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艱難的電檯面試

  第二天，李文東在外面小攤買了早點，邊吃邊趕上102路公交車，現在正是上班最高峰時候，車內十分擁擠，大部分都是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李文東發現自己著裝夠遜的，T恤、牛仔褲搭配黑球鞋，連身邊站著的人都嫌棄朝裡面擠了幾步。


  這樣去面試似乎不太莊重，算了，還是下去買身衣服比較好，可惜不夠帥，否則還能考慮當明星……李文東想著心事，忽然聞到一陣香氣，抬頭一看，眼前出現一冷麵美女，只見她穿著女式正裝，下面的黑絲配高跟鞋異常顯眼，不禁摸了摸臉頰，自己不帥啊，怎麼美女老往我懷裡靠？


  「嗯！」


  一聲輕吟，李文東發現美女正咬著嘴唇看著自己，神色哀求，看向她背後，猥瑣男子正摸著她的背，還想往下佔便宜的意思，李文東摟著美女，香怦怦的身體刺激感官，抓住猥瑣男將要作惡的手，惡狠狠道：「幹什麼呢！」


  猥瑣男子嚇了一跳，正巧公交車到站，狼狽逃下車。


  「謝謝！」


  李文東剛放開她，大美人丟下一句道謝話，立即轉身站到另一邊，神色冷漠，好像剛才什麼都發生過一樣。


  「呃？」李文東被噁心了一下，什麼人啊這是，長得漂亮就那麼吊啊，早知道剛才不那麼快教訓猥瑣男了，再有下一次，非得把她摟到懷裡使勁揉揉，然後再對猥瑣男說：這是我馬子，識趣的趕緊滾！


  「各位乘客請注意，利民商場到了，請從後門依次下車，下一站是電台廣播大廈！」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面試前得先買一身行頭！李文東從後門下車，到了商場服裝樓層買了一套500元便宜西服，口袋裡還剩一百五十多，最便宜的皮鞋卻要一百八，李文華和賣鞋的阿姨扭扭捏捏談了幾句，對方很爽快把皮鞋賣給他，換上新買的衣服，雖然還有些不協調，但乍看起來也不顯眼了。


  「阿姨，廣播大廈怎麼走啊？」


  「廣播大廈啊，我侄女也在那裡上班，前面路左拐就是，這個二十塊錢你收下，那邊吃飯還要錢的。」好心的阿姨硬是塞給李文東一張二十鈔票。


  「謝謝阿姨！」李文東誠心道謝，記下這家店名稱，下次過來一起補上。


  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李文東體體面面來到電台廣播大廈，電台覆蓋整個長江三角區，再遠一點的江南、江北也能收到頻率，大樓整體是銀白色，蓋得格外豪華莊重，打開玻璃門，迎面冷風吹來，十分舒爽，外面炎炎高溫，裡面一點也感覺不到夏日氣溫。


  大堂經理看了李文東一眼道：「面試請到十三樓！」


  「美女，今天面試人多嗎？」


  「加上你，大概二十幾個！」


  「謝謝！」


  李文東見她語氣淡淡，不願自討沒趣，自個兒站在下面等電梯，到了13樓，樓道里站的全是人，李文東暗暗咂舌，面試是10點，現在才9點不到，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趙小倩！」


