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前輩我無心戀愛(60)
好不容易給薑吱灌了杯水,讓她安靜下來,宋鬱才又重新跟薑枝媽媽打了招呼,這時候薑媽媽已經觀察他半天了。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的?這孩子也沒告訴我。”
薑媽媽不經意地打量著宋鬱,右手在手機拍不到的地方瘋狂召喚薑爸爸。
宋鬱調整了一下手機角度,又給薑吱蓋了條毯子,臉上表情雖然不算多熱絡,但禮貌性還是夠的。
“前不久,她可能還沒想好怎麽說,但之前已經見過薑帆哥了。”
薑媽媽驚訝,沒想到最先知道的居然是薑帆。
她忍不住發笑:“那小子沒為難你吧?他可是恨不得妹妹能跟他過一輩子的呢。”
宋鬱正要搖頭說沒有,沙發上躺著的薑吱突然彈跳起來,努力把眼睛睜大,“媽媽——”
她捂著自己胳膊,哼哼唧唧的,“我受傷了,胳膊好疼。”
薑媽媽立刻緊張起來,連薑爸爸也突然入了鏡。
“為什麽疼?胳膊受傷了?”
薑吱哼哼唧唧的,把袖子擼高,一本正經道,“有好大一個傷口,還流血了。”
薑家父母看著她完好無損的胳膊:“……”
薑媽媽難得不好意思,捂了捂臉,“這孩子平常沒這麽蠢的。”
宋鬱抿著唇角的一點笑,連哄帶騙地把薑吱安撫住,她也是奇怪,剛剛還一副要作妖的鬧騰模樣,宋鬱的視線一落過來,就又老實下來了。
薑爸薑媽對視一眼,都覺得很稀奇。
自家的女兒自己了解,薑枝雖然看著可愛又單純,但被縱容出來的小脾氣不少,不會是這麽乖巧的性格。
“她喝酒了瘋癲顛的,你也別光顧著照顧她,早點休息。”
薑媽媽笑著說:“我剛剛錄屏了,明天給她看看自己這樣子……”
她略微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在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前,你們要不要來國外看看我們?”
宋鬱很清楚這話是什麽意思,眉目稍斂,含了點笑。
“好,您和伯父注意身體。”
視頻通話剛一掛斷,薑吱就哼哧哼哧地往宋鬱背上爬,聲音就響在他耳側。
“我餓了。”
宋鬱:“……你身上的火鍋味還沒散幹淨。”
肚子裏估計都是酒水,怎麽還喊餓。
薑吱不高興,抬著腿去踹他後腰,一口咬上宋鬱耳朵,“我要吃肉。”
“嘶——”
她咬人是用了點勁兒的,宋鬱捏著她下巴讓人鬆嘴,眯了眯眸子,涼涼道,“你知不知道一個道理,”
薑吱茫然歪頭:“?”
宋鬱仰臉,與此同時扶著她後腦的手指微微收攏,壓著她朝自己靠過來,很不留情地咬住她下唇,聲音含糊在唇縫間。
“咬人者人恒咬之。”
薑吱:“唔唔——”
直到把人吻得喘不過氣來,宋鬱才偏頭錯開,拇指輕輕揉著她唇角沒消下去的牙印。
“還餓嗎?”
薑吱委屈地捂著小肚子:“餓。”
宋鬱無奈,站起來往廚房走,準備找點東西弄給她吃。
他一動,薑吱就亦步亦趨地跟著,像個小尾巴。
宋鬱聽到腳步聲回頭去看,薑吱就倏地頓住步子,一動也不動。
再走再跟,再回頭再保持不動。
別人看了還以為他們在玩木頭人。
一直跟到廚房門口不能再跟進去了,薑吱才停下來,無聊地盯著腳尖。
她其實沒有那麽醉了,就是腦袋還有點暈,懶得去思考,隻想隨著心意來。
站了沒多久,她又喊困,自己在沙發上抱著毯子睡著了。
宋鬱看了看已經煮好的麵,到底是沒忍心把薑吱叫醒。
時間還不算太晚,宋鬱把薑吱安頓好之後給曲衝撥了電話。
雖然宋鬱的工作早早就收工了,但曲衝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直待在外麵,接到宋鬱的電話時剛把車開出停車場。
“有什麽事情嗎?”
宋鬱“嗯”了聲,放輕聲音,“吃飯了嗎?”
