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偶遇？
衛懷唐絕對不簡單！
錦衣公子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移，想到衛元德那個蠢蛋以為自己這個兒子是廢物，他就忍不住冷笑連連。
不知道當衛元德知道真、、相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錦衣公子所在的包廂再次安靜下來，而清風樓這邊，衛懷唐已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去到他專用的包廂，優哉遊哉地坐著等飯菜上桌。
包廂的窗正開著，衛懷唐的視線隨意往某個地方瞥一眼，隨即又不動聲色的收回來，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著，嘴角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跟蹤誰還不一定呢！
一壺春這邊，玄衣人突然說道：“公子，大將軍府那邊是否還要繼續監視？”
錦衣公子沉吟一會，道：“還是先盯著吧，雖說他們府裏那些事本就一地雞毛，可有衛懷唐在，誰知道最後走向會如何，我們不可小覷任何一個可能。”
“是！”
想到大將軍府裏那些喜歡自作聰明的人，錦衣公子不屑地搖了搖頭，繼續將心神放在清風樓中的衛懷唐身上。
就在玄衣人與錦衣公子在包廂裏秘密交談時，街道中的那個賣花少女與幾位相約吃飯的公子們終於碰上了。
幾位公子中，走在最前麵一個明顯年紀較小的圓臉少年突然指著前方，驚喜道：“正則兄，前麵有花賣呀，夏季快過去了，這些花也算難得。”
其他少年見狀，紛紛開始打趣他：“文弟啊，我們都沒看見，就你看見了，眼神兒可真好啊，嘖嘖嘖……”
“賣花？你是看中了花還是看中了人啊？”
“肯定是看中人啊，文小弟今年可是十五了呢，也該許人家了。”
“胡說，我真的是看中那些花……”圓臉少年麵紅耳赤地辯解著，可他身邊的少年們全都嘻嘻哈哈的，根本不理會他的辯解。
當然，他們說這些不過是在和圓臉少年開玩笑，畢竟圓臉少年才剛滿十五，仍是一團孩子氣，還沒有開竅呢。
而且他們把話說得很小聲，隻有他們這一群人能聽得到，既是為了不敗壞對麵那個賣花少女的名聲，也不想給圓臉少年惹禍上身，萬一賣花少女聽到不該聽的，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怎麽辦。
圓臉少年叫住的那個人正是莫承宇，他腳步微頓，看了看賣花少女手中的鮮花，笑著拒絕道：“行了，不過是些夏花罷了，沒什麽好看的，平時在家裏你還沒看夠嗎？”
能和他玩到一塊兒的都是一些官家子弟，家裏父輩的官位還都不低，家裏宅子肯定少不了種上這些花花草草的，真沒什麽看頭。
圓臉少年想了想，覺得莫承宇說得對，遂點頭道：“行吧，那不看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他和莫承宇也算是興趣相投，同為吃貨，想買夏花不過是一時興起，哪裏有香噴噴的板鴨重要。
其他少年聞言，全都笑了起來。
作為吃貨一族，他們的想法與圓臉少年是一致的，將賣花少女拋到腦後，再次有說有笑地走向清風樓。
可惜的是，他們不想徒生事端，有人卻偏要惹是生非。
一個冷冷的，帶著鄙夷不屑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切，買不起就是買不起，非要找什麽借口呢，不過是幾束鮮花罷了，你們該不會有錢吃飯，沒錢買花吧？哈哈哈哈——”
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一連串的笑聲也隨之響了起來，不用回頭便能聽出，那個男人帶的朋友不在少數。
聽到熟悉的聲音，莫承宇臉色一黑，倏地轉過身，沉聲道：“馮子衡，怎麽又是你？”
“可不就是小爺我麽！”
一個高瘦的身影搖著折扇，越過人群，晃晃悠悠地朝著莫承宇走過來。
來人長相還算是英俊，但一雙吊梢眼破壞了整體麵相，多了幾分尖酸刻薄感，而且眼白部分過多，目含戾意，一看就是性情暴戾，不好惹之人。
在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同樣錦衣華服的少年，一個個麵相凶狠，風格作派與馮子衡如出一轍，在看到莫承宇身旁的那些少年時，皆露出嘲諷鄙夷的笑容。
這個人正是禮部尚書馮和的庶三子馮子衡，比莫承宇大一歲，打小看莫承宇不順眼，每次見了麵都會針鋒相對，互別苗頭。
能與他們混在一起的人，愛好自然也差不多，是以兩批人互相看不上對方，每次見麵都免不了冷嘲熱諷一番，誰也不服誰。
而說到莫承宇和馮子衡的恩怨，那是由來已久了。
他們的父親都是從二品尚書，一個是兵部尚書，一個是禮部尚書，職位不相上下，可兩人的受歡迎程度卻不一樣。
別看莫承宇與馮子衡同是紈絝子弟，但紈絝與紈絝之間也是有壁的，莫承宇的紈絝在於喜好享樂，在吃喝上比較在意，其他不良惡習倒是不沾染一分。
但馮子衡不同，他的紈絝在於喜好美色與冒險刺激，尤以美色為甚。
所以人們提起他們時的感觀，常常是喜歡前者而痛恨後者。
畢竟前者隻是花錢大方，卻不會傷害到旁人，後者卻是隨心而行，隻要見到合心意的美人就一定要弄到手，從來不會管那人是否願意。
並且，美人不分男女！
不光人們痛怪這一點，莫承宇也最看不上這樣的馮子衡。
而且，馮子衡還有另一個讓莫承宇不齒的雷點，就是他喜歡用粗暴手段對待那些所謂的美人，死在他手裏的人命，兩隻手掌都數不過來。
他不拿人命當一回事，偏偏還有一個禮部尚書的父親護著，莫承宇哪怕再看他不順眼，也沒那個能力拿他怎麽樣。
正因為有家人做為後盾，馮子衡愈發的無法無天，但凡看上眼的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搶回府裏，就算一時搶不到，隻要回家哭訴一番，他的父親就會想辦法幫他把人弄回來。
是以，馮子衡的後院美人眾多，男的女的都有。
最讓人無語的是，馮和還特意在城郊買下一座大宅子，讓他將這些人安置其中，省得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
這事兒在京城也算是一樁奇事了，馮子衡用來安置美人的宅子，私底下被人們稱之為“槐園”。
並非因為那座宅子種滿了槐樹，而是因為槐樹又名“鬼樹”，乃林中之鬼，代表著陰氣重，容易招鬼。
為什麽莊子沒種槐樹卻容易招鬼呢？
因為死人多啊！
那座宅子每到夜裏就會傳出一陣陣猶如鬼哭狼嚎般的叫聲，忒嚇人了。
而且裏麵的小廝還會時不時在夜半時分，從後門搬出一具屍體扔到亂葬崗去，死者死狀淒慘，不小心見到的人絕對會做噩夢。
周圍的鄰居被嚇得不行，無奈之下，隻得想盡辦法搬離那裏。
他們會這麽做，一半是擔心馮子衡會看上家裏長得好的孩子，被搶進槐園，等於是死路一條；另一半則是被宅子裏的慘叫聲嚇到了，好多人被嚇病了，不得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