  「到了！」


  「輪到你面試了！」


  那個叫趙小倩的女孩子跟著工作人員進入面試室，李文東看著嚇了一跳，趕緊拉著身邊四眼仔問道：「兄弟，怎麼現在就開始面試了？」


  四眼仔小聲道：「八點就開始了，聽說這是電台監製設下的陷進，來晚了全部淘汰！」


  李文東目瞪口呆，說話的功夫，那個叫趙小倩的女子低頭喪氣出來了，眼睛紅紅的，抱著簡歷加快腳步離開。


  「這麼快？」


  「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吧。」


  「聽說有三輪面試，只招兩個，競爭太激烈了。」


  「林哥，你不用急啊，一定會被錄取的。」


  「雖然叔叔是外聯策劃部副部長，但我應聘的是播音部，聽說新來的李監製是台長親戚，不一定……」


  「李文東！」


  「李文東來了沒有？」


  「到！」


  工作人員打量李文東一眼，邊轉身邊道：「進來面試！」


  四眼仔感嘆道：「真險啊！」


  李文東點點頭，陰險的監製，晚來幾分鐘不就被淘汰了，跟著工作人員進入面試室，整個房間只擺放著兩張桌子，對面坐在五個人，李文東挨個打量，右一是個光頭，最顯眼，右二是一位胖大叔，像個彌勒佛一樣坐在那裡，左一是個中年婦女，穿著花格子襯衫，表情老嚴肅，左二是個男的，年齡應該在三十上下，戴著金絲眼鏡，長得挺帥氣的，眼睛總是不自覺的往中間瞟……咦！這不是公交車上那個美女嘛，李文東看著坐在中間的面試官，真巧啊。


  中年婦女首先開口道：「你叫李文東？」


  「是！」


  李文東將簡歷遞過去，給熟悉的人，誰知美女接過去后看也不看，隨便放在角落。


  中年婦女又問道：「什麼大學畢業的？」


  「傳媒大學！」


  「學歷？」


  「本科……」


  「實習生？」


  「是的。」


  都市美人終於抬頭看李文東了，態度很冷淡：「沒有學歷，沒有工作經驗，你憑什麼加入我們團隊？」


  「我！」李文東氣急，死三八，老子救了你不領情就算了，還這麼兇巴巴。


  中年婦女和光頭男子都目露驚訝之色，一起搖搖頭，得罪播音部boss，這李文東希望不大。


  眼鏡男淡淡道：「回去等消息吧！」


  李文東深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有信心做好這份工作。」


  胖大叔端起茶水，溫和道：「先說說你對電台主播的理解！」


  李文東早就背下來了：有條不紊答道：「1，負責節目的內容規劃、直播及錄播，2、將編輯部門發播的文字稿件，創作成準確、鮮明、生動的語言，向聽眾傳播，3、參與現場節目的策劃或編排、製作；4、參與現場採訪和現場評述；5、隨機處置稿件差錯，確保安全播音。」


  胖大叔笑道：「還不錯，和標準答案一模一樣！」


  冰美人冷淡道：「信心有什麼用，我們播音部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桌子上有一份稿子，給你一分鐘，背不出一半，自己出去吧！」


  李文東低頭看了一下，差點氣炸了，滿滿的稿子，差不多有上千個字，一半也有五百，一分鐘背出五百個字，這不是刁難人，怪不得那個趙小倩那麼快就被淘汰了。


  胖大叔面色異樣，喝了杯水做掩飾，以前他負責面試時五分鐘背200字就過了，一分鐘500字，別說背了，能念到這裡就不錯了。


  一分鐘過去了，李文東剛好看完一半，暗嘆一聲。


  都市美女道：「第三段最後一句是什麼？」


  不是背誦嗎，李文東愣了一下，如果只是背最後一句，這可難不倒他，想當年看小說，三千字一章節他兩分鐘就能看完，下意識答道：「小橋下的流水像一塊碧綠的翡翠環繞白楊樹！」


  冷美人也愣了一下，沒料到李文東能答出來，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李文東在公交車上救過她，卻侵襲到她那個部位，比猥瑣男還可惡一萬倍，這份恥辱也是她最不願回憶的事情。


  戴著眼鏡的青年男子說話了：「彤彤，讓他背一遍吧？」


  原來她叫李彤彤，這個名字有點熟啊，李文東表情古怪。


  李彤彤露出惱怒神色，這個小男人竟然笑話她，銀牙一咬，說道：「第三輪，播音主持人是從事語言藝術工作的高等職業人才，除了基礎才藝，其他方面也需要達到要求，給你五分鐘，即時創作一首歌曲，旋律不得與現有歌曲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