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豬之歌問世
什麼！
胖大叔手中茶杯噗通一聲掉下來，光頭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嘴張得大大的，滿臉驚愕表情，看看李彤彤，又看看李文東，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即興創作一首歌曲，你當相貌平平的實習生是天王周杰侖啊！
眼鏡男目光玩味，他還擔心李彤彤對李文東另眼相看呢，沒想到轉眼間就出一個更大的難題。
中年婦女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其他面試官都沒有做聲，也默認了李彤彤的考題。
臭三八！死三八！白眼狼！恩將仇報！李文東覺得心裡冒出的無數個辭彙也不足以形容李彤彤萬分之一狠毒，麻痹，不報恩也就算了，就因為老子知道你那點醜事，就要遭受如此不公，憑什麼？憑什麼你高高在上蔑視、刁難老子，老子只想要一個公平，難道就這麼難嗎！
胖大叔不忍心，補充道：「小李啊，不能應聘播音主持人還有別的職位，我們還缺一個電話編輯……」
「電話編輯已經有人了，不行就叫下一個！」李彤彤依舊高冷，一副不行你就走的態度。
讓李文東憤懣，深深刺傷了他的自尊心，不就是一首歌嗎，老子唱出來嚇死你個死三八！
胖大叔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好！」李文東心中冷笑，慢慢閉上眼睛，唱歌之前得醞釀一下情緒。
李彤彤見李文東站著不動，蹙眉道：「怎麼還不走？」
李文東睜開眼睛，《豬之歌》旋律縈繞心頭。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感冒時的你還掛著鼻涕牛牛
豬你有著黑漆漆的眼
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邊
豬你的耳朵是那麼大
呼扇呼扇也聽不到我在罵你傻
豬你的尾巴是卷又卷
原來跑跑跳跳還離不開它
哦
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
從來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桿后
從不刷牙從不打架
豬你的肚子是那麼鼓
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
豬你的皮膚是那麼白
上輩子一定投在了富貴人家
哦
傳說你的祖先有八釘耙
算命先生說他命中犯桃花
見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不會臉紅不會害怕
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
從來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桿后
從不刷牙從不打架
哦
傳說你的祖先有八釘耙
算命先生說他命中犯桃花
見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
不會臉紅不會害怕
……
一首歌唱完，很安靜，面試官都愣了，真唱出來了，還這麼好聽，難道真讓他們發現一個天才！
光頭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五人中只有他是專業人士，瞬間就聽出這首歌真正價值，從一個非專業人士口中唱出來還比現在流行歌曲好聽悅耳，這簡直是奇迹，如果經過專業潤色，這首歌想不火都難！
眼鏡男目光在李彤彤身上繞一圈，暗暗握緊拳頭，看向李文東目光充滿敵意。
李彤彤聽痴了，回過神后心裡也不知什麼什麼滋味，忍不住問道：「這首歌是你唱的？」
李文東揚著腦袋，不屑回答，老子唱你呢，小豬。
李彤彤心裡異樣感覺，倒是沒有聽出李文東諷刺意思，一方面她對自己容貌自信，從沒有和豬聯繫過一起，另一方面這首歌太好聽了，直到唱完她才反應過來，還感到一絲絲羞愧，這麼優秀的人才，差點因為她私心而錯過。