曲衝受寵若驚,雖然宋鬱待人不算苛刻,但那股冷淡勁兒是真的,誰也親近不起來。
怎麽今天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沒啊,我剛忙完。”
宋鬱:“正好,你來薑枝公寓一趟。”
因為偶爾會送宋鬱,曲衝對薑吱的公寓地址還比較熟悉,他過來後下意識就要按門鈴,想起宋鬱在電話裏的提醒,又把手放下了。
他用手機發了條信息,“我到門口了。”
幾秒後,房門開了一條縫,曲衝臉上揚起笑,正要開門進去,懷裏突然被塞進來一盒打包好的麵條,緊接著房門貼著他的臉關上了。
“……”
曲衝:“仿佛我是收垃圾的。”
他狐疑地嘀咕:“該不會是什麽死亡料理吧?”
要不然怎麽輪到他吃了。
托醉酒的福,薑吱一覺睡到大天亮,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她眼神尚且茫然,沒有什麽焦距,直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越過她肩側去撈手機。
咦??
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宋鬱,後者表情淡然地接起了電話,隨即把電話拿遠了些。
手機裏傳來曲衝震耳欲聾的嘶吼:“宋鬱!你那麵條裏放了什麽東西,我都拉一早上了!”
等曲衝吼累了,宋鬱才把手機拿近,狀似認真地回想片刻,“加了點醬油和鹽。”
很正常的調味料不是嗎?
薑吱:“……櫃子裏的那瓶醬油?”
宋鬱點頭,詢問地挑下眉,“怎麽了?”
薑吱:“額,那個過期半個月了。”
一直沒來得及扔而已。
曲衝哀怨極了:“我今天是出不了廁所了。”
宋鬱屈指蹭了下鼻尖,難得心虛,“你今天就當放假了,不用上班。”
曲衝垮著臉,一邊提褲子,一邊衝馬桶,苦不堪言。
誰放假會在馬桶上過啊。
薑吱怪擔心的,也很不理解,“你給他做麵條幹什麽啊?”
宋鬱掀開被子的動作停下,偏過頭來打量她,“你不記得了?”
薑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記得什麽?”
宋鬱努嘴:“昨晚是你吵著說餓,結果麵條煮好了你卻睡著了,隻能把東西給曲衝處理掉。”
薑吱:(°ー°〃)
所以她才是罪魁禍首?
——
薑媽媽後來還來過幾次電話,都是催兩人出國的,催的次數多了,這事兒就成了必做項。
十二月中旬,薑吱結束了一部電影的首映禮,跟空出檔期的宋鬱匯合,直奔機場。
她戴著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飛機一起飛就歪頭睡覺,一落地就睜眼找廁所,全程再隨意不過。
從廁所裏出來,薑吱慢吞吞地纏著圍巾,低頭往宋鬱站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餘光瞥到不對勁兒的地方,薑吱疑惑抬頭,就看見兩個打扮精致的女孩子在跟宋鬱搭話。
她們說的是英文,語速又快,薑吱沒聽太懂,但神經已經警惕起來了,小跑著過去挽住宋鬱。
其中一個女孩子愣了下,指著薑吱問,“這是你妹妹嗎?”
薑吱炸毛,嚴肅地反駁,“不是妹妹,是女朋友。”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然後光明正大地給宋鬱塞了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薑吱:“!!”
怎麽可以這樣!
她抿著唇,又生氣又委屈,嘴裏念念有詞,“我要讓我爸媽搬家,我不喜歡這個國家了。”
宋鬱好笑,想哄她吧,小姑娘生著悶氣不肯抬頭。
他托著薑吱的臉,讓她看自己的眼睛,本想開口解釋,但看到她氣鼓鼓的臉頰,忍不住先吧唧親了一口。
趕在薑吱更生氣之前,他問道,“知道我為什麽不把它丟掉嗎?”
薑吱悶聲悶氣的配合:“為什麽?”
宋鬱彎了下眼,語氣似有無奈,眼裏卻是滿滿的縱容。
“因為不能隨地亂扔垃圾。”
薑吱小小地哼了聲,很不理解,“我都說了我是你女朋友,她們為什麽還要這樣?”
還是當著她的麵這樣,太過分了。
機場外有叫好的車,宋鬱一手拎箱子,一手牽她,往約好的車那邊走,語調淡淡的,“都是她們做得不對。”
司機出來把箱子放進後備箱,宋鬱空出手來抱住薑吱,讓她安安靜靜地靠了會兒。
“待會兒帶你出去吃好吃的,不生氣了好不好?”
