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胎脈不好

  第470章 胎脈不好 

  「是有些冷了,倒也沒什麼大礙,想來就是下頭人進進出出叫風吹進來的緣故,掩上門一會兒就好了。」 

  玉琭沒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又囑咐人多點了些炭去,也不必叫戴貴人日日算計著炭火用了,若是不夠只管叫人去她那兒支用。 

  她同四阿哥的炭火用度全是萬歲爺從自個兒的用度里撥的,屋裡白天夜裡不停的用炭取暖也頂夠的,連帶著她跟前兒奴才也沾光,就是用超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戴貴人又連連的謝,可再謝也做不來先前那高興的模樣了,她這會子還能在貴妃和德嬪跟前兒維持得住鎮定已然很是不易了。 

  末了下頭奴才們送完了東西,佟佳貴妃和玉琭也不多陪著了,只囑咐采月和幾個屋裡的奴才好生伺候她們主子,也叫戴貴人好好歇歇去。 

  戴貴人恭送了人,直到看不見貴妃和德嬪的身影了,轉身進了屋趕了人躲在被窩子里這才唰的落了淚去。 

  她這心思是連跟前兒親近的奴才也不敢叫知道了,貴妃能這樣明著要挾她,誰知會不會在她身邊兒安插些個細作,一旦她敢背著人道什麼不滿,怕就該她受難的日子了。 

  她受難事小和孩子呢。 

  戴貴人緊緊攥著被角兒,當即又是一串子淚下來,太醫還不叫她多思,可她怎能不多思啊。 

  倒也不光是戴貴人這兒難挨,佟佳貴妃和玉琭也不好受,以往相處起來輕快著,可如今也不知怎得了,來了戴貴人這兒竟還得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色說話行事,就是伴駕都沒這樣艱難的。 

  佟佳貴妃甫一走遠就同玉琭說起這個了,不免無奈地嘆:「咱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看著戴貴人的臉色說話,生怕一句不妥就叫她多想,不知道的還當咱們多巴結她呢。」 

  「要我說這可不對勁兒,咱們將戴貴人視作姐妹,是在乎她不假,可也不能回回叫人顧著她的心思來,不說尊卑高下的,就是親姊妹間也沒得叫一方一味遷就的。」 

  佟佳貴妃抿了抿唇,後頭原還有一句念叨戴貴人已是伺候萬歲爺的老人了,竟還能如此不懂事兒的話呢,可想想到底還是沒說,覺得是有些過分了。 

  玉琭點頭,亦是覺得剛剛同戴貴人說話時不自在極了,然想想戴貴人以前就是個愛多慮的性子,如今料想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更敏感了些,也說不得人什麼不是。 

  「約莫是因為有孕吧,懷了身孕的多心思敏感些,不受控制得多想,不說戴貴人,就是我懷四阿哥的時候也愛瞎想,時不時的還愛嚇唬自個兒,如今這一胎卻是沒那麼嚴重了,到底得有個過程。」 

  「等戴貴人的孩子平安降世了,多得是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叫戴貴人操心,屆時她就是想多想也顧不上多想了。」 

  佟佳貴妃含笑點頭:「但願如此,我自也是不希望咱們姐妹幾人生出什麼齟齬來,和和氣氣是最好了。」 

  說罷,二人又提起旁的了,玉琭好不容易丟開四阿哥輕鬆會子,自是不想那麼早就回去候著那爺倆兒回來,正打算同佟佳貴妃一道去賞梅,一旁的魏啟忽得上前靠近了主子,往前頭路旁指了指。 

  「娘娘,喬太醫在前頭候著呢。」 

  二人順著魏啟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前頭不遠處果真是喬太醫,只見他盼著人了,緊忙稍彎著腰快步上前給主子們請安。 

  「喬太醫可是有什麼話要說,這天寒地凍的站在外頭多難挨,怎也不差個小奴才來稟一聲兒?」 

  貴妃問了一句,知喬太醫是自個兒人說話也含著幾分關切。 

  喬太醫四下張望了,見沒什麼閑雜人等才壓著聲兒開了口:「娘娘們陪著戴貴人說話,臣只怕差人知會了會叫戴貴人看出什麼來,於身子更是不利。」 

  喬太醫沒直言,可任誰聽都知道戴貴人的身子約莫是有旁的不對了,若不然喬太醫也不必這樣避著人說話。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佟佳貴妃同玉琭相視一眼,乾脆帶著喬太醫去清溪書屋的偏間候著,若戴貴人真是不好,如此也方便等萬歲爺來做決斷,就不消得叫人來回傳話了。 

  一行人也沒什麼玩兒的心思了,連快步去了,到了地方萬歲爺還未帶著四阿哥回來,佟佳貴妃耐不住,便急急先問了喬太醫去。 

  「戴貴人身子到底有什麼不妥,那劉太醫醫術也不差,怎沒見得他稟了什麼不妥?」 

  倒不是不信任喬太醫的醫術,真論起本事來還是喬太醫更高一籌的,只是能進太醫院的哪兒有醫術不好的,自先前萬歲爺整頓了太醫院后,太醫院上下換了好些人,想來更是不敢造次。 

  這又事關龍子龍孫,他劉太醫怎敢怠慢啊。 

  喬太醫忙回:「臣自是不敢妄言的,只是以臣的經驗看,戴貴人的脈象細弱,胎脈也孱弱,如今暫看不出是有什麼問題的,只能說這孩子生得比尋常這個月份的孩子更慢些。」 

  「長此以往,臣不敢保證戴貴人這一胎能不能保住,就算保住了這孩子生下來也得帶些胎里的病,身子比旁的小主子更虛弱南難養些。」 

  「追其緣由,一來是戴貴人身子底子原就不好,二來就是戴貴人鬱結於心,有道是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戴貴人氣虛脾虛腎氣也不足,她日日吃不下咽味同嚼蠟正因如此,母體不和自然胎兒不穩,臣故有此言。」 

  一聽戴貴人胎象不好,甭管之前同戴貴人有什麼不痛快的二人都是顧不得了,連又朝喬太醫發問,可有什麼好法子保胎的。 

  就戴貴人的情況,若是再沒了孩子,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喬太醫搖了搖頭,對著自個兒無能為力的境況心裡亦是愧疚的:「臣今兒給戴貴人開的方子已然是在心頭琢磨了幾遍了,暫還沒有更好的法子,這心病還得心藥醫,臣傾盡畢生所學也不過是醫病醫身而已。」 

  「更何況病症千千萬,臣醫病也不敢說什麼都能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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