「李部長，這首歌絕對是原創，那個李……小李啊，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光頭男一時間記不起李文東名字，乾脆以小李稱呼。
「豬之歌！」
「好一首豬之歌！」光頭男贊了一句，現在他很想拿到這首歌版權。
中年婦女感嘆道：「這麼好聽的歌曲就算上傳到網上也能火起來。」
李彤彤臉頰微紅，不吭聲了，佯裝沉思的樣子，心裡已經把李文東錄取了，可這句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眼睛男淡淡道：「你回去等消息吧。」
從面試室出來，外面的人眼都紅了，前面幾個幾分鐘就結束，而李文東進入半個多小時，想想也知道結果了，在眾人羨慕眼神下，李文東優哉游哉通過走廊，下一個面試的黃髮男子，就是剛才恭維林哥的那人，李文東還沒出走廊，他就垂頭喪氣走出來了。
離開電台廣播大廈，李文東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家報喜，小妹說老媽為了他實習的事愁的幾天睡不著覺，拿著手機徘徊許久，最後鼓足勇氣按了家裡座機號碼，手機嘟嘟響了以後，李文東還在想，不知是小妹接電話，還是老媽接電話，自從老爸迷上女明星，就賣了所有能賣的資產，包括房子、車，這也是李文東不能原諒他的理由，老媽以前是家庭主婦，沒有工作經驗，離婚是凈身出戶，只能去街頭擺攤賣菜賺錢，對了，家裡還有一個上初三的妹妹，不是親生的，老媽擺攤時撿回來的孤兒，李文東現在還記得妹妹剛來時，躲在沙發角落，什麼都不敢做，可憐兮兮的眼神。
「喂！」
是小妹接的電話，李文東頓了頓才問道：「是我，老媽在家嗎？」
「你是誰啊？」
「皮癢了是不是，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李文東不禁唬著臉，如果妹妹在他眼前，說不定真能照著她屁股打兩下。
「哥哥！」小妹驚喜叫出聲，咯咯笑著，撒嬌道：「你的聲音怎麼變了，人家沒聽出來！」
「有嗎？」李文東微微驚訝，還真沒注意這些。
「嘻嘻，以前哥哥說話軟綿綿的，現在好硬！」
「去你的！」李文東臉上發熱，竟然被小妹調戲了，「看你以前羞噠噠的，怎麼現在這麼大膽，在學校交男朋友了吧。」
「才沒有呢，人家只對哥哥這樣啦！」
「行了，老媽在家嗎？」
小妹心不在焉道：「在啊，正在廚房做飯！」
李文東催促道：「趕緊叫老媽接電話！」
小妹嗔道：「壞哥哥，人家都要中考了，你也不關心關心！」
「好好考，爭取考上縣高級中學，行了吧，趕緊的！」
小妹在電話那邊喊來媽媽接電話，李文東長長舒了口氣，現在他就做這個世界的李文東，當一個孝順兒子！
「小東！」
「小東！」
電話里，老媽呼喚兒子，李文東眼睛立即濕潤了。
「媽！我找到工作了！」
「嗯，我們小東是最棒的！」
「是播音主持人。」
「小東，媽對不起你，要不你去找你爸吧。」
「媽！你就別提他了，好好保重身體，以後不用寄錢給我了，我先掛了。」李文東掛了電話，鼻子酸酸的，上個月他才知道，老爸是在魔都開了一家電影公司，專門捧那個三流女星，也不知是運氣，還是女星演技不好，電影拍一部賠一部，不到兩年，數千萬資產揮霍一空。
掛了電話，手機鈴聲又響了，是妹妹打來的。
「喂？」
「哥，我不想上學了！」
「說什麼胡話呢，你才初三呢？」
「可我不想看到媽媽受累，每天起早貪黑擺攤，還受欺負。」
妹妹情緒很悲傷，李文東深深吸了口氣，道：「老媽不擺攤是對的，但是你不上學絕對不行，哥現在找到工作了，以後家裡開銷都由我來負責，你在家照顧好媽媽，知道不！」
「可是哥，我們家很窮啊，媽的攤位要加收3000塊錢稅，高考每個學生要交2000，家裡一點錢都沒有呢。」
「我說了，這些不用你操心！過幾天我就把錢寄回去！」
「哥，我真沒用。」
「傻妹妹，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車都有好幾輛了呢！」李文東想起以前錦衣玉食的日子，好像是夢一樣，自嘲一笑：「算了，以後我們靠自己！」