薑吱勉勉強強地“嗯”了聲。
到家時,薑爸薑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他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待人溫和。
薑吱一邊忙著吃肉,一邊抽空問了句,“我哥還沒回來嗎?”
提起這個一年見不著幾次的兒子,薑媽媽撇了撇嘴,“他也就過年那兩天能回來,平常忙著呢。”
她給宋鬱夾了點菜,打量他的視線裏都是喜愛,看起來對他很滿意。
“我聽說你是歌手,那很好啊,我們家都沒有什麽音樂基因。”
薑爸悶了口酒,語氣不大妙,“好什麽好——”
後半句話被薑媽媽一胳膊肘捅回了肚子裏。
宋鬱隻是淡淡笑著,也不反駁,偶爾應和著薑媽媽起的話頭,再往薑吱碗裏夾點她喜歡的菜。
他倒是待得很自在,可薑吱聽了一耳朵嘮叨,用飯後散步的借口躲了出來。
這邊天氣比國內更冷,但沒有雪,國外的人好像也不怕冷一樣,穿著夾克走來走去。
隻有薑吱裹著厚厚的棉襖,厚厚的圍巾,乍一看像個胖團子。
薑吱走了一圈,感覺自己收到不少人的注視,尤其是一些滑板小男孩,看她的眼神很驚奇。
可能是很少見她這種怕冷的。
薑吱有點不太自在,揪了揪圍巾上的小穗穗,轉頭問宋鬱,“你冷嗎?”
宋鬱正在查周圍的商店,聞聲抬了下眼,“不冷。”
薑吱“哦”一聲,沒多會兒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冷嗎?”
宋鬱:“我冷……嗎?”
薑吱摘下來自己的圍巾給他圍上,認真道,“你冷。”
宋鬱垂眸掃了眼係得亂七八糟的圍巾,無可奈何,“剛出門時不是還喊冷?”
一陣冷風吹來,薑吱縮了縮肩膀,故作淡定,“我現在不冷了。”
宋鬱知道她的小心思,怕她真的凍到,加快步子領她去了附近的商店。
兩人一共待了三天,臨走時,薑媽媽還依依不舍地牽著薑吱,“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沒事多給媽媽打個電話。”
她又囑咐道,“別總跟宋鬱鬧脾氣,要懂事。”
薑吱點點頭:“知道啦。”
她小聲咕噥:“我本來也沒有總跟他鬧。”
她明明很乖。
回去的路上仍舊平靜,不過這次來接機的是陳文靜,薑吱一看到她就知道有工作找上門了。
果不其然。
“有個藝人缺席,紅毯讓你去幫忙頂一下,現在就得趕緊過去。”
陳文靜拍拍車門,衝宋鬱頷首,“抱歉了,人我得先帶走。”
宋鬱:“那把我也帶上吧。”
陳文靜:“嗯?”
紅毯辦在露天劇場,冷風呼嘯,凍得人瑟瑟發抖。
看見自家藝人走完紅毯,曲星抱著毯子準備上前,剛邁開腿,就見一人先她一步,已經用羽絨服把薑吱裹了起來。
不僅如此,還往薑吱懷裏塞了個暖手寶,喂她喝了點熱水,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
曲星一臉不敢相信:“這年頭連助理都開始內卷了?”
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陳冰冰拍著她肩膀安慰道,“沒關係,我這個司機早就失業了。”
怎麽說呢,光拿工資不幹活還是蠻爽的。
因為是臨時頂替的位置,薑吱也不打算參加內場的活動,裹著羽絨服準備回家。
“薑枝——”
江籬拎著裙擺走過來,步子有些小心,“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出國了?”
薑吱:“去了趟我父母家,剛回來。”
江籬:“我能問問,你父母家具體在哪裏嗎?”
雖然不明白她這樣問的用意,但薑吱還是回答了,說了個外國小鎮的名字。
原主父母早就退休了,找了個偏僻又環境優美的地方養老。
江籬點頭,又確認道,“那裏不太好找吧?”
“是有點偏僻。”
薑吱明白過來,“你要躲秦士誠嗎?”
江籬無奈:“我想找個地方休假,但他總能找過來。”
她不再多說,“天冷,你快點回去吧。”
薑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感慨。
“我還以為她會和秦士誠和好。”
所以原劇情到底用了多少苦肉計才能讓江籬回心轉意。
宋鬱拿手背冰了下她臉頰,“回神了。”
薑吱咕噥著,把暖手寶塞給他,嫌棄地抖抖肩膀。
“好冰。”
唉,真不會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