚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隨意地言語了幾句。
可當這幾句話被他講完之後，下一秒鍾的馬尚竟然告別慵懶、坐直了自己的身軀，突然睜開雙眼看向我跟女局長……
身坐在馬尚對麵的我們，用著堅定的目光與其對視，眉目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或惡意。
這是作為警方的我們該有的真實表現，無論是審訊還是辦案，隻要有我們出現的地方就不會有我們的欺騙。
在馬尚看到我和相汐涵的狀態後，我相信他能明白我們對他說得每一句話都不是謊話，我更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當下最好的做法——配合警方。
果不其然，馬尚對我們的態度發生了改變，這種轉變似乎是突如其來的，但也更像是循序漸進而發生的。
他苦笑著點頭，停頓了幾秒，開始對我和相汐涵說了一句話：“如果我真的打消了對於警方的反感，那麽一定是因為你們兩個。”
“……”
“……”
我與相汐涵沒有回答，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馬尚接著又說道：“可能我真的錯得很離譜吧？我……算了，配合吧！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