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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寒窯淚(八)

  大概在陰冷潮濕的地方呆久了的人都是渴望光明與溫暖的。


  褚念夕突然雙手勾出南宮霈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沒有任何回答比行動更加明晰,南宮霈深情的回應著她。


  糾纏間斷斷續續的說:“褚念夕……我,我是真他娘的喜歡你!”


  褚念夕忍不住笑了,她眉眼朦朧,伸手去解南宮霈腰間玉帶,分不清誰更著急一點兒。一片春色遮掩不住,本是一番良辰美景。


  突然有人來敲門了。


  南宮霈當時就不樂意了,隨手抓起玉帶就往房門上砸,沉聲罵:“滾!”


  石堰聽著砰的一聲砸門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來做這個攪人好事的煩人精。


  可是事態緊急,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石堰非但沒滾,還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喊道:“爺,皇上傳你進宮,樊公公親自來的。”


  “讓他等著!”


  “不行啊,爺,急事!您還是先隨樊公公入宮吧。”


  南宮霈不顧及門外的催促想繼續,被褚念夕製止了。


  這三起三落的,她喘著出氣,實在是有些煩,推了他一把,小聲道:“要不你先去吧。你不出去,他會一直在這喊。”


  南宮霈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會,抿著唇猶豫。


  就聽石堰在外麵嘮叨:“爺呀,咱這兒剛回了京都,不好惹皇上生氣,也不好讓皇上身邊的紅人久等,這裏不比漠北……”


  褚念夕都看出來石堰是個什麽東西了,南宮霈難道不知道嗎?


  他賴著不想走就是因為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萬一走了,褚念夕反悔了。再或者,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到嘴的鴨子不就飛了嗎?


  最近節外生枝的事情不少,他有些怕,這件也成為其中之一。


  畢竟好幾次半途而廢,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吉利,每次就差上那麽一點點!


  褚念夕見他懊惱的樣子,彎了彎眼角,環著他的脖頸起身吻他,低語道:“去吧,我等你回來就是了。”


  她的溫柔像一個陷阱,讓人喪失理智,心甘情願的跳。


  南宮霈有預感,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了,他歎了口氣,用力的在褚念夕的頸子上嘬了一口,才起身整理衣袍。


  “那村子裏都是些刁民奴役,你帶幾個人,想去也就去了。我調影衛跟著,出事石堰會處理,你歇一會兒先回府去吧。”


  “這個你拿著!”


  南宮霈從身上解下一塊令牌丟給褚念夕。


  綠底龍紋,背麵一個霈字。


  那年勤明帝得了一塊上好的翡翠,就做了這麽幾個牌子,分發給他最疼愛的幾位皇子,見此牌如見聖上,這令牌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奪嫡之戰的入場券。


  南宮禦也有一塊,同樣的花紋,刻一個“禦”字。


  褚念夕手裏握著令牌,問:“你不回來了嗎?”


  南宮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個時候來找我,回來怕是要等到明日上完早朝了。”


  門外傳來南宮霈罵人的聲音,褚念夕輕笑,這股火還是燒到了石堰身上,不光挨罵,還被踹了兩腳,不止如此,還被派了差事。


  褚念夕整理好儀容,還沒歇上一會兒,吳鉤就把二公子找來上門要人了,生怕南宮霈為難褚家大小姐。


  發難是其次,褚澤羽主要是來瞻仰偶像的,結果沒見到人,褚念夕就出來了。


  吳鉤一臉緊張,擰著眉心問:“小姐,你沒事吧?”


  褚澤羽見她安然無恙,就回頭埋怨吳鉤,“你看,我就說了吧,能有什麽事兒?就你小題大做,離北王那是我妹夫!自己人。”


  說著他轉過頭,擠眉弄眼的問:“誒,褚念夕,王爺呢?”


  “被皇上叫走了。”


  褚澤羽一臉失落,回府之後,吳鉤就麵色沉重的到了褚念夕的院子。


  “怎麽了?一臉的不高興?”


  褚念夕輕笑著喝茶,瞧著他臉上的劃痕已經結了痂,應是不會落疤。


  “小姐,那個離北王,他……沒欺負你吧?”


  “沒有。我們定了婚約,他那個人,紙老虎罷了!”


  吳鉤眼皮子直抽,跟看傻子似的看著褚念夕目光很是同情,覺得她被騙的太慘,他之前雖然是住在山上,可並未對世事一無所知。


  離北王,勤明帝第七子,單名一個霈字,字長明。


  七歲離京赴漠北,八歲討伐北狄,首戰大捷,自此一戰成名,數年來奪回大梁所失十座城池,強占北狄五城,史無敗績!

  成為北狄王朝聞風喪膽的噩夢,北狄人稱之為永勝神!

  這樣的人,褚念夕叫他“紙老虎?!”


  “你那是什麽表情?”


  吳鉤回神,一本正經的解釋,“小姐,我覺得你被他騙了,他或是裝出乖順的樣子,定是有所圖謀的,小姐要小心。”


  褚念夕捏了捏眉心,可不是有所圖,說到底還不是饞她的身子。


  但是這話也不能說給吳鉤聽,她有些無奈的問,“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


  吳鉤點了點頭,雖後又搖了搖頭,把褚念夕給搞糊塗了。


  “我查到那個村子,雖有自發的防守和戒備,並不嚴苛,進村有兩種方式,可以從山後崎嶇的山路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去。還也可以跟隨往村裏送物資的熟人一同進去。”


  褚念夕眸色微動,嘴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意,“你去找個人,我們跟他一起進去。”


  這件事,趙三本來是不同意的。


  但是吳鉤彎刀閃了閃,趙三的態度就軟了下去。


  褚府的地牢裏,趙三被綁在十字樁上,褚念夕坐在太師椅上打量了他一眼,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趙三疲憊的抬起眼皮看過來,唇角顫了顫。


  “我,我見過你……”


  褚念夕已然是一身女子打扮,她漫不經心的掃了趙三一眼。


  “那天在望月樓,你站在窗邊我就看出來了是個女人,隻是沒想到,竟然是褚家的小姐。”趙三說話的時候,唇角帶著晦暗不明的笑。


  即便是隱藏在濃烈的自嘲下,但是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還是被褚念夕瞧到了眼裏。


  他深陷牢獄,不但不怕,反倒看不起褚家似得。


  這有些奇怪。


  褚家一門忠烈,保家衛國,在流光城深得民心。


  即便是她平日囂張跋扈,流光城百姓對她的容忍也多於常人。甚至在提到她時還會替她托詞,生在褚家,才貌雙絕,跋扈些怎麽了?囂張些又怎麽了?

  她放下手中茶盞,正眼瞧他一眼,“知道我為什麽找你來嗎?”


  “嗬嗬……”


  趙三笑了,那藏在笑聲中的輕蔑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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